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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了賀譯?可不可以告訴我?”賀譯沉默地看著她,什么都沒說。幾分鐘后,他見兩人還是挺有耐心地等著,皺了皺眉,“沒事,你們可以走了,我想睡一會兒?!?/br>一直看著面前兩個長相獵奇的女人,賀譯覺得自己胃里有點兒不舒服。“可是……”岳月還打算說什么,安靜就伸出手制止了她,“好了,我們走吧,賀譯需要休息,他這次已經(jīng)比上次好太多了,別著急,慢慢來?!?/br>“需要幫你叫個醫(yī)生再檢查一下嗎?”安靜帶著岳月走到門邊,回頭問了一句。賀譯偏了偏頭,聲音越發(fā)冷漠,“不用,你們快走吧?!?/br>看著那兩人緩緩走出門去,賀譯轉(zhuǎn)身就要往床上走,最后還是看著一地豎起來的玻璃碴子沒動。他的心理素質(zhì)是挺好,好的都有點兒過分,但這也不代表他自己就無敵了。像眼下這種妥妥能逼瘋?cè)说臓顩r,賀譯沒有歇斯底里地大吼大叫已經(jīng)算表現(xiàn)不錯了。賀譯站在原地給自己做了足足十多分鐘的心里建設(shè),最后才咬了咬牙一腳踩進(jìn)了那堆豎起來跟尖刺一樣反著光的玻璃碴子里。下一秒,賀譯的心理建設(shè)轟然倒塌,因為就在他眼前,自己邁出去的雙腳被那些玻璃碴子直直地刺穿了,翻出來的血rou和反光的玻璃碴子一起刺進(jìn)了賀譯的雙眼。賀譯深吸了兩口氣,逼迫自己冷靜下來。雖然雙腳一點兒都不疼,但是賀譯卻總覺得自己應(yīng)該是失去了痛感,畢竟眼前這一幕太過真實,真實的都有點兒可怕。“鄭毅延,我好像看見地板上有玻璃碴子,你看見了么?”因為耳邊持續(xù)不斷的笑聲,賀譯說話的聲音有點兒大。鄭毅延放下了手里的書,“你不是一直都能看見玻璃碴子么?放心吧,地板上很干凈,連點兒灰都沒有,你就放心地回床上躺著吧?!?/br>聽到鄭毅延的話,賀譯又深呼吸了一下,這才繼續(xù)在玻璃碴子上行走。直到雙腳傷的都能看見骨頭了,賀譯才終于到了床邊。床上倒是沒有玻璃碴子,也沒有血,但是上面整整齊齊地擺滿了大小不一的圖釘。賀譯感覺自己額頭上的青筋都要爆出來了,他抬起手,一巴掌按在了那些圖釘上。那只手立刻就被涌出來的血給糊滿了,賀譯身子頓了頓,覺得自己特別像那種沒有痛感所以以自殘為樂的智障青年。他試著把那些圖釘從床上掃下去,結(jié)果那些圖釘就跟長在床上一樣,任憑賀譯怎么擺弄,它們就是紋絲不動。賀譯盯著那圖釘床咬了咬牙,最后直接整個人撲到了床上,結(jié)局在賀譯眼里自然是十分慘烈的,不過賀譯恢復(fù)能力也很強(qiáng),不過一會兒的功夫就說服自己接受了現(xiàn)實。“支線任務(wù)已確定,逃出精神病院?!?/br>☆、第74章精神病2號當(dāng)晚,賀譯呈大字狀躺在床上,望著不時變化的天花板。天花板上正在往下滴血,賀譯能清楚地聽到那滴滴答答的聲音,一些人的舌頭從天花板里探了出來,挺活潑地在那兒搖擺。接著是人的牙齒從天花板里噼里啪啦地往下掉,那些牙齒都泛著黃,像是那種拿煙當(dāng)飯吃的老煙槍的牙。賀譯下意識側(cè)了側(cè)身子,以免那些牙齒掉到自己身上。牙齒掉完之后那天花板似乎還沒玩兒夠,又開始往外探手臂。手臂都不是完整的,有的缺塊兒rou有的少塊兒骨頭的,血淋淋地看著特別下飯。賀譯默默閉上了眼,幾秒后又睜開了,從床邊的柜子上扯了塊兒衛(wèi)生紙,撕開揉成一團(tuán)塞進(jìn)了耳朵里。嘻嘻嘿嘿的聲音消失了幾分鐘,接著是讓人聽不真切的細(xì)碎呢喃,賀譯皺緊了眉頭,把紙用力往耳朵里塞了塞。大聲辱罵的聲音突然在賀譯腦子里炸開,賀譯身子僵了僵,接著一把把耳朵里的紙拽了出來。辱罵聲漸漸變小,之后又變成了聽不清楚的細(xì)碎呢喃。賀譯抬手揉了揉昏沉沉的額頭,覺得自己特別想要強(qiáng)退。“賀譯,你……怎么樣了?還好么?”鄭毅延的聲音摻進(jìn)了那些呢喃聲中。賀譯一臉不耐煩地扭過了頭,就看到鄭毅延擰著眉滿臉擔(dān)憂。“沒事兒,你只有晚上才能出來嗎?白天你那個身體干什么你知不知道?”賀譯把身子轉(zhuǎn)向了鄭毅延那邊,盤著腿開口道。“嗯,只有晚上能出來,白天我不知道,應(yīng)該不是我掌控身體的話我就會陷入沉睡?!编嵰阊幽坎晦D(zhuǎn)睛地盯著賀譯。賀譯揉了揉額頭,勉強(qiáng)露出了一個笑容,“那要不我們現(xiàn)在去完成支線任務(wù)?”鄭毅延沉默了一會兒,“你知不知道我沒有雙腿,我不知道你具體什么情況,但是要走的話你就只能背著我,這樣遇到危險連躲都躲不開?!?/br>“你……沒有雙腿?怎么回事兒?”賀譯有些驚訝,他在自己的記憶里并沒有找到關(guān)于這個的信息。“因為車禍,截肢了,然后才變成了人格分裂?!编嵰阊诱Z氣平緩地陳述,“那你呢?什么情況?你好像經(jīng)??吹讲AР曜??”“不止玻璃碴子,還有挺多讓人看著就反胃的東西?!辟R譯嘆了口氣,閉了閉眼。“那我們現(xiàn)在還出去么?就咱們現(xiàn)在這個樣子,應(yīng)該出不去吧?”鄭毅延把賀譯從上到下仔細(xì)打量了一番。“當(dāng)然得出去,我抱著你吧,你幫我看著路,我總分不清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辟R譯站起身,朝著鄭毅延走過去。“你到底看見什么了?臉上的表情這么視死如歸。”鄭毅延盯著賀譯,嘴角繃著忍住沒笑。“你……良心不會痛么?我這么痛苦你還笑。”賀譯抬頭剛好看見了鄭毅延繃著的嘴角。“會痛,哈哈哈哈?!编嵰阊颖緛磉€能繃得住,賀譯這一句話說下來他立馬就繃不住了。“你……算了,快點兒走吧。”賀譯一把掀開鄭毅延的被子,作勢要去抱他。鄭毅延是從膝蓋處截的肢,賀譯調(diào)整了一下姿勢,試探著把他抱了起來。小心地推開房門,鄭毅延探頭出去看了看,走廊里空無一物,靜的有些可怕。他回頭看了賀譯一眼,賀譯仍然皺著眉,一副立馬就要跟人同歸于盡的樣子。“沒人,走吧?!编嵰阊佣⒅R譯看了一會兒,輕輕開口道。賀譯點了點頭,又換上了那副視死如歸的表情。傳進(jìn)耳朵里的聲音到現(xiàn)在都沒停過,賀譯嘆了口氣,一腳踩在了地上那些帶著刺兒的舌頭上。他似乎都能聽到自己走路時因為踩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