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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等太久嗎?還是收回這本就還未蓬勃生發(fā)的好感,再放到另一個人身上?紛雜凌亂的思緒占領(lǐng)了袁夏的小腦袋,他有些傷感地笑了笑。“圓圓,難受就要告訴我,聽到?jīng)]有?”宋辰冬蹙著眉,掀開他的額發(fā),用手臂碰了下他的額頭。“我們出去走走吧?!痹陌芽胀敕诺酱差^柜上,向宋辰冬提議道。宋辰冬沉默地想了想,說:“好,但是你要多穿件外套?!?/br>十一月的拉斯維加斯,夜晚是冷的。整個城市都金閃閃的,覆蓋掉月與星光。復(fù)刻版的埃菲爾鐵塔和自由女神像、籠罩在金色燈光下的金字塔和獅身人面像、橫跨整個廣場的音樂噴泉、穿著珠光亮片內(nèi)衣的兔女郎,奢靡的氣氛在不斷延伸。這是一座建立在沙漠中央的璀璨不夜城,人們從四面八方而來,在此縱情聲色,交杯換盞,談?wù)撝顦O致放浪的快樂。不遠處的摩天輪仿若一只巨大的城市之眼,見證著拉斯維加斯的喧囂熱鬧。宋辰冬自然而然地牽著袁夏的手,和他在街上漫步。他沒有再帶著棒球帽,夜色將他的面容藏匿起來,只有走在旁邊的袁夏能看得清楚。“要去哪里轉(zhuǎn)轉(zhuǎn)?”宋辰冬捏了捏他的手,“今天走了這么多路,還不嫌累?”袁夏低著頭,嘟囔道:“不累,我想和你單獨呆著……”宋辰冬微微翹起嘴角,正巧走到摩天輪下,他看了眼旁邊來來去去的情侶,轉(zhuǎn)過頭對袁夏說:“想不想去坐摩天輪?”袁夏笑了笑,說:“好呀。”袁夏十分迷戀和宋辰冬在一起的感覺,他們一起看過海、看電影、吃最浪漫的法餐,現(xiàn)在又要乘坐世界上最大的摩天輪,俯瞰一個城市的璀璨夜景。排隊的時候,袁夏借著燈光,悄悄偏過頭,看宋辰冬。宋辰冬的五官深邃立體,鼻梁高挺,下頜線清晰而鋒利,像是一座完美英俊的石膏像。他在面無表情的時候,時常會給人一種憂郁的感覺,而一笑起來,就像春風(fēng)輕拂過一片田野,就連不知名的小花、深深淺淺的野草,都讓人覺得溫柔。我想讓他愛我。袁夏從未有過如此清晰的念頭。他下定決心要在摩天輪上把話說開,或許以后他會后悔自己當(dāng)下的沖動。但沖動之所以為沖動,就是因為它是猝不及防的。拉斯維加斯HighRoller摩天輪設(shè)有28個封閉球形艙,每一個艙內(nèi)可容納40人,密閉式的包艙裝了360度的透明玻璃,仿佛一伸手就能觸碰到城市金色的燈火。“其實我還是更喜歡……更喜歡他們分開時候的樣子,”袁夏指著下面的鐵塔和自由女神像,“這樣把他們放在一個地方,總覺得哪里不對勁兒?!?/br>自由女神像高高矗立,用自由之火照耀整個世界,在紐約的哈德遜河口,她獨立于天地之間,莊嚴而肅穆,放在這里,就成了摩天大樓的陪襯,絲毫不起眼。“看起來很熱鬧,就是有點亂糟糟的。”宋辰冬評價道。袁夏點點頭,說:“就是這種感覺?!?/br>球形艙到了最高處,周圍的人們紛紛拿出相機或手機,站在玻璃幕墻前照相。“可以和男神合張影嗎?”袁夏拿出手機,打開照相功能,在宋辰冬眼前晃了晃。“可以,”宋辰冬看著他,眼神里映著些許空氣中游離的碎光。就在袁夏要舉起手機拍照的時候,宋辰冬忽然抓過他另一只手,在袁夏驚訝的目光中,慢慢伸出食指,用指尖在他手心里輕輕柔柔地寫劃了幾下。袁夏覺得有點癢,直覺性地想往回縮。宋辰冬卻緊緊地箍住了他的手腕,不讓他動作。“先寫個簽名。”宋辰冬寫字的手頓了頓,突然勾起了嘴角,像是被自己逗笑了,他又在袁夏手心里圈了個愛心的形狀,抬起眼凝視著袁夏的眼睛,說:“再附贈一顆心?!?/br>袁夏:“……”巨大的玻璃幕墻仿佛消失了,眼前只有溫柔微笑著的宋辰冬,和整個城市華美燦爛的燈光做背景。遠處的沙漠在黑夜中無限延展,世界開闊得仿佛只有一個平面。必須要把話說清楚,我想明明白白地知道他是否愛我。袁夏堅定了自己的信念,他已經(jīng)不愿意在這樣膠著的曖昧中甜蜜又痛苦的掙扎,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沒什么好說的。他是如此迫不及待想要一個答案,或是宣判。“辰冬哥,我有件事要和你說?!痹撵匾Я艘麓?,一張小臉繃得緊緊的。他回扣住宋辰冬的手,眼睛激動得有些發(fā)熱。宋辰冬挑眉問:“怎么了?”袁夏深呼吸了幾下,勉強笑著說:“我要告訴你,其實……其實……”周圍的人群說話的聲音突然大了起來,似乎是在討論著什么,袁夏不得不提高了音量。宋辰冬握著他的手,認真道:“我在聽?!?/br>袁夏閉上了眼睛,再睜開的時候,多了幾分堅定:“我喜歡你,很喜歡很喜歡,你應(yīng)該知道。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想我的……還有,今天我們見到的艾默——”“OHMYGOD——!!!”“Whatthehellisgoingonoutthere?!”球形艙內(nèi)爆發(fā)出一陣叫嚷聲,夾雜著刺耳的尖叫。人們紛紛圍在玻璃幕墻旁,指著幾條街外的一個酒店廣場。“他們在跑什么?!”“——恐怖襲擊!那邊是不是有恐怖襲擊??。 ?/br>“??????。 ?/br>宋辰冬和袁夏一齊向窗外看去,只見人群如受了驚的走獸一樣在下面瘋跑四竄,不知在躲避什么。人潮像海浪,飛奔著越聚越多,驚惶的情緒可以傳染,人們推搡著,甚至踩踏著,盲目地奔逃。摩天輪正在下落,離地面越來越近,大家甚至可以看到,那些狂奔的人們臉上掛著怎樣驚恐的表情,所有人都想起了許多年前的那個事件,有人尖叫了出來——“槍擊!又是槍擊!”“No!This’tbehappening!!!”有女人在絕望地哭喊。袁夏不敢置信地睜大了眼睛,腦海里有什么“嗡”的一下炸開。他不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也徹底不知該怎么辦。一切情情愛愛的糾結(jié)放在此刻都顯得矯情不堪,他現(xiàn)在只想知道有沒有人遇到危險,還有一會兒要往哪個方向逃跑。“怎么辦……”袁夏害怕得聲音都在發(fā)抖。“回酒店?!彼纬蕉o緊攥著袁夏的手,讓他清醒一點。宋辰冬指了指地面上的人群,沉著冷靜地道:“他們都在往那個方向跑,我們的酒店就在那邊?!?/br>袁夏怔怔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