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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它看起來價值不菲,弄壞了你可賠不起?!?/br>埃里克換了個舒適的姿勢,他架腳倚在圍座,后探頭看向他那玩心重的同事。“唔,它看起真迷人。”盧卡斯收回了手。女傭縮在角落,攥緊衣緣,她神色緊張地睥看主人以及兩位不速之客。“噢,對了。莫爾先生,感謝您的配合,天氣寒涼,請穿上衣服吧?!?/br>女傭立即上前,將厚實的棉袍包裹在賈斯丁高峻的身上。“我沒事,不用擔心。”賈斯丁低聲安慰,轉頭對埃里克說:“排除嫌疑了嗎?時候不早了,隨后還要參加一場重要的宴會?!?/br>“其實,有一點我很好奇?!?/br>埃里克順勢說下去:“尹瑟爾先生非常具有個人魅力,單純長相上來看,也足以吸引人了。假設這樣一個完美的人愛上了您,并展開了攻勢,您難道不心動嗎?”僵持中的沉默。“實際上,我這里有份口供,受訊者聲稱在尹瑟爾家中,看到了多張您與尹瑟爾先生的合照,可見你們私底下交情不淺,并不像你所說的,僅僅是個’球友’?!?/br>“您有證據嗎?”“很遺憾,我們搜查當日沒有找出這些照片,可能是被處理了?!?/br>“我是名法蘭西公民,我性取向如何值得你們如此關注嗎?”“話可不能這么講,畢竟您目前待在德國領土,在這個國家里,同性戀就是犯罪,如您觸犯法律,我們將有權逮捕您。莫爾先生,您愛惜您的名譽嗎?據說您在我們國家生意做得很成功,一旦入獄,可能會對您造成難以估量的損失?!?/br>埃里克話鋒一轉,說:“看來不想回答我的問題呢?!?/br>“我不是同性戀?!?/br>賈斯丁徑直說道,又再復述了遍:“我不是同性戀,我只喜歡女人?!?/br>埃里克淡淡頷首,向盧斯卡略使眼神,起身戴整軍帽,說:“祝愿您擁有美好的一天。”蓋世太保離去后,賈斯丁緊繃的神經松弛,癱坐在沙發(fā)上,窗外,綴在枝杈的樹葉抽去了綠素,秋的景致愈漸濃烈了。“少爺,宴會需要取消嗎?”賈斯丁抹抹臉,說:“不,我現在就去。司機還在嗎?”“他在門口等候呢?!?/br>“好?!?/br>宴會的排場比預想要大,邂逅幾位熟人,其中有名交際花同樣落單,賈斯丁出讓臂彎,她笑盈盈挽住,紅毯是進入會場的必經之處,倆人齊步走上,停留小會兒,鎂光燈湊過來,一番“咔嚓”聲過后,賈斯丁眼里滲出了淚水。“你沒事吧?”“沒關系,抱歉。”“看來你不太習慣閃光燈啊?!?/br>“……我去下衛(wèi)生間。”挑選位于角落里的洗手盆,賈斯丁胡亂擰開水龍頭,掬水清洗眼部,而后扶把在臺盆邊緣,凝視水流在盆央迂回一圈又一圈,漸漸匯集成積水。賈斯丁脊背微微發(fā)顫,方便后盥洗的陌生人,察覺到異樣,見他竭力抑制哽咽聲,便佯作不知,甩甩水珠、正好溫莎結離去。“伙計。”忽然,一張手伸過眼前,將嘩嘩淌水的水龍頭擰緊。“你還好嗎?”賈斯丁抹了把臉,關慰他的是費力克斯,此行既是為了與他面談。“我沒事?!?/br>勉強擠出笑容,賈斯丁眼周卻是泛紅淺腫的,費力克斯擔憂地注視他的老友,問:“需要我在外面等你嗎?”“稍等下,我很快?!?/br>“一會兒見?!?/br>捋捋凌亂的一撮碎發(fā),賈斯丁點燃根煙,抽了半截才出去。倆人重新握手,穿過會場聒噪的人群,一并進入了包間。費力克斯是名銀行家,賈斯丁在漢堡為數不多的舊識之一,此前沃爾夫岡亦與他有些來往,算是倆人都熟識的朋友。得知沃爾夫岡被捕入獄,費力克斯也非常震驚,雖說德國早在1871年便設立了刑事條例第175條,限定只有人類之間的異性性行為是合法的,人與同性或者動物發(fā)生性關系將受到法律制裁。然而,半個世紀間175條例從未真正使用過,長久以來,它僅僅局限于是法律條案里的一行文字。直到今年七月份初,德意志元首希特勒處置了前沖鋒隊參謀長恩斯特·羅姆,一名徹頭徹尾的同性戀,自設立之初便一直沉寂的175法律條例這才被搬上了臺面。“費力克斯,我們來談談弗朗茲·賽瑞斯吧?!?/br>“唔,相當自負,虛偽,愛說場面話,總言而之,不是一個不好對付人。他原在馬豪森集中營任職副官,前指揮官調遷后他便接任了,監(jiān)管方式嚴苛,隨后幾年囚犯死亡率攀升,越獄人數反而有増無減?!?/br>費力克斯點燃根煙,遞給賈斯丁,賈斯丁悶悶道聲謝,他繼而說:“弗朗茲自負且愛財,他很樂意有人向他行賄,甚至說期盼也為不過。他有許多花招,為賄賂者大開方便之門。但有一點需注意,弗朗茲只接受黃金,他相當狡猾,黃金很安全,現在也只有黃金最為保值?!?/br>第9章第九章繞過富麗堂皇的溫菲特姆帝豪酒店大堂,非用餐時間,配屬餐廳內僅剩零星的幾侍人在做雜役,賈斯丁從舞池往右側走,在暗淡冷寂的廊道中部,賈斯丁邂逅一個伶俜的身影,弗雷德夫人披裹棕色皮草,指間銜根纖細的女士香煙。“嗨,賈斯丁?!?/br>弗雷德夫人微笑,與他行貼面禮。“你看看這間包廂怎么樣,等下我將與賽瑞斯中尉在此處談話,這面墻壁,其實是用塑料泡沫制作,并不隔音,你可以在隔壁旁聽,注意不要弄出聲響就好?!?/br>說道,弗雷德夫人重重吸了幾口煙。以坦維格鋼琴展銷會為契機,賈斯丁得知沃爾夫岡與弗雷德夫人是遠方親戚,當賈斯丁找到弗雷德夫人,請求她出面,弗雷德夫人不假思索應許了。“這壺茶是新沏的?!?/br>賈斯丁推辭說:“沒關系的,我安靜坐坐便好,弗雷德夫人,拜托你了?!?/br>眸子里一半感激,一半懇請,弗雷德夫人看得明白。入座后,弗朗茲仍四處瞧看,餐桌上擺有淋糖霜的點心蛋糕,他捻起放入口中。弗雷德夫人稍顯緊張,她依舊佯作大方道:“這個時間點,我只讓廚房備了些點心和茶水。”“沒關系,我用過膳了。為了一周一次的休憩日,我太太準備了烤腸、魚湯和蘋果派,哪有理由拒絕呢?!?/br>弗雷德夫人微笑,醞釀下,說:“我很擔心我的表弟,賽瑞斯中尉?!?/br>“沃爾夫岡·約翰·伊瑟爾,是這個名字嗎?”“對,他現在怎么樣,一切都好嗎?”“有兩種處理方式,夫人,第一,閹割,第二,糾正。一塊像足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