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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有可無的特別。“我今天要去新界談件事,你慢用?!鄙蚱趦?yōu)雅地擦了擦嘴,淡淡地說。他身后日光已然高懸蒼穹,襯得身姿愈發(fā)挺拔。他已經是個三十五歲的男人了,可時光待他太過優(yōu)渥,半分美麗也舍不得奪走。即便平素總是一副風流浪蕩、玩世不恭的樣子,也不會讓人覺得他老不正經。他從來是這樣,不為誰憂,不為誰留。黎榮曾經以為自己是那個例外的人,可事實卻是他即便例外,也不過是因為執(zhí)念過深。“慢走。不送?!崩铇s淡淡地說,繼續(xù)切盤中的香腸。第二章過往如今(上)第二天沈期果然請他到他辦公室商談那個項目,黎榮對此并不意外。那個高新項目有ZF的大力扶持,對他們這種民間商人而言無疑是巨大的機遇。香港的支柱產業(yè)是金融、地產和旅游,無論哪樣都和高新扯不上邊,就連人才培養(yǎng)都不是一路。唯一的共性是,搞創(chuàng)新需要錢,而他們這些幾代的大家族都不缺錢。以中央ZF的財力自然沒有必要向他們這些私人資本要錢,此行的目的怕是更多為了試探?,F(xiàn)在香港整體風向都不太穩(wěn)定,沒鬧到明面上來,上層的人卻都心知肚明。此時除了極少數冥頑不靈的分子,大多數人還是希望借這個機會向上面表忠心,以示自己絕非忘恩負義的帶路之人。這種事本來沒什么好商量的,沈期向來對摻和那些大風向不感興趣,奉行的原則就是能避則避,自然也不在乎支持下國家的創(chuàng)新建設,用不著黎榮邀請。問題出在他恰恰是香港一只手都能數過來的參加了高端科技投資的人,據說手里還握著幾項年總營收上十億、被一家官方醫(yī)學雜志點名表揚的藥物專利,要表忠心自然不是給錢就行。不過就算是出于為國奉獻這個絕對高尚的理由,沈期他舍得就這么把那幾項專利給出來嗎?“我跟董事會的人談過了?!鄙蚱谥淮┲患r衣,斜斜倚靠在沙發(fā)上,神情卻無比認真,“他們都贊成參加,愿意給出一億港幣的額度。至于別的投資,那是我的個人產業(yè),他們傾向于我自己決定?!?/br>一億港幣在黎榮目前聽說的金額中算得上高,只是沒高到能讓人忽略沈期那幾項專利的地步。董事會那些人擺明就是要對沈期眼前的麻煩袖手旁觀。“那你打算怎么辦?”黎榮不動神色地問。沈期似乎有些煩惱。他端起桌子上一杯紅酒喝了一口,神情鎮(zhèn)定了些。黎榮知道他有比較嚴重的酒精依賴,面對重要決策總要喝點酒。黎榮曾打趣他當心他金貴的胃,只是沈期不置可否:“不清楚。你怎么看?”黎榮等的就是這句話。他站起身,不緊不慢地說:“你的情況比別人復雜,但問題只是出在你比別人多了幾項專利。誠然,專利給你帶來的收入絕不算少,但和你的總資產以及不交出來可能面對的損失來講,孰大孰小一目了然?!蓖蚱谖⑽㈣F青的臉色,黎榮忽然笑了笑,伸手揉了揉他的頭,“放心,我不是為了讓你賣掉它們?!?/br>“我知道你前幾年在研究所上花了很大的心血,就這么給出去肯定有不情愿。但那幾項研究我沒記錯的話都是與毒品戒除有關的,而毒品問題并不是大陸現(xiàn)在面對的主要問題?!?/br>“他們對那幾項專利的興趣更多是因為價格。技術在你手上,生產地卻在美國。你在美國是壟斷市場,還一直在漲價。加上關稅,大陸要進口每年花的都是天文數字,撥給戒毒的款項就那么多,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他們也不會這么直白地暗示你?!?/br>“我給你的建議就是降美國那邊的價。我不知道這些年來你是怎么做到不被起訴壟斷的,但按美國那政治結構,你花的錢肯定不在少數。你現(xiàn)在靠它們牟取的利潤本身就有些過分,適當降一點也不是多大的損失。如果你真的這么做了,相信對雙方ZF,都是喜聞樂見的事?!?/br>黎榮一口氣說完,重新坐下來喝了口茶。沈期看上去還有些怔忪,身體卻是在不知不覺間坐直了。黎榮并不清楚那幾項專利背后的糾葛,所掌握的只是人盡皆知的資料。但即便是這樣,他仍然給出了,他目前聽到的最好的解決方案,即便cao作起來沒有他說的那么簡單,也絕不是不可完成。果然是我喜歡過的男人啊。沈期在心底有些苦澀地笑了笑,道:“很不錯,我會讓人評估下如何cao作?!彼酆熚⑽⒁淮?,似乎在喟嘆,“也許以后我真的應該多聽聽你的話?!?/br>他難得的示弱倒是擊得黎榮一陣措手不及。他很快調整好表情,淡淡地說:“你也經常給我一些驚喜的建議。兩個人的智慧總是超過一個人的?!彼鹕恚瑥娜_架上取下外套披上,“沒有事的話我先走了。見面會見。”三天后是大陸代表會見港商的見面會,沒多久。沈期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淡淡道:“慢走。不送?!?/br>黎榮嗯了一聲作為回應。目送黎榮關上門,沈期緊繃的身體才終于松開。他將五指插進有些凌亂的的頭發(fā)間,目光有些空洞。這種猝不及防的、帶著點寵溺意味的接觸,他有多少年沒有感受到了?黎榮從辦公室出來,正好撞見了一個年輕男人。他朝他點了點頭:“程經理?!?/br>男人微微低下頭,纖長的眼睫在白瓷般的臉孔上投下細密的陰影:“黎董好?!?/br>“來找你們沈總?”“是?!?/br>他的回答一如既往地簡潔,彬彬有禮卻透著公式化的冷漠。而這一向是沈期最喜歡的類型。男人叫程望,耶魯畢業(yè),沈期一手扶持起來的開發(fā)部經理。對這個職位而言他實在年輕得過分,哪怕他有再漂亮的學歷。只是架不住沈期的力挺,況且程望上任后立刻就鎮(zhèn)住了開發(fā)部的人,還很快干出了連董事會都無以挑剔的成績。黎榮也不是沒有吃過程望的醋,畢竟程望實在是個漂亮過分的男人。只是在沈期親口承認程望不是他小情兒后他也沒有再執(zhí)著。他們除了對方外都有別的床伴,彼此也都心知肚明。沈期沒有閑心每一個都對他具體交代,當然,也更沒有閑心刻意隱瞞。黎榮有些時候甚至有些羨慕程望這樣的沈期的手下。至少他們可以名正言順地仰慕著沈期,出現(xiàn)了錯處也能夠被沈期容忍,同一個陣營,自然可以產生真正的感情,而再親密的盟友也不會褪下提防,只能試探著交換機密。他們這些商人,有著奢華的,凌駕于普通人之上的生活,自然也必須學會勾心斗角、步步為營。他和沈期都曾年少輕狂地蔑視這樣的人生,最后卻又都在這樣的規(guī)則下臣服徹底。他們生在商人世家,勢必接受這樣的命運。只是相愛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