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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的小花園。他發(fā)瘋一樣,想追著那個黑色風(fēng)衣的背影,沖進火里,而被人按在地上。極致的痛苦中,他掙扎,反抗,用頭撞堅硬的地面,用腳踹,用牙咬,而抱住他的人卻像沒有知覺一樣,不為所動,不肯松手,只是一遍一遍,溫柔地呼喚他的名字。肖學(xué)長。肖學(xué)長。熊熊的烈焰中,這種聲音像安慰的春風(fēng),吹拂在他耳畔。肖學(xué)長,你看到了什么?他看到了熊熊烈火,吞噬了父親和母親。他看到了張文山,拿著槍站在自己面前,說,你那一刀,捅得真痛,捅到了我心上。把肖二少爺,抓起來。多少年,這樣可怕的地獄沒有再籠罩他的意識了?肖重云原本以為自己已經(jīng)徹底逃離,沒想到當黑暗突然襲來時,他的意識依舊土崩瓦解。肖學(xué)長,溫柔的聲音問他,你要逃離的魔鬼,是誰?張文山。他傷害了你?不,我也傷害了他。張文山帶來的,并不只是**上的傷害。肖重云不愿回顧,然而意識并不受自己控制。他仿佛感受到了,粗糙的床單摩擦自己赤/裸皮膚時的觸覺,張文山用槍抵著他下頜,讓他把身體打開。無休無止的囚禁,無休無止的記憶輪回,他被困在火獄與□□當中,無法掙脫。為了一遍一遍輪回的記憶景象中,從那樣炙熱的香氣里逃脫,他榨干了什么?哦,他榨干了自己最后的美好,舍棄了生而自由的那段時光。是誰站在逝去的時光中,一遍一遍追問他:“學(xué)長,肖學(xué)長,我們說好一路同行……”溫柔的聲音消失了很久,又重新響起:“肖學(xué)長,這不是你的錯?!?/br>是的,可是我依然足夠丑陋,不是嗎?我當初是迫不得已,破釜沉舟。我只看到了棋盤的一角,卻急于落子……不是我想忘記,是我不得不忘記。要逃離地獄,人總得留下點什么。我留下的,就是自己手中僅有的那點美好。手機鈴聲刺耳地響起,像一把刀,生生劈開混沌的記憶,把他拉回現(xiàn)實世界。鈴聲一遍又一邊地響起,絲毫不肯停歇,肖重云漸漸清醒過來。他先看到的是淺色木質(zhì)地板,然后是自己撐在地上,青筋暴露的手。背已經(jīng)被冷汗打濕了,他因為四肢脫力,額頭幾乎要觸到地面,光潔打了蠟的地板上反射出了一張?zhí)摶蒙n白的臉。電話是張松的,特別設(shè)置過的鈴聲,他伸手去夠。手機放在床邊,夠了一次沒有握穩(wěn),落在地板上,不停地震動。一只手幫他把手機撿起來,遞到面前:“肖學(xué)長?!?/br>鈴聲停止了,張松把電話掛斷了。肖重云把手機攥在手上,抬頭,看見周天皓蹲在面前。他的一只手臂還保持半伸著,隔在肖重云和書桌的桌角之間,形成一個保護的姿勢,大概是怕肖重云在剛才意識混亂的過程中,做出什么過激的動作,自己弄傷自己。他的另一只手上有道血口子,像是在堅硬的家具上磨傷的,但是露出來的瞬間,周天皓立刻縮了縮手,用衣袖遮擋了。肖重云看著他,目光漸漸恢復(fù)清冽:“你剛才趁著我不清醒,誘導(dǎo)了我?!?/br>周天皓張了張嘴,沒有出聲。他知道,學(xué)長終于清醒了,并且說自己過什么話,他都記得。肖重云疲憊地站起來。剛才的過程讓他身心俱疲,喉嚨干得像沙漠,急需喝一杯水。他整理了自己凌亂的衣服,轉(zhuǎn)身對上周天皓的臉,平靜地說:“對,你都聽到了,每句話都是真的?!?/br>“我的確勾引了張文山,和他上過床,并且殺了他一次,沒有成功,后來逃回大陸?!彼f,“我是迫不得已,如果我不殺他,他就會毒死我母親。成王敗寇而已,我對自己的處境,沒有什么怨言。你所憧憬過的,那個有信仰有理想的學(xué)長,‘東方的肖’,在他拿起刀的那瞬間,就已經(jīng)死了?!贝蠹s是很累,肖重云一個字一個字說得很慢。他每多說一分,周天皓的臉色就白一分:“現(xiàn)在的我,不過是一具殘骸,不斷逃離自己兄長的報復(fù),僅此而已。我從未想過,從你身上獲取一分不屬于自己的利益,也從未對自己的學(xué)生有過任何不堪的想法?!?/br>“肖學(xué)長?!?/br>就像烏龜從保護殼里探出頭,封閉的堡壘終被拆毀,當一切坦率直白地擺到明處以后,那點毫無意義的驕傲,就隨風(fēng)粉碎了。很多事情,終于能說出口。“我真心感激你把我從張文山手中救回來,也很抱歉,很多往事,和那段不美好的記憶一起,被刪除了。很遺憾,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個肖重云。那個雨夜發(fā)生的事情,我們一筆勾銷?!毙ぶ卦粕焓治兆”鶝龅拈T把手,擰開,又停腳站住,“如果你對我參與的公司有興趣,我們可以繼續(xù)談融資合同。如果你只是對那個虛無的幻影有興趣,那么再見。”“肖學(xué)長……”肖重云搖搖頭,回頭看了眼站在窗邊,臉色蒼白的青年。肖重云的話語很輕,輕得如果不仔細聽,仿佛就要飄散在風(fēng)里,但青年卻有些站不穩(wěn),那些句子每個字都像是千金重錘,一錘一錘砸在他靈魂上。他想說什么,說不出來,開口只剩下三個字:“肖學(xué)長?!?/br>肖重云突然問:“你覺得‘來生’推出的香水,怎么樣?”“非常不錯。”周天皓愣了愣,“張松是個初出茅廬的調(diào)香師,能做到這種程度,你說他天賦過人,的確沒錯。”“其實這些香水,大部分是我的作品?,F(xiàn)在的我,竭盡全力,也只是個優(yōu)秀的新人水準?!毙ぶ卦茋@了口氣,推門出去,“我有幻嗅,很多年前,就幾乎聞不到什么準確的氣味了。所以不要再叫我學(xué)長,我已經(jīng)沒有資格,再以學(xué)長的身份對你說什么了?!?/br>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腦洞中的倪安晨Aniki,5厘米,コイキング,YvonneYu,葉秋沉,石仝石,小九,夏晗浠老板的地雷!謝謝摩卡大老板的火箭炮!!沒想到今天會更新對不對hhh寫的時候我覺得這段劇情應(yīng)該有另一種更好一點的展現(xiàn)方式,所以這一章和上一章我會連起來,改一小段情節(jié)。看過這段的老板們不用回頭再看了,只要記住周天皓是利用肖重云意識薄弱的片刻,從破碎的記憶片段中獲取了信息量這點就夠了。希望明天就改,等到完結(jié)再修大概我就是一只廢燈了QAQ張松那通電話很重要☆、第70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