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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時辰!咱們肯定比將軍先回正房!” 陸茗庭見她如此篤定,便也放下了心中的憂慮。 兩人說話的功夫,已經(jīng)走到了膳房。只見膳房屋檐下掛著兩盞紅燈籠,兩扇雕花烏木門上貼著對聯(lián)和喜字,屋門正輕輕掩著,從門縫里傳出一陣陣的歡聲笑語。 膳房里的仆婦小廝齊齊上陣,足足包了五六盤三鮮餡兒的餃子,管事郝mama親自掌勺,做了幾個平日里給主子吃的佳肴給大家解饞,只見長宴桌上依次擺著松鼠鱖魚、蟹釀橙、栗子炒雞、炙鹿rou、莼菜魚圓湯等菜色,一盤盤珍饈香氣撲鼻,引得人直咽口水。 其他人都早早的到了,珍果和陸茗庭一進門兒,便被郝mama塞了兩雙筷子,按在宴桌前,笑道,“這兩位可是咱們膳房的貴客,一會兒你們可得多灌她們兩杯!” 郝mama平日待陸茗庭和珍果極好,膳房里每次做什么好吃的,總少不了叫上她們倆。 珍果夾了一個皮薄餡兒大的三鮮餃子,口齒不清道,“郝mama,我可不是貴客,陸jiejie從揚州遠道而來,是客,夜夜睡在碧紗櫥里,是貴,她才擔得起這‘貴客’二字呢!” 這話一出,贏得滿堂哄笑,陸茗庭又羞又急,瓷白的粉面泛上兩團緋色,伸手便夾了一塊炙鹿rou塞到珍果嘴里,“吃飯也堵不住你的嘴!” 主子不在,下人們沒那么多的繁文縟節(jié),盡情吃吃喝喝,再敬上幾輪青梅酒,順道說上幾句俏皮話,逗得在場眾人開懷大笑。 膳房熱熱鬧鬧的,一掃白日的冷清,總算是有了些大年夜的氣氛。 顧府里的下人足足有數(shù)百人,丫鬟婆子、小廝管事之間免不了有些舊日恩怨,酒過三巡,一個個便借著酒勁兒倒起了苦水,三三兩兩地說著自己平日不對付的人,不知道誰將話題一轉(zhuǎn),竟是引到了抱恙沒來廚房的澄雁身上。 “她仗著自己是個一等丫鬟,整日端著架子,拿鼻孔看人,都是服侍主子的奴才,還真當自己是小姐了!” “嗨,人家眼高于頂,不止想服侍主子,還想爬上主子的床呢!別看她如今安安生生的,那是因為有了紅蕪的前車之鑒,她不敢貿(mào)貿(mào)然地惹怒將軍!” 今晚眾人喝的是夏日里釀的青梅酒,度數(shù)不高,入口酸甜。陸茗庭雖不勝酒力,可抵不住眾人盛情,多飲了兩杯,便覺得兩頰發(fā)燙,她正暈暈乎乎的,突然聽到紅蕪的名諱,腦子陡然清醒了過來,好奇問道,“紅蕪是何人?” 郝mama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身旁一個婆子嘴快道,“紅蕪是個命薄的!她本是府中的一等丫鬟,因為一心想爬上將軍的床,和隋mama一拍即合,當晚隋mama把她送到將軍床上,將軍發(fā)覺之后大怒,竟是當場拔劍把她斬了!” 陸茗庭聽了這段駭人的內(nèi)宅秘聞,緋紅的兩頰霎時血色盡失,手里的酒盅都險些沒拿穩(wěn)。 怪不得隋mama一心要把她留下來,一心想把她送到顧湛的床上!原來竟是有這么一段駭人的事!倘若當日她不知好歹,答應(yīng)隋mama爬上顧湛的床,那她豈不是要變成了第二個紅蕪了??? 作者有話要說: 紅蕪之死不怪男主,另有隱情~請見下回分解~ 記得留言、撒花喲~ ———— ☆、迷離夜 陸茗庭臉色煞白,腦海中浮現(xiàn)出顧湛的陰沉臉色、鋒利眼神,一股徹骨寒意立刻順著脊背爬了上來。 “要我說,那澄雁哪有陸姑娘在將軍跟前得臉兒?來日咱們指不定還要叫陸姑娘一聲主子呢!” 眾人仍在議論紛紛,嘴里的話越說越過分,陸茗庭忍不住放下手中的酒盅,強裝鎮(zhèn)定,勉強笑道,“各位mamajiejie們快別折煞我了!我從沒肖想過攀附將軍,先前我和隋mama已經(jīng)說好了,為報答將軍救命之恩,在府中伺候?qū)④妰赡辏瑑赡陼r間一到,便會放我出府,重獲自由身?!?/br> 此言一出,眾人皆面面相覷,膳房里登時落針可聞。 郝mama終究是年長經(jīng)歷過事的人,頓了半晌,方抬頭深深地看了陸茗庭一眼。 瘦馬賤籍轉(zhuǎn)為奴籍已經(jīng)是不容易了,隋mama為了留下她,竟然不惜給她不著邊際的希望。 一朝為奴,生殺打罵皆由府里的主子做主,哪是說走就走那么簡單的!? …… 大年三十的晚上,禁廷張燈結(jié)彩,君臣齊聚一堂,歡度除夕佳節(jié)。 保和殿中,佳肴美饌山珍海味齊聚,絲竹管弦歌舞禮樂不休,一簇簇五彩煙火盛放在皇城上空,將漆黑夜空點亮,映照出燦爛星河。 前幾日元慶帝偶染風(fēng)寒,龍體有些抱恙,和群臣酒過三巡,便已經(jīng)精神懨懨,宴飲持續(xù)到戌時,文武百官便一道出了宮門。 除夕之夜家家戶戶歡聚團圓,大街小巷空無一人,馬車從禁廷行到朱雀大街,只聽得鞭炮轟鳴聲不絕于耳。 顧府前,三扇對開的獸頭大門兩側(cè)貼著紅底墨字的灑金春聯(lián),屋檐下掛著兩盞大紅絹紗燈籠,映出一地的喜慶紅光。 顧湛一路行過曲折回廊,見府中處處懸燈掛彩,白雪覆地,夜空中銀色月光一泄如瀑,和枝頭紅梅相映成輝,心情也頓時大好,一貫冷硬的俊臉上浮現(xiàn)出些許溫情。 去年的這個時候,他正身處雁門關(guān)外。 當時大雪覆城,顧家軍在臨淵谷畔和景國軍隊對峙了整整三天,趁敵方糧草空虛,一鼓作氣,奪下了臨淵谷那片天險崎嶇之地。 北漠的寒風(fēng)如刀,密雪紛紛如鵝毛。戰(zhàn)馬常常凍死于雪夜,甲胄冰冷如鐵,難以穿上身,就連弓箭也凍得拉不開。 如今顧湛身處京中,先有御宴承皇恩,后有梅香迎人面,真真是恍如隔世,一別經(jīng)年。 行過回廊,前頭的主院在夜色中顯得格外靜謐,不僅沒了平時的燈火通明,就連丫鬟婆子的低語聲也消失不見。 親衛(wèi)岑慶去看了一眼,匆匆折返回來,拱手道,“將軍,今日主院的下人都去膳房吃年夜飯了,就連珍果、澄雁和陸姑娘也不在主院……” 岑慶偷瞄了眼顧湛的臉色,大年三十的晚上,下人們忙著玩鬧歡聚,把主子晾在一邊,可真是無拘無束,膽大包天。 顧湛在宮宴上飲了幾杯陳年烈酒,此時有些微醺,鳳眸中失了幾分銳利,多了幾分迷離,略頓了頓,才開口,“年關(guān)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