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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看著他臉上的每一個表情的變化:“本王以為那只是一句安慰的話,可是軒轅九歌卻出現(xiàn)了,十一……你不該那么躊躇不定,憂心匆匆?!?/br>“王爺……”十一被妃暝身上的涼氣震得退了幾步,而后迅疾地跪下道:“屬下……隱瞞此事,無可辯駁……”“妃暝……好久不見……”凄涼的冷風,吹起枝葉飄搖的聲音沙沙地響在耳邊,就像蒼涼的嘆息一般,帶著婉轉的無奈。“你還活著……”妃暝終于抬頭,看著妃顏,心中說不出是種什么滋味,憤怒,傷心,解脫,或者是不信。每一種滋味都讓他難以接受,最后混合在了一起,變成了惱怒,他覺得自己突然間就變成了一個傻瓜,被身邊這個人一直默默地看著,做那些毫無意義的復仇。“是啊,還活著……”沉冷的風,吹起細碎的發(fā)絲,在背后揚起。妃顏微微地笑看著妃暝,就像見到一個老朋友一樣。“是軒轅清救了你?”妃暝前進的步伐突然停了下來,遠遠地站著,不再前行一步。“從來就沒有人救我……”妃顏淡淡地笑著,聲音極輕,卻又帶著蕭瑟的哀戚:“是他放了我,將之前所欠的,一并還清了,他讓我活著,卻又像死了一樣……”“他知道……軒轅清是被陷害的?”妃暝的聲音聽不出起伏,只是微微地單膝跪在了十一面前,一只手強迫地抬起了他的腦袋。“陷害?哼……”妃顏驀然冷笑了一聲道:“從來就沒有人陷害他,燕國的布陣圖,是齊豫親手交給他的,他雖然只是坐在營帳之中,卻親手殺了燕國的將士,那些血,是他的罪孽……”妃暝捏著十一的手,輕輕地抖了抖,他一直以為軒轅清是被人陷害了,在這些血腥里,至少他對妃顏的愛是真的。“那你為什么還要留在夜國,留在他的身邊?”妃暝拉起十一跪下的身體,起身看向妃顏,那個容顏傾城的女子,曾經倔強地不肯回宮的長公主,如今卻只身落在敵國的皇宮之中,她難道就不想離開嗎?“你是在為我惋惜嗎?妃暝……”妃顏輕笑了一聲,看著他說道:“有時候戰(zhàn)爭就是這么殘酷,我們的親情和愛情,在皇權面前,都占不得分毫的地位,當年的父皇是這樣,如今的軒轅清,也是這樣,我和母后愛上了同一種男人,我們……都輸給了他們的江山……”“為什么不離開,為什么……不來找……我……”妃暝緊緊地握緊了拳頭,想起那一場名為祭奠的殺戮。“為什么?妃暝……你那么聰明,會不知道為什么?父皇李代桃僵才換了我一命,你覺得我還能回去嗎?”妃顏纖弱的指尖顫抖地藏在背后,臉上卻一直帶著笑:“你以為我在夜國是可以來去自如?以為我為什么不讓十一告訴你我的消息,以為那個孩子額頭上的痣,我真的想不出來,誰曾有過?妃暝,我去哪兒身后都有一雙眼睛,就像今天……”妃顏嘴里說著,眼神卻飄向遠方,看著那模糊的一點黑色。“他以為我不知道……”妃顏的聲音里,有一絲苦澀:“他以為他將一切都瞞得很好。”“妃暝……你以后,會不會也因為那個位置,而放下身邊的這個人?”妃顏看向臉色微微有些蒼白的十一,卻問著那個將十一緊緊,握在手中的男子。“江山和愛情……”妃暝陰鷙的眼神,落在十一的臉上,沉吟著,直到背后傳來窸窣的風草之聲,方緩緩而道:“我都要……”“好……好一個都要,若不能兩全,你待怎樣?”妃顏為妃暝的天真感到可笑:“你覺得父皇能夠承認他,你覺得將來你身邊的那個位置可以屬于他,妃暝……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天真了?你連一個名號也不能給他……”清風之下,飄搖著將妃顏的話一字不漏地傳進兩人的耳中:“妃暝,你承諾不了什么,還不如讓他去過自己的生活。”十一的手,緊緊地握成了拳,他聽明白兩個人在說什么,那是他從沒去想過的問題,他從來都是得過且過地活一天,卻忘記了,妃暝在一步一步地教他,喜歡和愛。可是之后呢?他們或許都沒有想過。“時間久了,連愛恨都不清不楚了,妃暝……我跟軒轅清現(xiàn)在就是這樣,你覺得我為什么要去找閻少恩,他曾是軒轅清身邊的心腹,更是他罪孽的證據(jù)?!卞伒男θ堇铮诓亓嗽S多的情緒,尤其是在軒轅清面前,他們都互相努力地藏著自己的心思,卻又互相明白著。妃暝的臉色有些青黑,就像被戳破了心底的秘密,被妃顏毫不留情地掀了出來。“可惜,閻少恩已經神志不清了……”妃暝看向妃顏,不明地問道:“即使他清醒著,你又能怎樣?”“我要離開……離開他的謊言……”妃顏清麗的側臉,現(xiàn)出優(yōu)美的線條來,高傲地揚起頭,猶如雪山之巔的一株雪蓮。“何不現(xiàn)在就離開?”妃暝冷冷地哼了一聲。“不……妃暝,你現(xiàn)在帶不走我的……”妃顏清冷的話音微落,妃暝便聽到背后數(shù)十聲衣袂飄動的聲音,不歇于耳。“六王爺只身前來夜國,果然好膽識……”清朗的男子聲音,驀然響在背后,十一一眼看去,便瞧見了那個身形修長的男子,墨黑的衣裳,精致的金線描繪著龍紋的圖樣。旭王,軒轅清十一曾遠遠地看過他,在旭王府的那座亭子里,那時候妃顏微笑地抱著小丫頭,那個人便隔著偌大的蓮池,遠遠地望著妃顏,一直不曾動過,直到妃顏轉身離開。“妃顏,回去吧,九歌在等著你……”軒轅清的指骨很纖細,透明地帶著一種孱弱,他緩緩地伸出手,眼神一轉不轉地看著妃顏,面上帶著微笑,溫文爾雅,精致如玉。“軒轅清,你忘記晏蘇魂了嗎?”妃暝陰冷的目光,猶如隆冬的寒霜,看著那個還未入冬,就已經裹得只露出一張臉來的男子。“晏蘇魂……”軒轅清突然笑了笑,清雅的臉上毫無波瀾地說道:“我怎么可能忘記她……”秋風凌冽,軒轅清捂嘴咳嗽了兩聲,掌心錦白的帕子,微微滲出一絲血色來。“你的條件我都可以答應你,除了帶走妃顏……”軒轅清的聲音平淡而緩慢,身后的秋風搖晃地掀起衣裳,發(fā)出簌簌的響聲。“看來夜王是不打算解掉自己身上的毒了?”妃暝隨著軒轅清的眼神,沉下了眼眸,身上nongnong的煞氣,猶如此時的風一樣,彌漫了整個四周。軒轅清并沒有回答妃暝,只是淺淺地笑著,走到妃顏面前,從身后的侍衛(wèi)手里取過雪白的披風,仔細地替妃顏系上。第47章子非魚冬意漸漸地變深,寒風凜冽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