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6
證上填了兒子的名字。不過林宇研圖熱鬧,平時都住在宿舍里,這房子就當倉庫用,堆了不少書和衣服。雖然平時不住人,基本的家具還是有的。林宇研將韓誠帶進屋,開窗散了散味,從柜子里搬出被褥鋪好,讓韓誠到床上躺下。韓誠不肯,他看得清楚,這房子里一間屋是臥室,另一間是書房,客廳里就有個大沙發(fā),根本沒有第二張床。自己睡了床,難道讓林宇研睡客廳?兩人撕扯一陣,最后達成協(xié)議,韓誠睡床,林宇研回宿舍睡,明天一早再過來,這才算消停。住的問題解決了,剩下就是吃的問題??彀它c了,兩人都沒吃飯。林宇研問韓誠,你想吃什么?韓誠反問,你有什么?林宇研沉思一會,我這有面包,泡面,紅燒牛rou味的。你要哪個?韓誠也沉思一會,哪個他都不想選。傷成這樣了,還有個人在邊上噓寒問暖,難免生出點矯情來。于是問道,沒有別的了嗎?林宇研道,還有老壇酸菜的。韓誠道,哦。最后還是吃了紅燒牛rou味的泡面,林宇研還特意去校園小超市買了榨菜、火腿腸、牛rou干和鹵蛋,用小電磁爐煮好了面,加上鹵蛋和火腿腸,看起來還有種挺豐盛的錯覺。韓誠吸溜吸溜喝著面湯,突然覺得這是他這輩子吃過的最好吃的泡面了。收拾了碗筷,林宇研燒了開水,擰了熱毛巾給韓誠擦臉。特殊情況,一切從簡,腳就不洗了。沒有牙具,兩人一人嚼一塊口香糖代替。然后,林宇研給韓誠解開夾板,準備換藥。之前的青紫變成了一水兒的紫黑,好在消了些腫,這讓林宇研對呂叔的膏藥多了幾分信心。他洗了手,小心翼翼地擦干凈藥渣,再小心翼翼地敷上新膏藥,生怕弄疼韓誠。隨后,他找了個暖寶寶代替烤燈,給韓誠熱敷。韓誠趴在床上,感覺到林宇研的手指輕輕從后背上劃過,可能是剛洗過手的緣故,林宇研的指尖涼涼的。那些脹痛的傷口,在這輕柔的觸碰之下,麻麻的,有些癢,一直癢到了他心里去,讓他的思緒飄啊飄的,不知飄到了哪里。……屋里就開了一盞小燈,昏黃溫暖,韓誠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睡著的。等他一覺醒來,天還沒亮。躺在床上掙扎片刻,還是敵不過膀胱傳來的洶涌澎湃之力,最終,他還是認命地僵著上身,磨磨蹭蹭下了床,去廁所放水。路過客廳,沙發(fā)和茶幾中間躺了一團東西,韓誠定睛一瞧,林宇研裹著一床大毛毯蜷在地上,睡得正香。韓誠不由失笑,想把人抱到床上去,可惜努力幾次都彎不下腰,最后只能拿腳尖踢林宇研的屁股,踢了好幾下總算把人給撩醒了。林宇研坐起來,一頭亂發(fā)睡眼惺忪,還套著件珊瑚絨的大睡衣。他撓了撓頭,盯著韓誠瞧了半響,才如夢初醒地認出這人是誰。然后他點了點頭,噗通一下?lián)湓谏嘲l(fā)上,又睡著了。沙發(fā)太高,韓誠腰里不敢使勁,這下抬腳也夠不到林宇研了。在屋里轉悠兩圈,韓誠找到了個雞毛撣子。拿羽毛尖兒在林宇研鼻子上撓了幾撓,那人一激靈,連打了幾個打噴嚏,算是徹底醒了。“韓誠?”林宇研大為驚訝,“你怎么起來了?”“我還想問你呢。你怎么睡在這了。”“呃,本來想回宿舍的,在沙發(fā)上坐了會,就不小心睡著了?!绷钟钛杏樣樞α诵?,又撓撓頭發(fā)。韓誠心想,原來你不小心睡著之前還要裹上毯子換上睡衣,真是稀奇,這么大人了連個謊都不會說。他也不說破,點了根煙往臥室方向偏了偏頭,“床上睡去?!?/br>“不用了吧,都快天亮了?!?/br>“不是還沒亮么??烊??!?/br>林宇研也不和他爭,乖乖去了。往床上一躺,等了會,沒見人進來,催道,“韓誠,干什么呢?快進來呀,天要亮了?!闭f完,似乎想到了什么,補了一句,“你能不能動啊,用不用我去扶你進來?”韓誠本打算在沙發(fā)上坐一會,等天亮再進屋補覺。剛剛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坐在了沙發(fā)上,一聽這話,嘿地一聲,好勝心蹭蹭蹭往上竄,笑道,“說什么呢,你哥哥我還沒七老八十呢,生龍活虎一條好漢。”大話說完,他扶著沙發(fā)扶手站了起來,小步蹭進臥室。兩人并排躺在床上,林宇研把被子蓋好,又給韓誠那邊掖掖被角。他還想跟韓誠嘮嘮嗑,那邊已經打上呼嚕了。這一覺睡得香甜。第二天十點多,天色早就大亮,韓誠手機響了四五遍,誰也沒聽到。一直到下午一點多,兩人才先后被餓醒了。隨后,林宇研下樓買早餐——準確地說,是午餐——韓誠繼續(xù)在床上躺尸。昨晚忙忙叨叨的,也沒顧上看看環(huán)境,今天他仔細打量了一圈,覺得這大學生和一般人就是不一樣。房子里擺設不多,家具也不多,最多的就是書架,高高低低大大小小,配上幾盆枝繁葉茂的綠植,素凈整潔。臥室的一角是個落地窗,高處掛著一盆吊蘭,邊上擺了個藤椅,吊蘭的枝葉一路垂到了椅背上,陽光正好,在地上灑下斑斑點點。韓誠想象了一下林宇研坐在那里讀書的樣子,配上這一室陽光,覺得再和諧不過。他從出生就沒住過這么好的房子,也沒遇到非親非故肯對他這樣好的人,想想昨天的事,覺得好像做夢一樣,不知道自己上輩子積了什么福行了什么善,居然遇到了林宇研。韓誠暗下決心,從今以后,他們就是兩肋插刀的交情。這個朋友,他不但交定了,而且絕不能辜負他。這時,電話響了。韓誠拿起來一看,是他呂叔。“韓誠,你認識光榮路上的張老二嗎?”接起來電話,他叔直入主題,問得韓誠一愣。張老二?光榮路?他想了想,靈光一現,“你說張哥?開夜總會那個?”“媽的,張哥、張哥你倒是叫的挺親!小兔崽子你和他怎么搭上線的?”呂大夫像是動了真怒,說話口氣嚴厲許多。韓誠不明所以,向他叔解釋了一番,他曾經幫這位張哥打過兩次架,一次一千塊,明碼標價的客戶關系,其他時候再沒過節(jié)。就連這點關系,都是和他手下嘍啰直接聯(lián)系,從頭到尾他就那次胳膊被砍了,才見過張老二一面,多拿了一千塊獎金。聽到這話,呂大夫似乎松了口氣。“怎么了,叔?”“昨兒晚上,張老二帶著一幫人堵了王大牙,狠狠收拾了他一頓?!?/br>“真的?怎么收拾的?哈哈哈這才叫善惡終有報天道好輪回,趕緊給我說說,詳細點啊,千萬別漏說了哪句!”韓誠這叫一個幸災樂禍。要說這王大牙,在棚戶區(qū)耀武揚威一下也就罷了,其實根本都不算個人物。他本質上就是個買賣人,最多有點混混屬性,屬于不太本分的“人民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