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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神片刻,方揚唇低笑一聲,起身出了御攆。 幸好天隨人愿,如今心愿達成,他終于覓得此生所愛。 車輦駛出雁門關,徹底離開了大慶國境。 陸茗庭雙手緊攥,指節(jié)泛白,若不出意外,顧湛此時已經被元慶帝從昭獄釋放,從此貶為庶人,此生不準踏入京城一步。 雖然跌落凡塵,但勝在性命無虞。 明明事情依照她的設想發(fā)展,每一步都走的毫無差錯,可她心頭卻如擂鼓一般,愈發(fā)郁躁不安。 她咬著櫻唇,聽到珍果的聲音從馬車外傳來,“殿下,已經瞧見景國的人馬了,那明黃的……似是景帝的御攆!” 隨行的宮人見景帝親自來到雁門關外迎親,皆暗嘆其對長公主榮寵非常。陸茗庭卻不以為意,打心底覺得這只是少年情分使然。 直到車輦落地,一雙明黃繡云海紋的靴履踱至跟前,他親自掀開簾子,含笑沖她道,“茗兒,許久不見。” 整整分別一年,他近乎貪婪的凝望她的如畫眉眼,她報之一笑,伸手搭上他的大掌,起身鉆出車輦,還未來得及開口,遠處一人一馬疾馳而至,帶起黃沙陣陣。 那令官翻身下馬,倉惶跪地道,“稟皇上,大慶境內急報!輔國將軍顧湛發(fā)動兵.變,起事逼宮,聯合滇王和西北節(jié)度使一并攻入禁廷,當場弒殺元慶帝及皇族數百人!” 作者有話要說: 520快樂哦~ 今天顧湛大概快樂不起來了== ———— ☆、第 72 章 陸茗庭聽到顧湛兵變的消息, 眼前一陣天旋地轉, 便人事不知地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眼前雕梁畫棟, 珠簾綺羅,已經身處景國皇宮之中。 珍果打探來了消息, 說是“一夜之間,大慶朝地覆天翻, 輔國將軍金甲披身, 號令三軍,血洗禁廷?!?/br> 陸茗庭難以置信地聽完這一切,面色慘白, 死死攥住珍果的手, “原來他瞞著我……他早有籌謀,我卻傷透他的心,現在他一定恨死我了……” 真是可悲可嘆——他和她都不愿令對方憂心,暗中各有籌謀,拼盡一切也要為彼此的將來勾勒圓滿的藍圖,如今卻造成了誰都沒有預料到的局面。 珍果不知該如何勸慰她,喂她喝了一碗補氣益血的紅棗烏雞湯,方道,“殿下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將軍, 若將軍知道實情,又怎么會怪罪殿下?” 陸茗庭抿了抿粉唇,溢出一絲苦笑, “是啊,他無事就好。當初寧可冒著他恨我的風險,也要絕情絕義地離開,一切都是我自己選的,如今再想回頭,已經為時晚矣。” 她擁著錦被坐于床頭,小臉兒上黯然淚垂,急出了一身的薄汗,珍果伸手掀了緞面的錦被,另拉過來一條薄毯,“這被子太過厚重,悶出汗容易感上風寒?!?/br> 陸茗庭穿一身雪白褻衣,珍果掀開錦被的功夫,她察覺不對,下意識去摸自己的腳踝,卻發(fā)現纖細的骨節(jié)上空無一物。 陸茗庭臉色微變,驚道,“鏈子呢?鏈子去哪了?” 那根銀鏈子是顧湛送與她的,她日夜佩戴于腳踝,從不離身,眼下卻不翼而飛了。 那銀鏈子細細一根,綴著幾塊玉石和銀鈴鐺,響聲清脆,樣式精巧,和她溫潤白膩的肌膚最為相稱。 珍果知曉這鏈子背后的寓意,聞言亦是大驚,忙起身翻找那鏈子的蹤跡。 因被迫和親,和顧湛天各一方,陸茗庭愈發(fā)把這鏈子當做對他的念想,見鏈子憑空消失,片刻功夫,眼圈已經急出了瑩瑩淚光。 珍果將床榻上的錦被薄毯悉數翻了一遍,皆沒見到鏈子的影蹤,腦海中電光一閃,急急道,“殿下昏睡的時候,景帝在殿下的床榻邊守了一個時辰,會不會是他……” 陸茗庭聞言,立刻扶著床榻起身,也顧不得自己只穿著一襲褻衣,邁著蓮步便往外走去。 不料剛走到外殿,竟同尹承碰了個滿懷。 早朝剛散,尹承聽說陸茗庭醒了,二話不說便推了御書房議事,徑直往她這里趕。 他順勢伸手攬住她,打量她的孱弱的病容,“剛醒怎么就急匆匆的往外跑?” 陸茗庭下意識一躲,不著痕跡地避開了他的手臂,屈了屈身道,“皇上?!?/br> 尹承本欲攬她入懷,見她這幅疏離拘謹的模樣,手臂的動作微微一僵。 他居高臨下,望著她蝶翼般的長睫和姣美的玉面,心弦如被一雙酥手輕輕撥動。 陸茗庭垂眸盯著腳下的平整磚石,絲毫沒有察覺男人的目光是多么炙熱渴求。 尹承沒有讓她維持這個姿勢太久,他收回目光,提步往內殿走去,“茗兒不必拘謹,和以往一樣,喚我名諱便好。 陸茗庭咬了咬唇,只好提步跟上去。 尹承自顧自地坐在錦榻上,撥弄了下腰間玉佩的明黃色瓔珞,含笑望向她。 “皇貴妃的冊封大典本應于今日舉行,但念及茗兒體弱,便推到兩日之后舉行……” “當年沒有與你坦白我是景國皇子,確有不得已的難處,并非有意欺瞞。茗兒可怪我?” 陸茗庭正思忖著如何開口提鏈子的事情,聞言一怔,忙擺擺手,淺笑道,“事出有因,自然是不怪你的。如今你回到母國,得到本屬于你的一切,我真心實意地為你感到歡喜?!?/br> 尹承見她這幅魂不守舍,頗為無所謂的模樣,心頭莫名有絲酸澀。 陸茗庭絞了絞衣角,又面帶歉意道,“昨日旅途勞頓,我體力不支,方暈厥了過去,聽聞你在床榻邊陪著照顧我,多謝你。” 美人兒道謝,最是令人動容,只見她剪水雙瞳里映滿他的影子,水潤的唇瓣一張一合,說著溫軟婉轉的話,就算是鐵石心腸的人物都能被融化成春水潺潺。 尹承看的心頭一動,伸手揉了揉她的發(fā)頂,“還是和以前一個樣,你我之間,說什么謝字?即是旅途勞累,便多歇息幾日,太醫(yī)院的人來把過脈了,說沒什么大礙。一會御膳房會送些進補的膳食來,我陪你一起用膳?!?/br> 陸茗庭自然應下,見他神色溫柔可親,依舊如過往十年一般,難免泛上對兄長的依賴之情,徘徊在嘴邊的話便問了出來,“尹承……我有件東西不見了,喏,就是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