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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人命?!?/br>這個解釋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是避重就輕的,張松坐著聽,也沒有再問了。倒是肖重云問了一句:“你怎么知道,我情況不對的?”他當時也是逼不得已,絞盡腦汁,沒想到小鬼一點就通。“你從來不發(fā)我獎金,”張松板著臉,“怎么可能還專門提醒?”一輛白色的瑪莎拉蒂停在琴臺路口,周天皓靠著車站著。他掛了肖重云的電話,把話傳給小鬼以后,覺得還是不對,立刻開車過來。車是找朋友借的,路不是很熟,闖了兩個紅燈。他把車停在路口時,正看見張松在踹門。小鬼沒踹太久,門就開了。張文山站在門口,一身黑色西裝,別了個鉆石胸針,穿得倒挺正式。張松看都沒看他,直接進門,張文山說了句什么,然后往外走。風正好向這邊吹,周天皓聽到了,但不是很真切。似乎是:“輕點,現(xiàn)在他怕痛?!?/br>張文山的車停在旁邊一處會所內(nèi),他向著這邊走過來,看見周天皓,破天荒地點了點頭,伸出手:“周二老板,你不是在酒店加班嗎?”“突然想找學長敘敘舊,請教些問題,”周天皓握手,“我一直以為張先生跟令弟關(guān)系不好?!?/br>張文山笑了,那種笑容帶著慣常的冷淡,眼底卻有一種說不出的愉悅:“他是我弟弟,這輩子都是?!?/br>有秘書在不遠處等著,雪亮的車燈無聲無息地亮起來,司機拉開車門,張文山走過去。黑色的賓利與白色瑪莎拉蒂擦肩而過,周天皓留在原地。他沒有再向不遠的香水店走去,飛快地思考著。他跟肖重云打電話時,除非肖重云按了免提,否則加班這種無關(guān)緊要的小細節(jié),張文山怎么可能知道?還肖重云打電話時說,他在床上。他有自己的消息渠道,據(jù)說肖重云跟他哥哥關(guān)系非常糟糕,幾乎到了兵刃相見的程度。張文山深夜拜訪,學長竟然悠閑地躺在床上,跟自己打電話?電話里肖重云的聲音……那種喘息以前并不是沒有聽過……只是不是從肖學長口中聽過。周天皓思索著,眉頭擰起來,手掌握緊又松開,感覺自己腦子都要爆了。他伸手揉了揉太陽xue,又轉(zhuǎn)念一想——不過再怎么關(guān)系不好,也是親兄弟,自己交情再套得親熱,那也是外人。或許是他想多了。“輕點,他現(xiàn)在怕痛?”這又是什么意思?他站了很久,撥通了肖重云的手機,響了兩聲,接通了。店內(nèi)亮著橘黃色的燈光,玻璃很通透,夜里便引人注目。周天皓遠遠地看見肖重云的側(cè)影動了。他坐在柜臺后常用的那把椅子上,伸手夠手機:“怎么了?”“我有點睡不著,”周天皓沉默了一下,“想著肖學長可能還沒休息,想來坐一坐。你今晚上有客人嗎?”“沒有,就我一個人,”電話那天肖重云稍微遲疑了一下,“但是太晚了,我已經(jīng)睡了。有事明天再說吧?!?/br>周天皓掛了電話,看著店里剪影,似乎是張松遞了一杯水,肖重云低頭一口一口在喝。他拿出手機,給孫胖子發(fā)了條短信:“上次讓你查的事情,查出來了沒?”☆、第22章好運氣第二天肖重云送小鬼回家。那天張松沒回宿舍,就在店里打了地鋪,早上出門買了包子和豆?jié){,再回寢室取行李。他特地帶了個u盤,把自己留在店里臺式機上的香水配方和學習資料都打了個包,又取了幾份受過老板贊賞的香水樣品,再拿手機上網(wǎng)約車。左等右等滴滴司機不來,低頭一看訂單取消了。肖重云日了一聲,出門打車,一抬頭就看見一輛白色瑪莎拉蒂,停在街道拐彎處?,斏俾偨芴祓┌衍嚧皳u下來,舉起纏著昨天白紗布的手:“咦,學長你今天出門?打不到車???”他特別同情學長的遭遇:“現(xiàn)在這種網(wǎng)絡(luò)約車太不誠信了,司機素質(zhì)參差不齊,你如果坐我的車,起步價打七折。”周天皓帶著小鬼和肖重云駛向火車站時,一輛銀灰色眾泰正擠在車流中,緩緩駛離琴臺路。司機用微信跟同行八卦:“臥槽我剛才遇到個神經(jīng)病?!?/br>“什么神經(jīng)病?”“接了個從琴臺路到火車站的約車,二十塊錢。剛剛開到路口,跟一輛瑪莎拉蒂問路。尼瑪問完瑪莎拉蒂就甩了我兩百塊錢,讓我取消訂單回去?!?/br>“為什么?”“鬼知道為什么,我拿了錢就跑了?!?/br>周天皓坐在駕駛室,一聲一聲附和著肖重云,把網(wǎng)絡(luò)約車平臺大肆批判一遍,又上升到人性的高度,分析資本主義腐朽價值觀的危害,最后蓋棺定論,全世界只有他是最高尚純潔值得信賴的蓮花。他半句沒有提昨天晚上的事情,笑瞇瞇地看著肖重云在進站口依依不舍地送別小鬼。肖重云幫自己的學生理順大包小包的行李,強行往小鬼懷里塞了個小熊維尼的保溫杯。張松圍了條粉紅色的兔子圍巾,站在人流中,點點頭,也看不出別的什么表情。“另一款香水,我?guī)湍阆朕k法,這次寒假回家好好想想你的參賽主題——不要這么看著我,”肖重云伸手揉了揉他的頭發(fā),“你老師其實還是有一點人脈的?!?/br>“不用了?!毙」碚f。他往后退了一步,肖重云摸了個空,悻悻然把手收回來。或許小鬼在計較昨天晚上的事情。畢竟他是個正常的男生,想必也有喜歡的小女朋友,又在一帆風順的環(huán)境中成長起來,沒有見過太多人性的惡意,不喜歡,不適應(yīng)很正常。然而張松不僅沒有在語言上表露出來,關(guān)鍵時刻還伸手拉了他一把,已經(jīng)非常難能可貴了。至于更多,肖重云知道那是奢求。他甚至做好了來年開春,自己就少個學生的心理準備。滿滿的虧欠和寂寞,或許到時候他還會再爭取一下,跟小鬼做一次促膝長談,說一說當年的事情,爭取一點小朋友的寬容與理解。如果沒有,至少也應(yīng)該正正經(jīng)經(jīng)送給他一份離別的禮物。畢竟撿到小鬼是他的幸運。而昨天的自己實在是太丑陋了。張松背著帆布書包,走得很快,很快就消失在人流中。進了進站口有個下樓梯的拐彎,拐過去就真看不見了。肖重云伸長脖子想看再一眼自己學生,似乎看見張松在拐彎處頓了頓,隔著人群回頭看了自己一眼,接著有人擠了他的帆布書包,把他推下了樓梯。只是一瞬間,人們擁來擠去,他覺得自己可能看錯了,也許小鬼只是回頭理了一下書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