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之是一個男人“我艸”一聲。

一抬頭，他看到了杜晨。

杜晨臉上帶著嫣紅，襯衫領子一路開到胸口，他向后仰著頭，坐在沙發(fā)上，一手扶著沙發(fā)扶手，一手扶著一個男人的頭。他雙腿大張著，那個男人跪在地上，在他胯下吞吐。

燈突然亮起，那男人吐出嘴里的東西，回頭罵了一句，又被杜晨按了回去。

“我還沒射。繼續(xù)。”

李小猴目瞪口呆地看著兩人，直到最后，杜晨蹙著眉，將長發(fā)撩到腦后，抑制不住地呻吟著，在那個男人嘴里射了出來。

然后他沖李小猴笑了笑——眼睛里還帶著水汽，嫣紅還沒有從他臉上褪去。

“你他媽看夠沒有？”那男人吐出嘴里的東西，回過頭惡狠狠地說，“趕緊滾，別耽誤我辦正事?！?/br>
“你走吧。”杜晨踹他一腳，“沒看小孩兒帶著傷嗎？”

“你他媽耍我，杜晨？”

“滾！”杜晨不耐煩，點了根煙，一雙長腿翹起來，“今天不行。要是還想有下次，就別他媽廢話?！?/br>
男人走了，李小猴也想跟著走。杜晨站起來，整了整衣服，問他，“你怎么了，小孩兒？”

李小猴沒有回答，他不知道怎么回答。從小到大，他什么都比別的孩子慢半拍——學走路是，學說話是，上了學還是。他唯一比別的孩子早的，是早早進入社會，但就算做了混混，也依然是個不入流的混混。

他甚至到現在還沒有遺精過。但他不是傻子，他知道那兩個人在做什么。太過于震驚，也太過于羞恥，他現在腦子里一片混亂，以至于對兩個男人zuoai這件事，都沒來得及感覺不對。

唯一的念頭就是，杜少剛才……真好看。

不只是好看。美得奪人心魄。讓他心神失守，現在連回頭看一眼都不敢。

他想偷偷溜走，但是杜晨拉住了他。

“怎么回事？受傷了？”

“和祥哥一起去……”

不等他說完，杜晨就明白了。鄭祥今晚有活，這孩子，想必是去一起“干活”了。天殺的張老二，他才多大？

“你多大？”

“十六?！?/br>
杜晨沉默了一下。李小猴比他小七歲。他本來應該有個弟弟。如果還活著，也是這么大。

“你過來，我?guī)湍悴了??！?/br>
“……不用，不用?！?/br>
“少他媽廢話，過來?！?/br>
擦藥的時候，李小猴依然低著頭。杜晨的手指長而細，輕輕抹在他的傷口上，有些疼，還很涼。他不禁問道，“杜少，你冷嗎？”

杜晨一愣，笑了，“不冷?！?/br>
但是你的手很涼。李小猴想。杜晨低著頭，很認真的樣子，長長的發(fā)絲垂到了李小猴的臉上。然后他用繃帶把傷口抱起來，打了個結。

“可以了?！倍懦奎c了顆煙，“你走吧。”

李小猴站起來，說，謝謝杜少。

杜晨揮揮手，不用謝，下次小心點。

2、

李小猴漸漸習慣了拿刀拼殺。他再不會哭，而是沉默地尋找著獵物，看準時機，一刀砍過去。他身上的傷疤漸漸多了起來，但對手身上的傷更多。

張老二見了他幾次，給了他幾筆獎金。慢慢沒有人再讓他跑腿了，一些新來的小孩，也開始圍著他轉，叫他“小猴哥”。

前后不過一年時間。

只是他依然有些羞澀，不善言辭。那些資歷比他更老的人，總是叫他小猴崽子，大部分人是善意，卻還是有一些惡意在里頭。

他也不在意。

他只是覺得，杜少無處不在。似乎走到哪，都能看到他。

在場子里，烏壓壓一片人，他第一眼就能看到杜晨。有時候在喝酒，有時候在抽煙，一夜一夜地作樂，似乎不用睡覺一樣。李小猴有時候會想，杜少這樣，身體受得了嗎？

但他也沒有立場去勸他什么。

不在場子里，他八成在張二爺的辦公室。李小猴去找張二爺匯報過幾次事情，有時候趕上二爺不在，他就在辦公室等，總能看到杜晨翻著賬本，很認真地看著，有時候寫幾筆。他管錢，管賬，管整個高利貸那一攤子事情，還分管一些場子里的事。辦公室里，李小猴靜靜看著他，總覺得他眼睛里滿是疲憊，似乎坐著也能睡著。

但他卻不肯睡。一有空閑，就去場子里，李小猴遠遠看過去，他仰著頭大笑著，脖子下面一條消瘦的線條，一路延伸到衣服領子里去。

杜少真瘦。但也真美。

有一天，李小猴居然沒看到杜晨。場子里沒有，等到晚上十一點多，他尋了個事情去了趟二爺辦公室，也沒有。

真是稀奇。

他漫無目的地在場子里轉，聽到幾聲爭吵，一個男人的聲音，不知道在糾纏誰，嬉皮笑臉的。夜總會里，這種事情也多，李小猴打算遠遠避開。

卻在聽到另一個聲音的時候停了下來。

杜晨說，“少他媽廢話，老子今天沒心情。滾！”

李小猴加快腳步趕過去，和一個男人擦肩而過。那人一臉憤憤，撞到了李小猴的肩膀，還罵了他一句。但李小猴理都沒理。

轉過去，看到杜晨靠在走廊上，站都站不穩(wěn)的樣子。他嚇了一跳，走近些，聞到沖天的酒氣。

“杜少？”他猶豫地問，“你喝了好多酒……要我送你回去嗎？”

“還不滾！”杜晨罵了一句，回頭看到是他，眼神柔軟了些。“哦，是你啊，小孩?！?/br>
杜晨搖搖晃晃，晃到了外面，在陽臺上坐下。他招呼李小猴，“小孩兒，陪我喝杯酒吧?！?/br>
“杜少你喝了很多了……”

杜晨掏出手機，那你就隨便打一個，約個人過來陪我。

李小猴沒再多說，端了酒過來，陪杜晨坐下。

后來，杜晨斷斷續(xù)續(xù)說了很多話。

他告訴李小猴，這天是他mama的忌日。他說，他mama死的時候，肚子里有一個寶寶，是個男孩。如果生下來，和李小猴一樣大。他告訴李小猴，他小時候住著很大的房子，有一個花園，每天下午mama會陪他在里面玩。他說，他一直盼著有一個弟弟或者meimei來陪他，他會對那個小孩好，帶著他，不嫌他是個小尾巴。他問李小猴是什么時候的生日，李小猴回答了，又反問他呢？他笑著說，我不過生日。十五歲那年起……就再也不過了。

杜晨喝的很多。最后，他終于睡著了，歪在地上。李小猴將他扶起來，讓他倚在自己肩上，又將外套脫下來蓋在他身上。

夜深了，風越來越涼。李小猴突然覺得這樣子不行，他吃力地將杜晨背起來，背進了場子里，隨便找了個包廂讓他躺下，自己在一邊守著。怕杜晨醒來找水喝，他還特意倒了水，放在一邊備著。

然后就沒事情可以做，他獨自坐著，靜靜看杜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