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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月這把刀不僅殺豬也能殺回憶??刹皇?,時光已經(jīng)那么久遠了,再記得起的人就該被叫傻逼了。 熱評3:他死了 底下回復分兩個流派,一是當初瞎了眼喜歡這么個人,現(xiàn)在就當他死了,我獨自美麗不好嗎。二是真情實感哀悼,安慰博主不要陷在回憶里,要往前看,帶著過去的傷痛走下去,才能更加勇敢地面對生活。 而博主始終沒回復是哪種“死”,社交性死亡呢,還是生命消亡呢。因此這個評論一直被人往上頂,看預勢已經(jīng)要超過熱二了。 陳青芒心莫名有點酸,繼續(xù)往下翻,發(fā)現(xiàn)在一起的終究只是少數(shù),遺憾缺憾才是人生的大半部分面貌。 她退出新聞話題,眼睛不知何時濡濕了一點。陳青芒拿起桌邊的眼藥水,輕輕滴了幾滴,眨眨眼,低頭看著群里翻書一樣的討論度。 大姐杜秋茗:【玲玲,今天的新聞切入點很好,熱度是我望塵莫及的(哭泣.jpg)55~】 大姐杜秋茗人老心不老,愛賣萌,愛撒嬌,可惜一畢業(yè)就分到經(jīng)濟版塊去了,成天面對著A股B股,宏微觀經(jīng)濟學,再萌軟的心也被磨硬了,她是真對不了那些老頭賣萌,遂只好每天在群里發(fā)會牢sao。 二姐李若接下話題:【玲,你標題的新聞中有一個bug,說男主畢業(yè)去了非洲援救,但你提的具體地點是敘利亞,而敘利亞是在亞洲?!?/br> 二姐李若,軍事區(qū)一枝花,上學時年年拿獎學金,是個極有原則的邏輯怪。 冉玲玲出來冒頭回復李若:【下次編故事一定查好資料,對不住了二姐,勞煩您老人家來幫我找bug,(狗頭】 李若隔著屏幕看著冉玲玲的回復也忍不住笑了,回:【知錯能改就好,微笑.jpg】 其余兩人看著這微笑都縮了縮肩,對,這微笑就是微信里那個嘴巴笑眼睛不笑的微笑,陰陽人專用,看得人心里也一涼。 陳青芒倒不怕,她習慣她二姐這樣的老干部式生活了,她發(fā)的微笑得看字面意思,不能看圖。不然她每天發(fā)呵呵的時候,靠想象腦補得多瘆人啊。 她晃了一會神,沒回復,冉玲玲又艾特她了,陳青芒垂睫,編輯了一句話,發(fā)過去:【言情總是很美好的。而我們都想美好,代入自己,于是共鳴期許多了,熱度自然就高了?!?/br> 過了一會冉玲玲回復:【女鵝不愧是常年霸榜第一的學霸,評價得一針見血,三姐佩服佩服.抱拳jpg】 陳青芒抿嘴微微笑了一下,她想下線了,不想再討論這個話題,剛準備說晚安,冉玲玲又開始瘋狂艾特她。 她們都在談自己的情史。 大姐杜秋茗,不多不少攏共談了三個男朋友,第一個初戀卻只有十天,第二三個,也都不大喜歡,是對面追她,長得帥,她便答應了。 她說:年少喜歡的人現(xiàn)在還沒出生吧。 二姐說:他現(xiàn)在很好,過得比我好,出了國留了學,年后要回來結婚了。 群里一陣沉默,過了一會大家都開始安慰起二姐了。陳青芒看見這陣仗,更不敢下線了,于是一起安慰二姐。 三分鐘后繼續(xù)。 三姐講了很久,估摸著又可以寫本出來了。最后總結說:他在我夢中,腳踏七色云彩來娶我。 最后終于輪到她了,大家都在等待,希冀著。 陳青芒沉默了一會,像是過了好久,她輕咬著嘴唇回了兩個字:沒有。 寢室其余三人失望而歸。 陳青芒關了手機,躺在床上,閉上雙眼,許多久遠的記憶涌了上來,窒息難受得再也睡不著。 -你有過年少時喜歡的人嗎? -沒有。 白云蒼狗,世事無常,錯過了就是一輩子的事了。 這是她離開他的第七年,久遠得讓她錯以為她可以完全放下,不再記起了。 她從來沒有想過,高考前三天放學后在走廊上隔著人流短暫對視的那一眼會是這潦短半生的最后一眼。 何其悲哀,何其不幸。 . 做新聞記者這行工作的,朝九晚五完全不夠,工作時間也沒個定處,但每天工作是十小時起步的,尤其是陳青芒所在是時事區(qū),忙得不得行。 每天出外景,勘察走訪,什么深山老林都去過,蚊子在手上咬的包有幾個現(xiàn)在都還沒消。 陳青芒現(xiàn)在管的是社會新聞,一有空就外出走訪,無良商家,黑心店家,留守老人都見得多了,見得越多,心里就越不好受,就越想把真實的事件報道到社會上。 可是困難重重,涉及的利益太多了,也容易得罪人,容易遭人記恨。挺多新人來這個部干不了兩月都得走人,只有陳青芒足足撐了三年。 主任也說了,要再做一單大的,就給她升副級。 陳青芒對名利無感,可官大一些,到哪里都是行得通的,于是也沒否絕,任其發(fā)展了。 這天,社里難得得給她放了一天假。陳青芒拾掇一下就出門,準備搭車回家。 站在街頭,看著來往的車輛,想到奶奶和弟弟現(xiàn)在的狀況,又想起很多年前的那個夜晚,神秘醫(yī)生對她說,“生活仍有期待”。 是的吧,他們挺過來了,也還懷有期待。 高考完,全家一起來了北京,為弟弟奶奶治病。 三輪化療,奶奶熬過來了,癌細胞被控制住了,到現(xiàn)在也還沒復發(fā),生活得很好,只是蒼老了些。 而弟弟,沒再進行二次移植,而是做了一個小手術,然后一直服用抗免疫反應的藥,三年多,終于沒再排斥了,現(xiàn)在也很健康,重返校園后,也在北京讀大學。 這些過去要死要活的事,站在時光這頭看,好像都沒什么大不了的。可是天知道那個高考之后的暑假她過得有多艱難。 就成績沒到年紀第一就已經(jīng)被批了數(shù)不清的次數(shù)了。 陳青芒數(shù)了數(shù),她總分692,離第一正不多不少差了十分。她并不遺憾,也并不后悔,反而去不了清大讓她心頭松了一口氣。 最后報志愿的時候不顧母親阻撓報了R大新聞系,大學四年也沒從家拿過一分錢,半工半讀,全額獎學金,國家獎學金一個沒少拿。 時間久了,mama也不計較了,反而時不時讓她注意自己的安全,要好好照顧自己。 一切都很好了,可唯獨沒有他的消息。她那年在車站弄丟了手機,連帶著丟掉的也是她的青春。 這些年她再也沒有聽說過他的消息。偶爾她也會想,他現(xiàn)在一定過得很好吧,與他當初不顧一切去追尋的女孩一起…… 心里一陣鈍痛,陳青芒捏了捏手腕,強迫自己不要再想。 “——滴”公交車到站了,陳青芒從前門上車。 家里的租房在五環(huán)開外,從新聞社到家要轉兩次車,足足要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