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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折磨不折磨,不過是一天天這么過罷了?!?/br>第28章28薛安珩低著頭,沒有說話,他不知道該說些什么,話說重了他怕韶粱又氣,可話不說他自己憋著覺得氣,他從不是這樣的人,更沒有過這樣的想法,他只會玩弄手段,以虛假的外表和姿態(tài)蒙騙眾人,他不知道如何真心的去待一個(gè)人好。過年的前三天韶粱又咳血了,躺在床上起不來,許大夫來瞧著也只是皺著眉頭唉聲嘆氣。韶粱虛軟地靠在床畔,對小艾道:“去把二少爺叫來吧……”“哎……”小艾抹了抹眼圈,應(yīng)了一句,小跑著去叫薛安珩。薛安珩剛從外面回來,衣服上還沾著雪花,他脫了外套,將手在火爐旁烤暖和,才慢慢往床邊走。韶粱見他進(jìn)來,虛弱的笑了笑,他對薛安珩招了招手,拍拍床鋪:“小叔過來這里坐吧……”薛安珩點(diǎn)點(diǎn)頭,坐在韶粱的身邊,他伸手握住了韶粱的手,“嫂嫂的手怎的這么涼?”韶粱搖搖頭,“無事,一會兒就暖了?!?/br>薛安珩望著韶粱,他腦中忽然閃現(xiàn)一個(gè)詞,叫做回光返照。“近日還在忙嗎?”“還好,都是些瑣事。”薛安珩如實(shí)回答。韶粱嘆了口氣,“我好久都沒有這樣和你好好說說話了?!?/br>薛安珩心中一動,將韶粱摟入懷中,“嫂嫂心中怨恨君昱……”韶粱輕輕地?fù)u頭,“沒有怨不怨,是我自己的命不好?!?/br>“嫂嫂這是說的哪里話?!?/br>韶粱輕笑了一聲,咳嗽兩句:“答應(yīng)我,別再殺人了,善待小艾,他沒有錯……錯都在我……”薛安珩不說話,他沒法答應(yīng)韶粱,他習(xí)慣了用手段對付別人,習(xí)慣了做事做絕,這么多年的習(xí)慣沒法改變,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難道這句話韶粱不懂嗎?韶粱閉著眼睛,眼角落下一滴眼淚:“安珩……我是真的想要和你過一生……可我不能……我不能啊……”薛安珩不說話,將韶粱緊緊地?fù)肀г趹阎?,“只是嫂嫂不愿意而已?!?/br>“你叫我如何愿意……我如何能面對那么多死去的人……”薛安珩不明白韶粱糾結(jié)的事情,在他看來,戲班的人與他非親非故,不過是一起唱戲的人,既然喜歡他,為何因?yàn)槟切┤硕柽h(yuǎn)他,憎恨他。韶粱捂著胸口劇烈的咳嗽,薛安珩輕撫他的背部,親了親他的臉頰。“我就快要死了……死了也就解脫了……”“胡說!我不會讓你死的,嫂嫂……”“生死由命,二少爺就不要強(qiáng)求了?!?/br>薛安珩身子一顫,將韶粱抱緊,“我絕對不會讓嫂嫂丟下我一個(gè)人!”韶粱輕聲地笑了,他拍拍薛安珩的肩頭,默默地不說話。過了許久,久到韶粱沒了聲音,薛安珩松開他,食指探到他的鼻下,心中松了一口氣。韶粱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瞧了眼薛安珩:“我是又睡著了嗎?”薛安珩點(diǎn)點(diǎn)頭,“冬天難免貪睡?!?/br>韶粱知道自己的身子,恐怕如今華佗在世也無力回天,他心中有結(jié),不解開怎么也不會好的,可這個(gè)結(jié)實(shí)在是太難解了。“二少爺……”“何事?”“小的有事稟告!”薛安珩看著懷中虛弱的韶粱,對門外的薛煊道:“進(jìn)來吧。”薛煊剛踏入里間,便跪在了地上:“薛煊自小就在薛府,跟著二少爺做事,從未違逆過二少爺,但只有一件事……求得二少爺原諒……”薛安珩皺起眉頭,瞇著眼:“什么事?”薛煊跪趴在地上,額頭貼著地面,“二少爺一直都說薛煊愚笨,可薛煊不忍心看那么多人喪命……所以……所以當(dāng)時(shí)破廟里并無戲班的人……”“什么?”這一句話是薛安珩與韶粱一通說的,一個(gè)是驚詫一個(gè)是喜悅。“到底……到底是怎么回事……”韶粱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喜色,催促道。可沒有薛安珩的吩咐,薛煊哪里還敢再開口。薛安珩萬萬沒有想到薛煊敢這么做,他自小就跟著他,唯命是從用在薛煊身上再恰當(dāng)不過,若不是如今看韶粱快死了,他恐怕要一直瞞著他罷!“你最好一五一十地給我說清楚!”薛安珩絕不能容忍自己最信任的奴才違逆自己欺瞞自己。“那日……我派人在戲班的飯菜中下了迷藥,準(zhǔn)備放火的時(shí)候……小的……小的看著那么多孩子……實(shí)在是……”薛煊頓了下,繼續(xù)說:“于是我暗中……將人送到了北城的一個(gè)小山村。那破廟燒成了灰燼。青城……恐怕是回來后看到大火……以為人都死了……”“好啊……實(shí)在是好啊……”薛安珩笑了兩聲,“薛煊你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少爺要打要罰薛煊愿意承受?!?/br>“安珩……我求你……咳咳……讓我……讓我去北城吧……”薛安珩沒有理會韶粱的話,他起身狠狠的將薛煊踹倒在地,“我居然養(yǎng)了個(gè)背棄主子的奴才!”薛煊瞞騙了這么久,之所以說出來,無非也是因?yàn)榭粗亓凰幨栊ЯT了,他如今選擇說出來,自然知道有什么后果,但不挑這個(gè)時(shí)候說出來,恐怕韶粱是真留不住了。韶粱跌下床,咳嗽了好幾聲,“小叔……不要責(zé)怪薛煊……”薛安珩抱起韶粱,將他放在床上,韶粱拉著薛安珩的手,開口道:“小叔……求求你……讓薛煊陪著我去北城山村吧……我想見一見戲班的人……”薛安珩自然知道韶粱心中的結(jié)是什么,只有解了這個(gè)結(jié)韶粱的病才會好,與他才會同以前一樣。“那也要等嫂嫂病好了,才能去北城。”“對……等我病好了……”韶粱面露喜色,臉氣色都好了很多,眼睛又恢復(fù)了以前的神采,他拉著薛安珩的手,勸道:“別責(zé)罰薛煊……求你……”“嗯,嫂嫂好好休息?!毖Π茬窭鹕亓坏氖秩诒蛔永铮谏w好被角:“等嫂嫂病好了,我便陪著嫂嫂一同去北城?!?/br>韶粱點(diǎn)點(diǎn)頭,乖巧地閉上眼睛。大概是心中的結(jié)解開了些,知道戲班的人沒有死他高興,也想盡快見到戲班的人,所以食欲也增加了不少,臉色也恢復(fù)了紅潤。只是聽小艾說薛煊還是受了責(zé)罰,但罰的不重,倒是讓韶粱寬心不少。年三十的那天韶粱能下地了,他和下人們一起給府中的窗戶貼窗花,給府中的樹木貼紅紙,看著下人們掛燈籠,即使臉凍得通紅也要在外面待著。薛安珩回到府中就見到臉凍成蘋果狀的韶粱,他嘆了口氣,拉著韶粱的手便往屋子里走,將韶粱的手放在火盆上,“嫂嫂也太不愛惜自己的身子了?!?/br>韶粱對薛安珩還有些心結(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