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1
,卻以此取得他父親最重要遺產(chǎn)使用權(quán)的人,難道不該是他父親的死,最大的嫌疑人?”沈期腦子嗡嗡地響,半晌仍是渾沌:“你想干什么?”他說,“你編了這個故事,做了這么多戲,你想干什么?”“呵呵?!甭櫫⑩x冷笑,語聲淡淡,落在沈期耳畔卻如同諸神黃昏前最后的洪鐘,“我想要你死,被你最愛的‘弟弟’親自殺死?!?/br>“這是你該有的結(jié)局。阿期,你無從選擇?!?/br>“我很抱歉,阿期。我沒有給你一個母親,也沒有像父親一樣對待過你。到現(xiàn)在,還要讓你為我的選擇贖罪,保護本來該是我保護的人?!?/br>“我知道你也有喜歡的人。跟我們這種人牽扯起來不是好事,但如果他也愿意,你就不要以愛情的名義獨自承擔(dān)?!?/br>“我沒有和他一起站在陽光下的資格,直到現(xiàn)在也沒有。我所能做的只有盡力保護他和你們,而我希望我死后,你能代替我?!?/br>“阿期,你愿意嗎?”聶立鈞的意思,沈期明白。他曾經(jīng)那樣深沉而無望地愛過沈弈,即便此身腐朽,也守著過去的執(zhí)念不肯回頭。他在他身上傾注了真正的心血,到頭來卻被證明不過笑話。了結(jié)這一切的唯有一方的死亡,他在他身上終結(jié)了屈辱,才可以把愛完全施加在程望身上。如果他不答應(yīng)聶立鈞,他自然有無數(shù)種方式報復(fù)現(xiàn)在全身心信賴他的程望。沈期沒有辦法向程望解釋這一切,那一紙DNA鑒定書就是他唯一的原罪,他一切的解釋落在程望耳中不過狡辯,他沒辦法讓他再信他分毫。事到如今,除卻死路,他無從選擇。“好?!鄙蚱谡f,“我答應(yīng)你。”新界,香港國際機場,候機廳。程望摘下耳機,起身抖了抖衣上的褶皺,面沉似水。他的計劃很順利,原先擔(dān)心的破綻也并沒有被發(fā)掘。能算計出的優(yōu)勢已經(jīng)開發(fā)殆盡,接下來子彈上膛,只待將這七年來的籌謀一一兌現(xiàn)。他深吸一口氣,眉眼有片刻的放松------他戴著這副面具的時間已經(jīng)太久,那些舊有的,新來的,似是而非的感情,終于到了了結(jié)的時候。他想起年少時,他躲在閣樓上,偷偷看著書房里的程冀和周卓然,一頁頁撕下日歷,想著哥哥什么時候過來。那是他一生中最好的年歲,可他再也回不去了。程望從口袋里摸出手機,熟練地點開一個陌生號碼的短信。他們的短信記錄向來是閱后即刪,唯獨最后這兩條他留在手機里,像是某種正式的禮儀:“好?!?/br>“他的財富歸我,他的血債歸你?!?/br>第三十五章輸贏“回家了?”程望坐在沙發(fā)上,放下報紙朝周卓然揚了揚臉。周卓然有些意外:“這次怎么回來這么快?”“想快點回香港,吃了頓飯就沒有玩下去?!背掏卣f,“聶先生有說什么嗎?”“該談的都談到了?!敝茏咳徽f,“他承認了,你要聽錄音嗎?”程望不語,任周卓然的聲音在客廳里散開。氣氛有微微的尷尬,但在沒有過僵之前他便及時打破了這點:“鐵證如山,沈期承不承認都不要緊?!彼壑懈‖F(xiàn)出一絲怨毒,聲音幾乎是咬牙切齒,“我是真不知道,人可以惡心到這個地步。他殺了父親,毀了我,還用……還這樣騙我?!?/br>周卓然心頭一緊,臉上猶如被猛扇耳光般發(fā)燙:“他會有報應(yīng)?!彼f,目光有些渙散。“是啊?!背掏那榫w平緩了些,仰頭直視著周卓然清俊的臉孔,“他會有報應(yīng)的?!?/br>他起身,勾住周卓然的脖子,平淡的眼波開始流轉(zhuǎn),愈發(fā)讓人心動,周卓然的呼吸開始急促,身體卻本能地回環(huán)住程望的腰。因為怕勾起程望噩夢般的回憶,他們在一起這么多年從來沒有做過愛,連過于親密的接觸都很少。周卓然一直覺得這有些報應(yīng)輪回的意味,他的出賣造就了程望最大的陰影,如今的下場也算自食苦果。聶立鈞的意思他明白,把一切的罪過都推到沈期身上,他自然可以和程望真正雙宿雙飛以完成聶立鈞未曾達到的夙愿,這樣的幸福使他惶恐不安,卻無法拒絕。他抗拒不了配合的誘惑,也承擔(dān)不起反悔的下場。周卓然低下頭,吻上程望淡色的唇,他的唇不算薄,嘴角卻總是微微抿著,面相上說這樣的嘴往往用情深且極固執(zhí),最容易把自己帶入死圈子,是以往往一生孤苦無依,老來落魄。良久,程望放開他,聲音帶了點軟怯的脆弱:“Zoe,我們試試吧?!?/br>他說完就伸手開始解開襯衣的扣子,周卓然握住他的手腕,示意還是自己動手。程望低下頭他一直喜歡他,甚至到現(xiàn)在還很愛他,只是他再也沒有理由放過他了。周卓然再醒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被銬在床上,程望披著浴袍坐在他身邊,手里把玩著一把手槍:“你醒了?”周卓然心頭一涼。程望從來沒有用這種語氣跟他講話,他總是溫文的,荏弱的,發(fā)怒時也似乎總是帶著接不上來的氣,可他眼前的男人漫不經(jīng)心中帶著不加掩飾的傲慢,精致的眉眼輕微蹙著,卻明顯不是因為愁苦,而更像是習(xí)慣了呼風(fēng)喚雨的貴族,所自帶的一絲挑剔的矜持。他輕輕偏過頭,直視著程望:“你怎么知道的?”程望低低一笑,伸手撕下了右肩一塊皮膚。一個烙上的骷髏印邊緣有淡紅的傷痕,在白皙無瑕的身體上分外猙獰。“黑市上的仿真皮膚,我花高價買的?!彼朴频匦Γ瑧猩⒅袔е[隱的自豪,“SkullandBones,我大一時就加入了。如果那年我能早點趕回麻省,爸爸就不會死!”“Vinson……”“別這么叫我!”程望吼道。他站起身,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周卓然,高亮度的白熾燈照得他有著迫人的氣勢,如同審判犯人的法官:“你還記得我第一次跟你說話時,我問過你什么嗎?”他語氣尖誚,卻又帶了點幽怨的意味,“我要知道你的中文名,你的真名。”“你叫什么名字?”蒼白漂亮小男孩站在門口邊,仰頭望著半只腳踏進實驗室里的周卓然。他只好放下手中的專業(yè)書,耐心對他解釋道:“Zoe·Zhou,不是說過很多次了嗎?這里很容易有意外,你先……”“我知道你叫Zoe?!彼髲姷靥е^,“我要知道你的中文名,你的真名。”“……”他很苦惱,他來程冀家的第一天就見到了他的兒子Vinson·g,雖說心里是挺喜歡這個漂亮的孩子,但程望似乎很怕生,看了他一眼就上了閣樓。后來也見過幾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