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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ma提點(diǎn),便依隋mama所言。” 隋mama喜笑顏開,拍著她的柔|嫩手背,連聲應(yīng)道,“這就對了!好姑娘,我瞧著今日時辰不早了,你先在我的房里湊合著歇息一晚,明日一早等將軍下了朝,你去給將軍敬杯茶,這事就算定下來來了!” 陸茗庭起身福了福,“多謝隋mama。” …… 月明星稀,夜深人靜時分,顧府一派萬籟俱寂。 陸茗庭擁著錦衾薄被,聽著里間隋mama的呼吸起伏,心頭一絲睡意也無。 月光透過小軒窗,照進(jìn)來一地清輝。陸茗庭摩挲著錦被上的五蝠花紋,美目只要一合上,眼前就閃現(xiàn)出白天顧湛救她的場景。 那個位高權(quán)重的男人氣勢凌厲,令人望而生畏。陸茗庭卻恍然覺得,自己在無邊黑暗里,尋到了一點(diǎn)璀璨星光。 原來那些說輔國將軍兇煞如閻羅的傳言都是假的,他明明,是天神臨世呀。 …… 翌日,天大雪。 顧府門前,兩個男人身騎駿馬,一前一后,踏著白雪疾馳而來。 親衛(wèi)岑慶撐開一把黃枦傘,快步出門迎自家主子。 傘下的男人身著朱紅色獅子補(bǔ)二品朝服,肩頭披著一件白狐皮貂裘,他面罩寒霜,長眉入鬢,鼻梁高挺,一雙深邃的眼睛隱隱可見銳利鋒芒。 如今戰(zhàn)事停歇,顧湛重回朝中,以輔國將軍之職每日金鑾殿議政。 杜斂跟在身后,撐著傘一路小跑,“我說顧將軍,你出征在外兩年,一身功夫見長,你發(fā)發(fā)善心,把步子放慢些,等等我這個文官行不行?” 顧湛一言不發(fā)地大步走進(jìn)議事堂,單手解下身上的狐皮貂裘,一把拋到岑慶懷中。 男人掀了衣擺,落座于上首的椅子上,斧鑿刀刻的側(cè)臉帶著煞氣,雖然閉目養(yǎng)神,卻不減殺伐之意。 他平日極少展露笑顏,此時神情陰陰測測,屋中伺候的兩三個下人皆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望而生畏,悄無聲息地退出了屋外。 陸茗庭今晨起了個大早,先是被隋mama按在銅鏡前好生梳妝了一番,又跟著茶房師傅學(xué)了一個時辰的沏茶功夫,用汝窯白瓷茶盞泡上了一杯上好的太平猴魁,這才滿心忐忑地朝議事堂行來。 議事堂里正坐著一主一客。隋mama和陸茗庭交代過,今日京兆府尹杜氏的公子在府上做客,他拜官大理寺少卿,和大將軍乃是多年的發(fā)小故交,她向顧湛敬茶的事情不必避著這位杜公子。 陸茗庭撩開簾子進(jìn)門,一抬眼便看見顧湛闔著眼眸的陰沉面容,她深吸一口氣,硬著頭皮托著烏木描金的茶盤行到屋中。 察覺到有人在身旁站定,顧湛猛地睜開眸子,也不看來人是誰,抓起托盤上的茶盞就遠(yuǎn)遠(yuǎn)地砸了出去,斥道,“滾出去!” 作者有話要說: 記得撒花、評論哦~ ———— ☆、憐美人 瓷片四濺開來,茶水茶葉灑了一地。 陸茗庭嚇得雙腿一軟,不明白自己那里惹怒了他,忙伏地連聲道,“將軍恕罪!” 昨日陸茗庭好不容易下定決心留在顧府,此時被顧湛陡然怒聲呵斥,立刻泛上些許委屈,嬌俏小臉上粉唇緊抿著,眼眶也泛著紅。 她是柔柔弱弱的女兒家,在明月樓里依著大家閨秀的吃穿用度長大,身邊奴仆皆是溫言軟語,不敢高聲怠慢分毫。 這男人身量極高,寬肩窄腰,舉手抬足間壓迫感極重,被他這么一斥,陸茗庭肝膽俱顫,眼珠兒在眼眶里搖搖欲墜。 都說貴人多忘事。顧湛剛剛從漠北回京,有大把的軍務(wù)等著他來料理,早就把昨日在主院的一場沖突忘到了腦后。 偏偏陸茗庭此時又垂著頭,看不清面容,顧湛聽聞這聲柔媚的嗓音,只覺得有幾分熟悉而已,并沒有往別處想。 隋mama正在屋外等著陸茗庭,突然聽見一聲砸東西的碎響,不禁大吃一驚,忙沖屋檐下立著的岑慶道,“將軍這是怎么了?” 今晨金鑾殿早朝,御史臺呈上折子,參輔國大將軍顧湛三本。 一本參顧氏旁支子弟強(qiáng)搶農(nóng)田占為己有,一本參顧家軍麾下一名行伍欺行霸市,還有一本參顧湛凱旋歸京時縱馬入禁廷,僭越祖制,于大慶朝禮法不合。 岑慶說起這事,無奈又頭痛,“真是好氣又好笑,淮陰顧氏和咱們潁川顧氏幾百年前都不來往了,如今淮陰顧氏子弟強(qiáng)搶農(nóng)田,竟也能參到潁川顧氏頭上!再說那欺行霸市的行伍,他三年前違背軍紀(jì),早被將軍一百軍棍打出顧家軍了,如今整日喝酒鬧事,也能參到將軍身上?更別提,縱馬入禁廷乃是皇上圣旨里寫明的恩典,如今倒成了輔國將軍僭越祖制,真真是黑白顛倒,叫人無語至極!” 原來顧湛的怒火單純是為公事而郁結(jié),隋mama聽完岑慶一番話,才稍稍放下了心——只要不是因陸茗庭敬茶的事兒置氣,一切就都好說! 隋mama打簾子入內(nèi),繞過一地狼藉,沖上首的顧湛和杜斂福了福身,瞧見陸茗庭伏在地下紅著眼圈委屈垂淚,心中有些不忍,忙將她扶起來,低聲道,“不要緊,這里有mama在,你去茶房重新沏一盞茶來?!?/br> 等陸茗庭出了屋子,隋mama才沖顧湛道,“方才陸姑娘來給將軍敬茶,是老奴的主意,不料竟惹了將軍發(fā)怒,是老奴做事有失周全?!?/br> 顧湛這才知道剛剛敬茶的人不是府上的奴婢,眉頭微皺,開口道,“敬什么茶?” 隋mama笑道,“眼下崔氏移居京郊別院,二少爺猝死薨逝,這位陸姑娘身世飄萍,沒有別的去處,老奴看她雖出身煙花之地,一舉一動卻進(jìn)退有度,端莊靜嫻,又是個清白身子,不是恃寵而驕的狐媚子做派……老奴說句犯上的話,將軍如今二十有三,身邊也該安置個貼心人伺候了。將軍若點(diǎn)頭,也算給這陸姑娘一個擺脫賤籍的造化。” 顧湛這才恍然想起來,昨日自己救下的揚(yáng)州女子還在顧府上。 他屈起指節(jié),在桌案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輕敲著,那抹盈盈一握的柳腰在他腦海里一閃而過。不過…… 顧湛的臉色驟然一沉,“此事可是她主動提及的?” 他是個正常男人,卻不是沉湎聲色之人。 這些年他建功立業(yè),行走御前,逼著自己斷絕七情六欲,如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