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股冷氣撲面而來,讓原本頭上出了點汗的薛容作瞬間舒爽不少。但嘴上說的倒是另一回事兒了,“房小遲!我說過多少遍了,空調(diào)溫度不要低于26度!”房小遲抱著團子從上發(fā)上跳了起來,一下子精神了:“我是打算在你回來前半小時開的!誰知道你今天回來晚了這么久……”他抿著嘴接過了薛容作手上的東西,順手關(guān)上了室內(nèi)的空調(diào)。“怪我?還不是為了……”房小遲疑惑:“為了什么?”薛容作撇了撇嘴,“算了?!彼啻竽昙o了還跟一個孩子計較這些雞毛蒜皮的事。“你不擔心自己感冒好歹也想想那只狗吧?!?/br>他擺擺手,轉(zhuǎn)身進了房間換衣服。在吃飯的時候,薛容作打算和房小遲說明一件事。那件事情,他想了挺多天的了。“房小遲?!彼粗种械目曜?,有些猶豫。“嗯?”房小遲夾起了一塊牛rou放進了嘴里攪啊攪,眼里透著滿意。果真這幾天自己的廚藝大有長進了。薛容作調(diào)整了個聽起來比較輕松的語氣?!斑@是你在我家待的第幾天了?”聽言房小遲頓了下身子,停下手中的動作。沒事突然提這個,他也猜出了薛容作的意思。“一,二,三,……”但是房小遲還是掰著手指頭一臉正經(jīng)的數(shù)了起來。然而一顆心卻在下沉。一只手掌數(shù)滿的時候房小遲數(shù)不下去了。他收起了手,目光直視薛容作,語氣委屈:“薛容作,我是不是打擾到你了?”薛容作吞了口飯,“你什么時候回去?”房小遲:“回哪里?皇廷嗎。”薛容作皺起眉頭,也停下了手里的動作。“我知道你一直嫌棄我,嫌棄我是那個?!狈啃∵t仿佛下了很大的決心,語氣堅定?!拔乙蚕牒昧?,我最近就會離開皇廷,所以……”“房小遲,這幾天你是不是誤會什么了。我沒想過和你在一起,無論你……”“別說了。”房小遲突兀地打斷了他的話,低下頭薛容作不清他的表情?!拔抑懒??!?/br>話畢,房小遲放下了手中的東西,抱起腳邊的團子沉默地往客廳走去。這氣氛怎么這么莫名其妙,讓他識時務(wù)地離開不是天經(jīng)地義的嗎,既然倆人非親非故的。況且自己向來不就是這么做的嗎……但是為什么現(xiàn)在郁悶的反倒是他呢。薛容作像是突然悶著一股氣在胸口,上不來,下不去,有點難受,也頓時再沒有吃飯的胃口。當晚薛容作的公寓內(nèi)出奇的安靜,似乎感受到了氣氛的怪異,連平日鬧騰的團子都不肯動了,縮著身子躺在香噴噴的新窩里,眼睛一轉(zhuǎn)一轉(zhuǎn)地觀察著室內(nèi),小心翼翼哈著氣。第二天晚上,當薛容作回到家的時候,屋內(nèi)冷清黑暗的景象讓他一時適應(yīng)不過來。他沒有料到,這次房小遲竟然會走的這么干脆。忽略掉心頭那股奇怪的感覺,薛容作打開冰箱打算隨便解決下晚餐,上了一天班,他已經(jīng)累的不想再動。在洗手的時候,他挽起袖口有些分神,這才恍然想起自己還沒有換上便服,嘆了口氣,心想一定是太累了。遂心不在焉地往臥室里走去。和以前一樣,薛容作最后還是打算找個合適的外賣,可是翻著手機屏幕,不知道什么時候,自己竟然把外賣軟件給刪除了,到最后是哭笑不得地下載了回來。在等待外賣到來的過程中,薛容作邁著異常疲憊的腳步,他再次打開冰箱,入眼的食材很豐富。上次和房小遲去超市買的東西太多,導(dǎo)致冰箱被塞得滿滿當當,他的余光瞄到了右側(cè)一排整齊擺放的布丁,房小遲似乎很喜歡吃這個。隨手拎起了一小盒,他在電視機前慢慢吃了起來。布丁的口感還不錯,但是甜甜膩膩的,一嘗就知道是小孩子的口味,只有房小遲那家伙才會喜歡。屋內(nèi)很靜,薛容作一口一口嚼著。走得好,薛容作想,反正他們也不會走到一起,他終究不會接受房小遲……一切回到正軌。這才是他正常的,平靜的生活。……皇廷一套房內(nèi),房小遲掙扎著,試圖直起身子,但渾身的劇痛讓他動憚不得。他睜著眼睛,用濕潤的目光再次確認房內(nèi)已經(jīng)沒有了那個男人的身影。那個男人終于走了……所有的一切發(fā)生的猝不及防,他回想著幾個小時前發(fā)生的事……重新走進皇廷,他拒絕了經(jīng)理給他提供的最后一個單子,卻在出門前感到一陣眩暈,之后整個人就神志不清地跪倒在了包廂內(nèi)。果然想走的干凈利索是沒有自己想的那么輕松。慶幸被下的藥量不是很大,當他再次清醒的時候,趴在身上胡亂親著自己的男人還未有所行為。那是他記憶中,自己第一次反抗顧客,拼盡全力地。不,不能再說是顧客了。隨著而來的是男人毫不留情的一頓拳打腳踢,房小遲拼了命似的只顧捂住自己的臉。別打臉,他還要去見薛容作的。身體已經(jīng)被打得似乎沒有知覺,身邊的咒罵聲在很長的一段時間后終于停下,其實房小遲在最后也沒有再聽清那男人到底罵的是什么,因為他的耳朵被一拳狠狠砸中,腦里只剩下嗡嗡的轟鳴聲。房小遲長時間地維持著一個姿勢,像被固定住般,蜷縮在床邊。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仿佛元神脫離了軀體,在宇宙中遨游了一個世紀而后終于再次回到了這個世界。經(jīng)歷了一場劫難的房小遲扯了扯嘴角,嘴角也很痛,感覺到有什么溫熱的腥咸的流體從嘴里溢出??墒撬€是笑了,太好了,還活著,沒被打死真是太好了。然而令他此刻為難的是,他雖然身上負傷,可是傷口帶來的劇痛卻依舊沒辦法壓住體內(nèi)那一波又一波洶涌而來的熱浪……房小遲抖著手,在角落的一堆衣服里找到了自己的手機,昏暗的房間里突然亮起的屏幕光刺到了他的眼,淚水霎時浸滿眼眶,他強撐著意識按下腦中熟悉的號碼。——“嗡嗡——”“嗡嗡——”當房小遲的電話第三次打進來的時候薛容作剛剛從浴室里出來。和前兩次一樣,薛容作干脆利落掛斷了房小遲的電話。這家伙怎么回事,既然都打算走了還給他來電話,有完沒完?薛容作用毛巾捋了捋頭發(fā)上的水珠,在接上吹風(fēng)筒的電源后,他開始認真地吹起頭發(fā)來。如果等一會兒,房小遲還不死心地打電話進來,他要不要接?誰知道他又想搞什么名堂,不是說好了要走嗎,那就利索地離自己遠點兒。所以還是不接吧。出乎意料的是,在關(guān)掉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