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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前襟那兩枝交纏的花,一眼看去沒其它特別之處,待要系衣帶時才在隱蔽的腰線處看到還繡了兩朵嫣紅桃花,桃花之上兩條長長的絲絳衣帶,順著腰線往上斜襟三顆精巧的衣扣,扣眼極小,極難扣入,賀嫣搗鼓半日才終于扣好。卻還不算穿完,因那兩條絲絳衣帶太長,垂到過膝的位置,他只打了普通的花結(jié),挽的帶花不夠多,那長衣帶沒短下多少,垂在大腿的位置,于是賀嫣只好同樣的花結(jié)重復挽上幾個,總算把長得費勁的絲絳收拾妥當。也不知杭澈為何要設(shè)計如此復雜的衣扣和這種完全超出合理使用范圍長度的衣帶。打一場架都不定能讓賀嫣出汗,穿一套里衣卻他把急出了一層薄薄細汗。那繁瑣的穿法讓他不得不專心致志地對付,這倒有個奇效果,成功把他的思緒從林昀的記憶余蘊里抽出。好在外衣穿起來算簡單,盤扣幾顆,落落大方,很是符合涿玉君的形象。扣上玉帶,穿戴整齊,賀嫣轉(zhuǎn)身開了主屋的門,像杭澈曾經(jīng)等他回來那樣,坐在對門的凳子,在桌上擺了紅燭,靜靜等著。杭澈從小城趕回,流霜停在暗香書院山門處。他提著食盒行走在杭家上山路上,守路的子弟依次對他行禮,他信信走著,看起來不緊不慢,其實步伐很大,很快便到月黃昏外。見到月黃昏暖紅色的燈光,他驀地一怔,放慢了步子。走得近些,鼻間便飄來一股特別的燭香,杭澈吸吸鼻子,知道了那是他自己親手置備的喜燭。燭香芬芳,比浮動的梅花暗香多了甜蜜的味道。他有些不可置信地抬眼,遲疑地推開月黃昏的門。入目之景是月黃昏換上了帶喜字的燈籠,主屋的門大開著,一對紅燭溫暖地燃著,坐在桌邊的男子聞聲望來,見到是他時笑眼彎彎。主屋門外還站著他的小舅子,解驚雁腰上綁了紅綢帶,見杭澈來了,道了一聲“小師哥恭喜”,笑著退開,留了獨處的空間給將要新婚的兩人。“嫣兒?!焙汲哼~進房門,人有些怔忡,被某種不敢相信的甜蜜猜想砸得似乎有些頭暈眼花。他只怔忡了片刻,便堅信了自己的猜想。他的嫣兒穿上他親手設(shè)計的喜服,坐在他房里。這是他想象過無數(shù)次的畫面,這一天確實是來了。他微微攥緊了食盒的手柄,凝視著賀嫣,手上的食盒被賀嫣好笑的接過,人被推著往里,停在床前,眼底下是鋪開在床面上的喜服。杭澈被賀嫣牽著換上喜服,整個過程沉靜而配合,只在賀嫣一連幾次扣不上里衣精巧的衣扣時,他才伸手接了賀嫣的手,教賀嫣用特殊的手法一指送入。氣氛說不出的安寧和旖旎。杭澈低低地問:“為何突然肯嫁我?”“我看了你前世最后一段記憶。”賀嫣從未想過掩飾此事,他和杭澈之間,足以坦誠全部,他給杭澈套上外衣,一路扣好,扶著領(lǐng)子上方最后一顆盤扣,抬頭深情地望進杭澈眼里,“如果前世,是你先走了,我也會跟著你來,林昀,你不寂寞,你一直有我。我前世太混蛋,在你的事上我腦子像打結(jié)一樣,好多顯而易見的事情都看不明白。好在你給了我再一世遇見你的機會。剛出谷前面那段,我一直拒絕你,怪我沒認出是你,把你折磨的夠苦。你追了我一世而來,又害你這一世苦等了這許多時日,若換成是我追你,出谷第一天就把你按床上了,謝謝你忍耐著陪我重新開始。遙弦,我之前都算不上合格的情人,我們不談從前,今后我只是你的嫣兒,我們好好相愛吧?!?/br>杭澈低著頭聽著,目光落在賀嫣微微汗?jié)褓N在額角的頭發(fā)上,他伸手撫開那縷頭發(fā),深情款款地道:“你那時,是去機場追我么?”賀嫣仰頭,坦率地對上他的眼:“是。”杭澈聞言勾了勾唇,杭澈笑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這突如其來的笑把賀嫣晃得心跳一下全亂了,杭澈干凈的聲音低低地傳來:“梁耀,我當年真是幸福?!?/br>“什么?”賀嫣有些沒聽明白,正要追問,卻被杭澈一攬進懷里,腦袋被扣著,頭頂上溫熱的手掌輕輕摩挲,杭澈的聲音低沉地傳來:“梁耀,今后不必辛苦你追我了。”顯然經(jīng)過壓制的聲音里仍是掩不住一絲哽咽的暗啞。賀嫣像是沒聽出異樣似的,就著靠在杭澈身上的姿勢繞手向后,替杭澈扣上玉帶,不撒手的抱著道:“我的涿玉君,我們拜堂吧?!?/br>“好。”杭家子弟看到了天大的奇觀。最早在月黃昏外遇到穿著喜服的家主牽著同樣穿著喜服的笑天君的幾位子弟,直接原地呆成木雞,等他們反應過來,那兩個大紅喜服的身影已信信走出很遠。想明白將要發(fā)生什么事,那幾位子弟奔走相告,一傳十十傳百。雖然夜已深,但消息太過勁爆,把循規(guī)蹈矩按時入睡的杭家子弟一波一波炸醒,好多年沒辦喜事的杭家子弟不約而同地穿了禮服,暗香書院各處連夜掛上了喜燈,每一道門都被帖上喜聯(lián),路邊的梅樹綁上了大紅絲帶。這一整套涿玉君早就準備好的東西,終于派上了用場。杭樸杭淵杭澈潭喜極而泣,追上涿玉君的腳步,跟到了春信君的門外。春信君被賀嫣半夜叫醒,開門便是燈火輝煌的人群,領(lǐng)頭兩位一身喜服沖著他笑著恭敬地喊道——“曾祖叔父”。賀嫣這一改口,春信君立刻明白了,嘿嘿笑道:“我老人家終于等來這天了?!?/br>暗香書院的主殿已經(jīng)掛起了層層的紅縵,杭澈牽著賀嫣進去。春信君穿著禮服坐在大殿的主座上,杭澈與賀嫣在大殿正中跪下,對天地一拜,對高堂一拜,再同時轉(zhuǎn)身,互相一拜,深深彎腰再彼此眼神交纏著緩緩起身。婚禮的物事可以提前準備,但禮節(jié)卻很難提前演練,一向敬畏涿玉君的杭樸,在這種場合下很有身為小叔叔的自覺,自豪地站到新人面前,恭敬地笑著高喊道:“禮成,送入洞房。”杭淵杭潭等眾人一擁而上,七嘴八舌說著賀喜的話著把新人往月黃昏送。解驚雁從自家小師兄嘴里得知他們要拜堂起,便一直笑著站得筆挺,他在歡聲笑語的喜慶里找回了一點這一段日子久違的歡樂,他的小師兄終于要拜堂了,他打心里替小師兄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