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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浮生香水店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81

分卷閱讀81

    養(yǎng)。肖重云很滿意這個結果,他愿意在張文山的回憶中,休養(yǎng)一輩子。

肖重云守著這家每個月收入僅夠房租的香水店,賣一點自己調的作品,看一看外面路過的c城女孩,幾乎感覺不到時光的降落。冬天他抱著一只不怎么靈的取暖器,夏天時開一架嗡嗡叫的老空調,生活安逸而舒適,突然就明白了什么叫少不入蜀。

沒有人在意這家店的主人是誰,也沒有人聽過東方的肖。那位格拉斯的天才青年已經死了,現(xiàn)在站在這里的,是一位胸無大志的老板。

就這么過了一段時間,肖重云想,或許應該再雇一個店員。

這樣他在里屋看電影時,有人能夠在柜臺上幫他收錢。

肖重云又去了隔壁大學,貼了幾張招聘鐘點工的啟事。啟事剛貼出去,當天下午就來了個男生。男生個子很高,剪了個平頭,穿了件普通的夾克衫,拿著他的宣傳單進來,問什么都只答一兩個字,好,不是,嗯。

肖重云第二天重新去貼啟事,第三天又去,再也沒有別人來了。

第四天時,他貼完走到校門口,想買杯水,又調頭走回去,正好看見之前那個平頭男生在站在他貼啟事的地方,一張一張把紙往下撕。他認真仔細地撕掉了肖重云貼的每一份傳單,擦干凈墻上留下的膠水痕跡,確定自己已經排除了最后一位潛在的競爭對手,才轉身離開。

肖重云走回店里時,平頭小男生已經等在門口了,拿著最新的一張單子:“肖老板,你是不是還沒招到人?”

肖重云奇了:“你怎么知道我姓肖?”

“書法社說的,”小男生說,“我同學,給你寫過招牌?!?/br>
男生又說:“我喜歡你的香水。”

“我不招喜歡香水的,”肖重云低頭看他的簡歷,“我招缺錢的。”

“我缺錢?!?/br>
“包吃不包住,要住打地鋪。”

“可以。”

“會修取暖器嗎?”

“會?!?/br>
“會打lol嗎?”

“會打?!?/br>
“我不要會打這個游戲的,寬帶慢,和我搶網速。”

“不會打。”

“那你打什么游戲?”

“小蜜蜂,單機版?!?/br>
這個答案尚可。

不知道為什么,肖重云覺得,站在面前的這個孩子,眉眼明亮,低調隱忍,和記憶中某個影子重疊了起來。他仔細搜索,卻找不到那個影子的臉,只剩一陣風,從空空蕩蕩的胸口穿堂而過。

他最終打電話過去,讓這位叫張松的學生過來了。

怎么說呢,他毫無緣由地覺得,應該有這么一位青年后輩,值得他溫柔相待。有那么一個約定,在還沒有來得及實踐時就忘記了;有那么一個未來,在觸手可及的地方消散了;有那么一首關于青春年華的詩,在還沒有人誦讀的時候,就被燒毀了。

肖重云靠在竹椅上,問那個背著一個洗得發(fā)白的帆布包,進門報道的男生,面含笑意:“你知道真正含蓄的,深刻的,穿越時光而溫柔不減的香氣是什么嗎?”

“如果你足夠認真努力,天資又不是十分差,我可以陪你看一看‘中國香’的風景?!?/br>
類似的話他好像也對別人也說過,只是一時想不起來了。

☆、第53章登門拜訪

張松回國的時候,周天皓親自去機場接人。

小鬼在馬來西亞養(yǎng)了足足三個月的傷,完全錯過了香水新人秀比賽,在土豪父親遠程結清住院費后又逗留了一個月,才背著帆布包獨自回來。

張松要回學校,住宿舍,周天皓本來想拿學校食堂打發(fā)算了,又覺得小鬼已經瘦了這么多,再餓瘦一點,肖學長回來不好交代,就一車帶去了平常吃飯的餐廳。

他隨便點了幾個菜,加了個乳鴿湯,道:“早知道你家那么有錢,為什么還總上我這里蹭免費的洗衣券?”

“……”

“我還知道你混進lotus在c市的分部免費領員工餐巾紙,拿回去向我學長邀功?!?/br>
“我老師說了,只招缺錢來勤工儉學的?!毙」韸A了一筷子菜,低頭開吃,“如果他知道我有錢,就不要我了。”

周天皓呲之以鼻,義正言辭地教育他:“裝窮是沒有用的,裝可憐也是沒有用的。我學長指導過的后輩,不說千兒也有八百,不要覺得自己多特殊,你就是其中渺小的一粒塵土,過兩天就會被忘掉。肖學長只是看起來溫柔善良,其實最是冷酷無情,狼心狗肺,一旦分別后再回來,根本就不記得你的臉,真的,不騙你?!?/br>
幾個月不見,張松比之前瘦了很多,整個人曬黑了。他還是貼頭皮的寸頭,穿了件短袖t恤,要不是在吉隆坡當?shù)仉娨暸_找血源,也看不出其實家世深厚。周天皓后來打聽了一下,聽說小鬼家不知道是挖煤礦的還是搞金屬的,總之就是坐守金山。

這段時間周天皓其實很忙,一直在全國滿地跑。處理完了“蜀錦”事件后緊接著是大量彌補性的宣傳與造勢,逼著他四處出差。香氣這種東西,說半天是虛無縹緲的,如何完美解讀有一半靠調香師,另一半靠廣告宣傳,因此他用那款香氣接近的舊配方替代“蜀錦”的策略,事實上是成功的。然而因為誰也不知道作品與廣告究竟誰占的哪一半,所以整個宣發(fā)團隊都十分賣力。這次他來接小鬼,是從牙縫里擠出的那一絲絲時間,第二天還要出國。

周天皓看小鬼吃得差不多了,就單刀直入地問道:“學長失蹤之前,在做什么?”

小鬼的筷子驀然頓住。

他放下筷子,抬起頭,盯著面前的男人:“不知道。”

“我沒有和他在一起。我去拍節(jié)目,他在酒店等我。那幾天他一直在酒店,幾乎沒有出門,”張松道,“我回來的路上,被一輛貨車撞了。聽節(jié)目組的人說他接了個電話,就出門了?!?/br>
“你沒有和大部隊一起回來,單獨一個人走的?所有被車撞了?”

“買東西?!?/br>
“買什么東西?”

“花?!?/br>
“你買花干什么?”

“送我老師。”

“你送我學長花干什么?”

小鬼不吭聲了,又埋頭吃東西,吃了好一會兒,才跳過剛才的問題,繼續(xù)往下說:“我出院以后在吉隆坡找了個地方住下來,找我老師。我拿著他的照片問了很多人,沒有人說見過他?!?/br>
“有人說那天看到一輛救護車從酒店后門開過,但是那條路又破又舊,查不到監(jiān)控攝像頭?!?/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