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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那些桃樹砍不破拔不出。誰想涿玉君進陣不過半個時辰竟已認定桃樹有異,拔不動桃樹,便連地鏟起,忒強硬的手段!作者有話要說: 首日開張三更~撒花~前三章覺得如何?第4章四歸人么四歸人么單計環(huán)舉著棋盤過來,橫在賀嫣眼前。賀嫣不用看都知道,托盤上的棋子肯定正被移到棋盤外圍。賀嫣卻不緊張,莞爾道:“二師兄,你的棋子被動了,陣法守不住怨你,到時由你來嫁?!?/br>單計環(huán)好心過來提醒賀嫣,被賀嫣倒打一耙,舉著棋盤做勢要拍,賀嫣唉唉地叫喚:“二師兄,拍傷我,換你守陣!”單計環(huán)臉更黑了,收了棋盤喝道:“我不會招魂術,守不了此陣,否則早來守了。涿玉君修為高絕,不可輕視,你正經(jīng)守陣!”賀嫣收了笑,把曲的腿收直,把攤開的腿安份地盤好,總算肯擺出一個正經(jīng)坐相。單計環(huán)盤腿坐到下首,守在一側。賀嫣再眺陣中,桃樹已被悉數(shù)移開。他收起方才不走心的笑,盤腿,咬破指尖,就地畫了一個詭異的血符,完了還對他二師兄拋了一個俏媚眼。都什么時候了還調笑,單計環(huán)真想一巴掌糊這個不成器的師弟一臉。賀嫣面上笑著,眼底卻收了笑意。通過剛畫的血陣,感到涿玉君正向他步步逼進。他轉頭對單計環(huán)一副為難討打的表情:“二師兄,你坐在這里,很影響我發(fā)揮??!”單計環(huán)被這個三師弟從小做弄,一眼就知賀嫣哪句走心哪句戲弄,知道賀嫣終于正視對手了,旋即起身:“有事叫我。”賀嫣笑道:“能有什么事,瞎cao心?!?/br>單計環(huán)很想發(fā)作,換平時,他已經(jīng)一棍子打下去,此刻忍住,走開兩步,轉身又補一句:“別強撐,還有我們仨呢?!?/br>賀嫣立刻擺手道:“用不了你們仨,我一個管夠?!?/br>單計環(huán)閃身不見,賀嫣聽他遠遠招呼解弋“小師弟”。想來這兩位擔心影響他念力,皆退出陣外遠遠守著他,賀嫣眼底浮出一層暖光。賀嫣的招魂術靠的是念力,講究靜心,受不得打擾。四下安靜,他緩緩凝神,指尖的血未凝,地上的血陣發(fā)出慘紅的血光,這些光繞著他周身轉三圈放大無數(shù)倍,受他手指破口一指之力直往陣中暈開。原本“人面不知何處去”陣法白茫茫的一片滲進血紅色,化成滿目桃紅。賀嫣猛一睜眼,冷笑暗道:“任你是名門仙士,只要你心中有解不開的心結,便休想走出此陣。”“想不到,此陣真有我用上招魂術的一天?!?/br>人面不知何處去,顧名思義,此陣會撩起陣中人心底最放不下的人,用各種放不下的思念和執(zhí)念捆綁陣中之人,輕者沉迷幻陣,重者失去神志再不能清醒。賀嫣以血為引送到陣中,立刻尋見涿玉君。只見涿玉君呆呆立在一處,仍是瞧不清臉,從那稍半垂的腦袋和微微聳/動的肩膀,以及周身澀冷的氣息能看出,涿玉君大概正在傷心。賀嫣心中一動,說不清為什么,明明一直未能瞧清那人的形容,又或許正因瞧不清,越發(fā)覺得那身氣質特別像……這么一想,心底升起一股莫名的“人面不知何處去”的惘然和惋惜,泛起酸楚的悔意和疼痛。只是那么一絲,已驚得他出了一身冷汗。這是反噬。一月之中,闖此陣十余人,從未有過反噬,這是第一回。賀嫣自嘲:“果然是輕敵了。”重新凝起念力,不斷加持進陣法。而方才那一點悔意和疼痛仍是揮之不去,此刻并非反噬,而是真切的心疼:他上輩子辜負了多少美人心意,害多少女子傷心斷腸。臨到死還混蛋無比地狠狠折騰了一個人。來到這個世界已經(jīng)二十四年,一開始還會想起那些曾花前月下美麗多情的女子。時空遠隔,回去無路,漸漸那些人面桃花褪成了記憶里拾不起的滿地落花;歲月漸長,洗盡前非,滌凈了燈紅酒綠里的逢場作戲。四九北京城,六環(huán)繁華地,在記憶里只剩下一條寂靜的長安街。獨剩一個人,從沉淀的記憶緩緩浮出,白襯衫單車在長安街飛馳來回,冒出混沌的水面,不肯被遺忘。從前和林昀的不解、誤解、沖突和逼迫,賀嫣如今想起,皆成悔不當初的懊惱。這個世界正值初秋,賀嫣望了一眼陣中那抹一閃而過的白衣身影,忽然不可遏制地念及——“林昀,二十四年夠長了,你在北京想起梁耀這個人時應該不會那么厭惡了罷?北京春天柳絮滿天時,再不會有討厭的梁耀去藏你的口罩,不再有人壞心眼害你花粉過敏了。”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賀嫣想,寫這首詩的人最后據(jù)說找到了他的美人,而他便是守盡十里桃花也不可能等來上一世對他最好的人。林昀,那個不同父不同母卻和他在一個戶口簿上的兄弟,不再與他梁耀有半點關系了。正怔忡間,忽然眼前一黑,鼻間飄過一陣墨香。賀嫣極目望去,只見原來桃紅的陣霧被黑霧籠罩,細嗅之下,黑霧并非魔氣,而是墨霧。好一手漂亮的“織墨”,涿玉君的成名絕技名不虛傳。大片的潑墨遮蓋了瑩白的飛花,墨色看似隨意潑就,卻自成章法,一眼望去是大片的墨黑,定睛細瞧,卻是一副山水畫。高山飛瀑,水渡岸邊。賀嫣搖頭略有些婉惜嘆道:“畫是好畫,卻少了一個人,失了魂氣?!?/br>他自顧嘆息,耳邊卻有人接話:“敢問閣下高姓大名?!?/br>那聲音宛如就在耳側,說明對方不僅精確了他的位置,還離他很近。賀嫣毫不猶豫灑出一段血霧,逼開對方,同時利落答道:“賀嫣?!?/br>答完之后差點咬到舌頭,只怪這賀嫣名字用太久,一時嘴快答出去了,該答賀笑天才對。血霧墜進山水墨畫,星星點點的紅落在黑白的畫面,賀嫣抬手吹出一段長哨,哨音催動紅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