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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的靈樹,一邊砍一邊怒罵:“瘋子!瘋子!瘋子!” “我才不參加這狗屁行動,要找死你自己去好了!瘋子!” 她失去所有理智,怎么也想不通顧九命這是干什么,上三界大好的資源,這么多宗們隨便她挑一個憑她的實力也是可以進去當個內門弟子的。 發(fā)什么瘋跟仙界對上! 瘋子! “心魔又如何,比起去送死,活著不是最重要的嗎?顧九命,你這樣打破上三界的安寧,是見不得我好嗎!?” 楚水怨氣出了眼淚,把眼前的樹當成了顧九命,“你還笑,你笑什么!你不自量力還有資格嘲諷我嗎!” 砍到力竭,她靠著樹跌坐在地,望著天茫然無措,忽然瞥見天上一道光閃過,盡管很快,但她也看清楚了那是腳踏飛行器離開了宗門的一行人。 誰?她運轉靈力到眼前,一下子便看清楚其中為首的是文初和易斯年,她大驚失色地站起來:“娘!” “我早知道顧九命把易斯年留下來是圖謀不軌,娘不信我,現在好了!” 她氣得拔腿就要追上去,可最終還是沒追上,半路耗盡了靈力。 她在半空中如浮葉飄飄蕩蕩兜兜轉轉,像是天下這么大,她全然失去了動力和目標,茫然無措。 月色下的大草原很安靜,清風吹過把草地吹出了漣漪,一輪圓月高掛在半空,月朗星疏。 顧九命屈膝坐在草地上,望著星星不言不發(fā),忽而看見天邊一閃,無數道光由遠及近地奔來,如流星雨墜落,光芒四溢。 她率先看見為首的那個人,倒是許久未見了,她站起身來沖著那個人笑道:“這么快,看來溫離沒有進去空神域找你們,你倒是先來了。” 隨凈恬靜一抿嘴,破開重重冷漠:“我猜到時候該到了。” 見到顧九命時,神情有著微妙的改變,他終于可以把鋒利的外表丟開,露出原來的那個他。 緊隨在他身后的,是藏山、森羅、玄天宮、幽古戰(zhàn)場、九星院、小佛門、真武門、五蘊派、十絕門。 除此之外,還有童妙的傀儡大軍、隨凈弄來的大佛門界助力,全部人加在一起幾乎壓了半個草原,聲勢極為浩大。 顧九命特意多看了一眼,最后還跟著三清派,她驚訝地一挑眉:“三清派……” “最后才成的,八派都歸順了,他們孤立無援,席夜又被困在上三界無法回去,又有傳言楚水怨死于戰(zhàn)場,他們頂不住多方壓力?!?/br> 隨凈答得很平靜,似是不以為意。 顧九命打量他片刻,發(fā)覺這一年多的時間,他變化巨大,那種內斂的鋒芒徹底外露,少了從前的悲和,多了凌厲。 可見這一年多事,對他有多大的改變。 “后悔嗎?”顧九命知道他這代表付出了什么,但從一開始,她就提醒過他。 隨凈目光流動,就著月色是入骨的荒涼:“現在還不是說后不后悔的時候?!?/br> “資源呢?”顧九命問。 “幾乎把空神域搬空了,我把幽古戰(zhàn)場的煞氣放了出來,現在整個空神域被煞氣籠罩,誰也進不出?!?/br> 就在談話間,又見數十道光飛奔而來,正是戰(zhàn)場中的那些人,他們在半空看見這里的人數都嚇得一個踉蹌,險些從飛行器上摔下來。 這顧九命……怎么這么多人??? 好不容易穩(wěn)住了,落地后只好面面相覷,從對方的眼中都看到一絲苦笑。 他們同時看著顧九命,齊聲道:“我們來履行誓言?!?/br> “此一戰(zhàn)之后,誓言就不作數了。”顧九命道。 她從沒想過靠著一命之恩奴役他們一輩子,見好就收是她的處事風格。 但她還在等一個人,那個……不知道在她心里重不重要的人。 戰(zhàn)場打開的時間將到,但遠處的天邊依舊沒有動靜,顧九命看了許久,最終還是收回視線,是她自大了,不應該妄想什么。 她垂下眼,準備讓大家進入戰(zhàn)場,話卡在喉嚨還沒來得及吐出來的時候,天邊終于閃了一閃。 頃刻間,一隊人便在她面前落下,帶來了一陣陣狂風,揚起了她的衣袍發(fā)梢。 顧九命看著不遠處,那個之前在大殿還沒來得及多仔細打量的女子,沉默了。 文初慢慢地走到顧九命面前,一把將她拉入懷里,痛哭出聲:“孩子,受苦了……你這些年怎么過的啊……在凡城小界苦嗎?易斯年說你很苦……” 顧九命渾身僵直如木頭,一動不動地呆在了原地,她感受到文初的體溫,真實的體溫,還有呼吸、心跳、眼淚。 眼淚是溫熱的,砸在她的肩頭像是把她狠狠燙了一下,如此深切的體會,這一地眼淚像是砸開了她長久以來晦澀的內心深處。 一切都變得豁然開朗起來,連天地都變得清明,連風都是暖的,暖入心扉的那種。 她明白了什么,又什么都沒抓住,但不重要了,她這一刻的心境很隨和,似乎能合眼長睡。 “九命,你是叫九命嗎……我這個娘真是失職,我甚至沒有能給你們取名字?!蔽某踹煅手?,雙眼飽含熱淚,她甚至不愿意放開顧九命。 顧九命張了張嘴,那個陌生的字眼在嗓子里卡住,像是銹了,干澀得怎么也吐不出來。 “孩子,對不起,你做什么,娘都支持你,但是娘不能連累無情宗,我……” “你回去吧?!鳖櫨琶曇艉鋈豁懫?。 文初猛地一怔,把顧九命從懷里拉出來,認真地看著她的雙眼解釋道:“娘不是這個意思……” 顧九命溫和地搖了搖頭,唇邊一抹釋然的淺笑:“不重要了,你回去吧?!?/br> 或許從一開始,把文初拉進來就是急切地想證明什么,或許那次在大殿中看見楚水怨和文初親密耳語的時候,她心里也不是沒有波動、沒有羨慕的。 利用親情把文初這樣粗暴地拉進來,的確是不應該,也是她鉆牛角尖了。 文初靜了靜,笑了:“你想要的,我都會給你,小怨也是,我會盡我所能補償你們這么多年丟失的母愛,所以,你想跟公弄打,那就打吧,我支持你?!?/br> “我跟著你去,我還帶了很多人,他們都是我座下的徒弟徒孫們,都是我的人,不是宗門的,你放心好了,唯一一點就是,我們需要喬裝打扮一下,免得被發(fā)現連累無情宗。” 她一開始想說的就是這些,自己的女兒需要她幫忙,她下定決心之后就再也不可能退縮。 顧九命指尖收緊,臉上若無其事地嗯了一聲,平淡道:“我這里有寒玉肌,可以分給你們用?!?/br> “對了,實不相瞞,我?guī)装倌陙碛胁簧偎酱妫裁次镔Y都有,你都拿去吧。” 文初把一個精美的儲物袋放到顧九命手里,溫柔和藹,看顧九命的臉像是怎么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