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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途昏昏欲睡,快到時間時又覺得交空白卷著實不美觀,于是草草地用涂卡筆填了幾個ABCD,好歹能蒙對幾道選擇題和拿個卷面分。他們考場是按照全校名次來安排的,因此他跟靳嶼之間有著三層樓的差距。他倚在墻柱上等待著他下來。天氣永遠(yuǎn)是變幻莫測的,一放學(xué)就下雨著實是始料未及的事情,一些人都在抱怨自己沒有帶傘。他呵出一口白氣,雨水不安分地自檐下偏移路線,在他指尖上綻起了一朵朵水花。他搓了搓冰冷的手指,在大雨滂沱中,一切事物就好像隔離在白霧擁堵的鏡片里,人影幢幢,但是他卻能清楚地分辨出哪個人是靳嶼。跟一個人在一起久了,便會對他身上的氣味敏銳無比,對他的腳步聲了如指掌。就這樣,那個被他注視的身影緩緩朝他走來,寬大的傘檐遮住了他大半張臉,僅露出一個弧度美好的下巴。他心中的沖動油然而生——想要不顧一切地靠近他。于是,他拿起書包往頭上一放,徑直地朝那人沖了過去,速度跟安了小馬達(dá)一樣,堪比在測試50米。靳嶼見他這么急沖沖跑過來,依舊沒有多余的表情,只是抬起手將他臉上沾著的雨水盡數(shù)揩去,而動作溫柔了不少。方鹿鳴有些懊惱剛才自己的行徑就像個傻逼,不自覺摸了摸鼻子。“走吧。”低沉的聲線混合著雨聲,異常動聽。他們走進(jìn)一家超市,家里的沐浴乳用光了,靳嶼挑了個他一直在用的牌子,碰巧旁邊的水果攤正在擺放新鮮的水果,他又走過去挑選了起來。方鹿鳴在收銀臺前等了一段時間,目光一不小心瞥到了柜臺前擺放的避孕套,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不知是在思索些什么。片刻后,他用余光瞥了眼靳嶼,見他仍從容不迫地將幾顆橘子往塑料袋里放,暗自咬牙,火急火燎地拿起一個購物籃,快速塞了幾包膨化食品,然后狀似隨意地走到貨架前,“順手”將幾盒避孕套塞進(jìn)了購物籃的最里面,一臉淡定地前去結(jié)賬。就在這時,一只手突然搭在了他的肩上,熟悉的聲音傳來:“怎么不等我?”不待他答話,那人就自顧自將幾袋水果放在他塞得滿滿的購物籃旁邊,對收銀員說:“一起結(jié)賬?!?/br>方鹿鳴的身子早就已經(jīng)僵硬成一坨冰塊,好像一陣風(fēng)吹來他就會直挺挺地向后仰倒。他怎么來得這么快?之前分明還在賣水果那里,現(xiàn)在怎么又突然出現(xiàn)在他的身后?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他內(nèi)心豐富的心理活動自然沒有表露在臉上,而是面無表情地看著收銀員將一件件商品掃好條形碼裝進(jìn)袋里。蝦片。滴。百奇。滴。抹茶巧克力。滴。酸奶味薯片。滴。靳嶼眉頭微皺,轉(zhuǎn)過頭問他:“你不是最討厭這個口味么?”他心中一喜,趕緊期盼著那幾件東西快點被塞進(jìn)袋中,故意拖延時間地咳了幾聲,說道:“嗯......最近開始喜歡了。”靳嶼淡淡地乜了他一眼,不再說什么,正要轉(zhuǎn)過身,他反應(yīng)極快地拉住他的衣袖。靳嶼看著他,等待著他的開口。方鹿鳴用手撓撓臉,支支吾吾地尋找話題:“嗯......晚上吃什么?”靳嶼沉默了一會兒,繼而道:“不是你說吃火鍋的?”他裝作猛然想起地拍了下腦袋,不好意思地笑笑:“抱歉,考試考得人傻了?!?/br>靳嶼體貼地摸了摸他適才被敲的部分,語氣柔和地幫他糾正道:“是睡傻了。”方鹿鳴并沒有聽到他這句回答,余光一直死死鎖定在柜臺上,心不在焉地一個勁兒點頭,樂呵呵地說:“對,你說得很有道理,說得真棒!”“......”就差一點就成功了!收銀員加把勁哪!就差一點......“這位先生,我就是想確認(rèn)一下,這包是口香糖,您......確定沒有拿錯嗎?”......還是功虧一簣了。只見售貨員手里拿著兩盒模樣相似的、性質(zhì)卻完全大相徑庭的物事。方鹿鳴內(nèi)心:我cao,口香糖的包裝為什么跟避孕套這么像?還擺放在一起,太欺負(fù)人了吧。于是他不敢再看靳嶼此時的表情,欲哭無淚地說:“沒有拿錯?!痹捯魟偮?,他便聽到一聲輕笑,這笑聲可謂是雪上加霜、火上添油,此時的他恨不得自掘一個地洞跳進(jìn)去。第十一章結(jié)好賬以后,兩人沉默地走在街上。種在花壇上的蒲公英被砭骨的寒風(fēng)吹散,落到了方鹿鳴的睫毛上。而他并沒有察覺到,只是覺得有些癢地揉揉眼睛,開口:“不是要去吃火鍋嗎?走啊?!?/br>靳嶼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抬起手將那一點白色的碎屑從他眼上拈走。他下意識地眨了下眼,隨后聽到他說:“不交代了?”話中竟攢著幾分難得的笑意。他的臉皮在外人面前從來沒有這么薄過,立馬臉紅了,卻仍然選擇裝傻充愣:“什么?”靳嶼挑了下眉,不再答話,自顧自向前走了過去。方鹿鳴發(fā)了一會兒呆,登時反應(yīng)過來這人已經(jīng)走遠(yuǎn),只給他留了個背影,立馬亦步亦趨地跟上他。方鹿鳴屬于N市人里的異類,特別能吃辣,吃火鍋時蘸的醬料他總要先加好幾勺辣椒醬才吃得過癮。記得有回去吃麻辣香鍋,他要了個重辣,辣味直接把一整個餐廳熏得讓人涕淚直流。他吃得正香,手機(jī)突然亮了起來,伴隨著“叮”的短信聲。他塞下一整顆牛rou丸,一邊的臉頰鼓得圓圓的,然后解鎖,看了眼短信內(nèi)容。結(jié)果一看不要緊,看了之后,他險些將嘴里的丸子囫圇吞了下去。他被嗆出了眼淚,拼命地咳嗽起來。靳嶼發(fā)現(xiàn)他的異狀后,一手順著他的背,一手遞給他一杯溫?zé)岬乃K炔患按亟邮直愫?,猛吞好幾口后才緩過來。剛剛的短信是他弟弟發(fā)給他的,說他好久沒有回家了,并讓他過年到家里來,難得聚聚。他弟弟叫方路遠(yuǎn),跟他同父異母,他媽是情婦,而方路遠(yuǎn)的母親則是所謂的正室,地位身份的差距可見一斑。方鹿鳴自小缺愛,所以心思比尋常人都要來得敏感細(xì)膩,方路遠(yuǎn)是方家唯一會對他好的人,可是這個“好”卻摻雜了諸多其他顏色,混合久了便成了麻木不仁的灰。許是因為教育與出身的不同,方路遠(yuǎn)骨子里就帶著高高在上而瞧不起人的意味,至于他對方鹿鳴的好,是善意或者是施舍,他都不得而知。他知道他再不回短信,方路遠(yuǎn)就會打電話來了。他用紙巾擦了下油膩膩的手指,在屏幕上撥弄著鍵盤:看情況吧。剛發(fā)送出去沒多久,便有了回復(f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