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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香使?!蹦桥奘康?。“那我便是披香使?!眾淅瘦p描淡寫道。“不可以!恩公,你快收回這句話?!迸奘磕樕У膽K白,追了兩步,急道,“違背天命妄稱自已是披香使之人會受天命抱應,會慘死,還會被血洗和滅門的,恩公,你快收回這句話!”“血洗?滅門?”婁朗望向身邊的何無晴,大笑一聲,“師弟你怕被我連累滅門么?”“不怕。”面無表情的何無晴對師兄笑了一下。“你看,我?guī)煹芤膊慌??!眾淅蕦π」媚锏?,“你記住了,我是披香使,婁朗。?/br>賀嫣知道為何婁朗要記住這一幕了。他們師兄弟絕塵離去,幾個起躍后,婁朗喊一聲:“師弟!”何無晴很有默契地應聲出劍,婁朗踏劍御起,何無晴落在師兄身后,婁朗御劍一個沖天,心情大好:“找個地兒去?!?/br>“要定在一處了么?去那處桃花谷?”何無晴也很高興地道。“不是,我要去的地方,得是別人去不了的?!眾淅蕦χh處吹了一道高昂的長哨,“我們出海吧!”他突然很想看看此時的一代披香使婁朗長什么樣。第80章八十婁朗出聲音似曾相識,飛行的步法見過,白衣金帶側影好生眼熟,賀嫣奇道:“小師弟?”卻發(fā)不出聲音。這副身體是婁朗的。強烈的熟悉感,讓賀嫣很想轉頭去看,可婁朗卻枕著手臂,望著天,賀嫣無法,也只得跟著望天。婁朗正臥在一棵大樹的橫枝上,聞到酒香,伸手接過,酒壇外層還有一點未抹盡的新泥,濕的,婁朗道:“小師弟,你速度越來越快了?!?/br>小師弟“嗯”了一聲。這聲音……怎聽著特別親切……賀嫣頭皮炸出火星。婁朗笑了一聲,單手托著酒壇,一個響指利落地起開泥封,仰頭一大口,嘆道:“好酒!”醉臥飲酒,一氣呵成,說不出的暢快,賀嫣胸中跟著一派舒暢激蕩,婁朗遞酒給身旁的人,喚道:“阿逸,給你?!?/br>阿弋?婁朗的師弟不是吳晴么,怎么也叫弋?這種感覺太親切也太怪,賀嫣特別想看看婁朗這個師弟。婁朗單手枕頸,仍是臥著,聽著旁邊人喝酒的動靜,微微笑著,待那邊也嘆了一句“好酒”,婁朗終于偏頭,他是臥著的,他師弟是架腿靠在旁邊的樹枝上,婁朗的視線從下而上,停在師弟臉上。看清了。好似被雷劈中天靈蓋,賀嫣一愣,倏地要坐起,脫口而出:“師父。”陡然坐起的想法太強烈,神識卻困在婁朗的身體里,撞得賀嫣神識直冒金星,他沒能起身去拜師父,對方也聽不見他叫師父。賀嫣不可置信地看著“阿逸”笑著遞回酒壇給師兄,道:“師兄怎知那院子下面有酒?”阿弋?阿逸?哪個弋?進追憶要保持神識清明,不得情緒激動,這些賀嫣都知道,可是太突然了,甫進追憶猝不及防見到自己的師父,一陣眩暈,賀嫣神識動蕩了。師父竟是婁朗的師弟,師父名“弋”,和他的小師弟一樣的名!為何有這樣的安排?一股腦兒跳出一連串問題,在婁朗說話的間隙,他只來得及想明白,為何師父會找到他養(yǎng)他長大,允他修招魂術,允他煉魂刃大約是因為婁朗。以及隱隱拽出一個疑問——為何在他之后師父又收了小師弟?“那家有個待字閨中的姑娘,這帶的風俗嫁女兒都要有酒做嫁妝。你看——”婁朗往前方一挑眉,不遠處一家三口路過,女兒提的籃子里有新采辦的紅紙紅線,婁朗仰頭又是一口酒,遞酒壇給師弟,“他家快要嫁女兒,我們喝他們一壇酒,把附近的畜生收拾了,正好給小姑娘掃清出嫁的路。”何無晴道:“師兄,那妖獸還沒蹤跡么?”“快了,不急。”婁朗道,“自安恬逸,超凡脫俗,小師弟,師父給你起的逸字,是要你不著急,我看你最近有些坐不住,是出來久了,想回山么?”賀嫣懂了,原來師父的真名叫逸。“師兄,叫我無晴吧,起了字,你不叫,都沒處用?!焙我荼荛_了師兄的問題,接了師兄的酒,仰頭也是一大口。“好,何無晴?!眾淅市α诵Φ?。他們師兄弟就這樣輪著喝,很快一壇見底。賀嫣又聽明白了,師父姓何。何逸,何無晴,這是我的師父,賀嫣想。他記得仙史里有載,吳晴是婁朗的師弟,傳聞吳晴目中無人桀驁不馴,和他師兄婁朗一樣,都不是善茬。沒想到婁朗師弟并非姓“吳”,而是姓何。那么師父又為何讓他姓賀呢?口誤還是故意取了近音?前方有動靜。林木異動,鳥雀驚飛,婁朗還是仰天臥著,雙手枕到腦后,閉目養(yǎng)神,悠閑得很。賀嫣聽動靜和氣息便知道來的是食魂獸,而且是快進階成妖的食魂獸,距離不算遠,賀嫣不喜歡食魂獸的味道,若是他,他現(xiàn)在就出手了,不會讓那畜生靠近一步。婁朗卻行若無事,眼都懶得睜一下,并且他旁邊的何無晴竟也毫無動靜,似乎習慣了師兄這種言笑自若勢在必得。聽到遠處有人聲出現(xiàn),賀嫣似乎明白了婁朗師兄弟在等什么,看戲?聽動靜是一男一女兩位修士,他們應當早就埋伏在前方,專等這妖獸。大約是沒有預估準確妖獸的等級,聽聲響,那二人對付食魂獸打得頗為吃力,照這樣下去,撐不了一柱香的時間。賀嫣也不急。婁朗在,實在不必旁人瞎cao心。而他一個旁觀者,看著就行了。賀嫣凝聚了神識去仔細分辨身邊師……何無晴——的動靜。五十年前師父的呼吸也很緩,同樣透著股漫不經心,婁朗眼睛閉著,賀嫣看不見,光憑聽覺,意識卻愈發(fā)清晰。何無晴這種悠淺的呼吸,他很熟悉。在他開智后還是孩童的那幾年,師父曾抱過他幾回,當時在師父懷里,聽到的就是這種呼吸。想到這里,賀嫣沒來由一陣忽上忽上的心悸,像被什么柔軟的綿綢捂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