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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白眼,沖顧湛深深一拜,“國子監(jiān)學(xué)正白嘉會,見過輔國將軍?!?/br> 白嘉會是國子監(jiān)僅有的四位女學(xué)正之一。其父乃是江寧府通判,以清廉著稱。 顧湛曾和她有過一面之緣,見她參拜,微微頷首,算是打過招呼。 白嘉會年少時才名滿江寧,被層層甄選挑選入國子監(jiān),她自小志不在閨閣,愛談?wù)撌窌?,認(rèn)為女子也可以和男子比肩,最厭惡視女子為玩物的男子。 杜斂身處大理寺少卿之位,斷案如神,公正嚴(yán)明,卻花名在外,順理成章地成為白嘉會看不慣的對象。 杜斂同樣看不慣白嘉會,一屆女子整日廝混在男人堆里,大肆談?wù)摮终?,成何體統(tǒng)? 所謂冤家路窄,分外眼紅,大抵是如此了。 杜斂瞇起桃花眼,做出一臉俊俏風(fēng)流之態(tài),“原來是白學(xué)正。白學(xué)正這一身打扮不男不女,不陰不陽。不知道要往哪里去?” “家中有事,回去探親,” 白嘉會冷若冰霜,懶得和他多說一個字,又笑著看向顧湛和陸茗庭,“剛剛還在和幾位朝中同僚閑談,今日京城郊外的西山下發(fā)出一陣巨響,不知道將軍和這位jiejie聽見了沒有?” 城郊外的西山下,是杜氏祖墳所在。杜斂立刻收了手中折扇,關(guān)切地問道,“什么巨響?我怎么沒聽到?” 白嘉會一臉痛惜,“聽聞響聲來自京兆杜氏的祖墳。想來是杜斂大人這個孝子賢孫日日萬花叢中過,杜氏先祖嫌棄他辱沒了書香世家的門楣,棺材蓋都壓不住了?!?/br> 杜斂反應(yīng)片刻,氣得七竅冒煙,“白嘉會,你放肆!你身為堂堂國子監(jiān)學(xué)正,既然拿我京兆杜氏的祖墳開玩笑!我跟你沒完!” 白嘉會故作無辜地看他,“杜大人想干什么?下官舍命相陪?!?/br> 杜斂被她噎住,冷笑一聲,偏要?dú)庖粴馑?,“你身為女子,整日一副潑皮無賴樣子,成何體統(tǒng)?還是我們陸姑娘溫柔賢惠!” 顧湛冷眼旁觀二人的菜雞互啄,聽聞此言,立刻拉了陸茗庭往船艙走,不忘叮囑一句,“以后少和杜大人說話,免得被誤傷。” 陸茗庭從善如流地點(diǎn)點(diǎn)頭,“知道了,將軍?!?/br> 白嘉會鄙夷地看了杜斂一眼,也轉(zhuǎn)身上了二樓船艙。 杜斂對著二人背影哀嚎一聲,“顧兄,陸姑娘,等等我!” 自從知道陸茗庭是顧湛的身邊人,杜斂一早便打消了不該有的心思。他雖然好色貪杯,也知道“朋友妻不可欺”的道理。 只是……看著吃不著,每日和美人說說話也是極好的,如今怎么連說句話都不行了?從京城到江寧府還有七八來天的功夫,難道讓他日日對著白嘉會那張陰陽怪氣的死人臉?! 真是嗚呼哀哉! 作者有話要說: 接下來開啟江寧府支線~ —————— ☆、褻瀆他 上船之后,眾人放下行李細(xì)軟,顧湛便去和杜斂一同商議卷宗。 船艙里潮氣很大,房間充斥著一股難聞的發(fā)霉味道。陸茗庭收拾好了床鋪,順手打了盆清水來,準(zhǔn)備把屋子里里外外灑掃一番。 在碧紗櫥里住了大半個月,陸茗庭對顧湛的生活起居也多少有些了解。 聽聞顧父官拜內(nèi)閣輔臣,祖上出過數(shù)位狀元郎,顧氏以前也算是鐘鳴鼎食之家。后來一朝家道中落,顧湛以白身投身行伍,雖然領(lǐng)兵在外的時候一切從簡,不挑吃穿,可他高門子弟的風(fēng)流富貴鐫刻在骨子里,平日里整潔到挑剔,從貼身的褻衣到外面的大氅,一概都要在箱籠上細(xì)細(xì)熏一遍香料,方可上身。 他用慣的香料名喚做“靈虛”,陸茗庭曾在古籍中讀到過這一香方,光是用來制香的原料就市價千金,更別提此香制法講究,對時令要求嚴(yán)格。據(jù)說必須要在甲子日配藥、丙子日磨料、戊子日和料、庚子日制香、壬子日密封窖藏……總之,金貴至極,繁瑣至極。 陸茗庭剛邁進(jìn)屋子,手中的一盆清水便被岑慶接了過去,“陸姑娘,這些粗活還是我們來干吧?!?/br> 陸茗庭笑道,“不礙事的?!?/br> 說罷,她又去拿擦桌子的錦帕,不料手還沒碰到帕子,又被岑慶搶先拿走,“陸姑娘,怎么能讓您動手做這些?我們?nèi)膫€人保證把房間清掃的干干凈凈,您還是坐著歇會兒吧?!?/br> 開玩笑,讓這位弱不禁風(fēng)的陸姑娘做粗活,回頭只怕要被自家將軍的眼神射成篩子。 陸茗庭見狀,只好端起白底青花的茶壺,“那我去廚房看看,給大家倒點(diǎn)水喝?!?/br> 陸茗庭踏出房門,差點(diǎn)和一個人迎面相撞,她連忙福身告罪,不料一抬眼,卻見那女子生的柳弱花嬌,眉梢含情。 ——并非良家女子。 柳雨柔聽見陸茗庭吳儂軟語的口音,眼睛一亮,“姑娘也是揚(yáng)州人?” 在異地官船上偶遇同鄉(xiāng)人,陸茗庭心中也有些驚訝。 柳雨柔忙拉著她的手,細(xì)細(xì)盤問了姓甚名誰、家住揚(yáng)州哪里,又一股腦說出了自己的身世,“我是御史姚大人的姬妾,此行陪同姚大人去江寧府公干?!?/br> 土生土長的揚(yáng)州人氏,卻不遠(yuǎn)萬里去給京官做姬妾,陸茗庭正暗自狐疑,便聽柳雨柔笑道,“不瞞陸姑娘,我乃是揚(yáng)州瘦馬出身。” 陸茗庭聽出她話語中的妄自鄙薄,便也不遮不掩,如實(shí)告知了自己底細(xì)。 柳雨柔背井離鄉(xiāng),定居京城,平日里身邊連個熟識的知心朋友都沒有。此時偶遇陸茗庭,兩人不僅是同鄉(xiāng),又都出身揚(yáng)州瘦馬,頓時有種天涯偶遇知己之感。 柳雨柔見陸茗庭樣貌溫柔,性格也頗為合拍,當(dāng)即拉了她的手,邀請她去甲板上說話。 “一年前,姚郎游歷到揚(yáng)州,對我一見鐘情,和姚氏長房的家長百般哭求,才將我贖身,迎接到京中。姚郎對我很好,把府中的姬妾都遣散了,夜夜宿在我房中,只獨(dú)寵我一人?!?/br> 柳雨柔覺得自己和陸茗庭有緣分,三言兩語寒暄過后,便拿她當(dāng)自己人,掏心掏肺地講起自己和姚文遠(yuǎn)的恩愛日常, 陸茗庭聽著柳雨柔話里話外赤|裸裸的炫耀,干笑了兩聲,算是捧場。 柳雨柔意猶未盡地說完,見陸茗庭生的花容月貌,姿容不凡,便把話題轉(zhu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