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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撈起小東西放在手心,道:“給它起個名字吧,總不能一直叫小東西?!?/br>八喜問道:“主子可覺得那個名字好?”林珵笑著看他,表情溫軟:“叫九寶吧!”八喜瞪大了眼,不滿地戳戳九寶的屁股,嘴里嘟囔道:“它才不是我弟弟呢!”九寶鼻子動動,許是嗅著味道分出了人,靈活地翻過身子,討好地蹭著八喜的手指頭。平素林珵沒空照顧這么一個毛團子,都是八喜照顧的,它和八喜可比林珵熟上幾分。林珵給九寶順一把毛,心里紛雜的思緒也像被漸漸安撫。有些東西既然亂了,他又有何辦法,只能順毛捋而已。那廂谷嘉義半夜難眠,翻來覆去,還是下了決心。明日死纏爛打、賣乖也要找林珵問個清楚,今天到底是為了什么生他的氣?☆、暗夜熬到了天明,谷嘉義一個鯉魚打挺起了身。穿好了衣裳,蹲在河邊臉剛洗到一半,就被唐濟的親兵拉著上了馬,往定北軍的校場小跑而去。到了地方,不僅唐濟在,文軒也在。兩人都是面有疲色,想來是昨晚睡得晚,這日又起了個大早。文軒拉過谷嘉義,笑著對他道:“看看哥哥選的人手,怎么樣?”谷嘉義打一個呵欠,一手指著人群里幾個因為太高太壯很是顯眼的漢子,無奈道:“這幾位跟著表哥好些,北蠻人里這樣高大的漢子也少見啊?!?/br>北蠻人因為常年馬上跑,吃的也是牛羊rou多的緣故,在個頭上倒是比一般的大楚人高大上幾分。但文軒調出來的這幾位,身手都是一等一的,往日里在戰(zhàn)場上也是以一擋十的力士,身形更是對得起力士的稱號,比唐濟谷嘉義這等也高上大半個頭。文軒道:“跟你表哥就跟你表哥吧,你們都嫌棄我選的人。這不是能打嗎?一個頂兩!”文軒素來性子急躁,但和沉穩(wěn)的唐濟意外相處得來,這回選人上,倒是擔心唐濟和谷嘉義的心急占了上風。唐濟彎彎嘴角,拍拍文軒的肩?!拔覀冇植皇钦鎸ι媳毙U軍,沒有想的那么危險。”文軒點頭,想著以唐濟的聰明勁,干這個可比自己適合多了。心里或許還存著幾分擔憂,但嘴上的喪氣卻是再沒說。換了幾個人,五十人小隊很快就選定了,因著深入北蠻的路上還有時間,谷嘉義倒也不忙著和這些人接觸,記住了幾個領頭的,便又騎著馬顛顛地回去了。餓著肚子來回兩趟,谷嘉義也是無奈的很,匆匆用過早飯,來到了往日里和林珵一道練劍的地方。他去的時候,林珵已經(jīng)到了。林珵這日穿著一身青色緊身的衣裳,站在一棵樹下,看著一簇簇的綠芽出神。谷嘉義放輕腳步靠近林珵身后,也盯著綠芽看了看,隨后便失了興趣,只盯著林珵的后腦勺看。不同于谷嘉義還未及冠,頭發(fā)草草扎了一道,就隨意放在背后。為了方便,林珵所有的頭發(fā)都束在冠里,玉白精致的冠,束住了他三千鴉絲。八喜的手藝也是極好,沒有一絲頭發(fā)落在外面。像是感覺到了身后有人,林珵悄然回頭,四目相對。谷嘉義有一種被抓到干見不得人的事的羞怯,臉上熱意上涌。他訥訥道:“師兄?!惫燃瘟x很喜歡師兄這個稱呼,師兄師弟,關系多親近呀!林珵看他臉上紅紅的兩頰,輕笑出聲,“知道偷看不對了?”谷嘉義回道:“分明是光明正大的看。”“那你臉紅個甚?”林珵挑眉道,他做這個動作會眼角也上挑,很有些凌厲的樣子,但尤其好看。于是谷嘉義這個不爭氣的,又呆了過去。等到習劍的時辰過去,谷嘉義才想著自己還沒問昨日林珵是為著什么生氣。轉頭一看,林珵早不見了人影,只留下他看過的那棵樹,和剛剛陪著習劍的這個呆人。人看著樹,樹被風吹動的時候,就像是在和人打招呼,這樣兩物都算不得落寞孤寂了。谷嘉義歡喜地想:昨兒他肯定是因為擔心我生氣了……***夜風嗚咽,定北城內的軍民都開始沉入夢鄉(xiāng)。本該安靜的城門,被打開了一座。黑色的城墻下,無數(shù)人涌動而出,聲音卻很小,甚至都沒有驚動到任何一家百姓。他們靜靜地離開,卻不是無人知曉。林康澤帶著人站在城門外一角,頭上戴著紅纓簪頂?shù)脑獛涱^盔,每一個騎著馬走過的城門的兵卒,都能看見那一抹紅色。唐濟一身黑色盔甲打頭,跨下駿馬亦是一身黑色的皮毛,油得發(fā)亮。月亮漸漸從黑云里冒出頭來,淺色的亮光照到路上,像是在為他們送行。谷嘉義忍不住回頭看,他視力極好,比大多人都看得清楚。他看見有些人臉色緊張地發(fā)白,有些躊躇滿志臉色發(fā)紅。他睜大眼,來來回回看了幾遍,最后遺憾地回了頭,跟著隊伍一起前行。馬蹄聲起,很快這一千多人的隊伍就要消失在后面人的眼里。谷嘉義忍不住回頭再看了一眼。原本因為距離看不到的城墻上方,兩個模糊的人影站在那兒,一個高瘦些,另一個則是矮小些。月光灑下來,高個的頭頂,像是在泛著白色的光,那白光之下,谷嘉義好像能看到林珵的臉。但再走的遠一些,谷嘉義就什么都看不到了。城墻上的林珵也看不到這些遠行的將士了,他們的影子消失在茫茫黑夜里。徒留下風吹過佇立千年的城墻,發(fā)出嗚嗚的聲音。八喜躲在林珵的身側,被風吹得一個哆嗦,顫抖著說:“主子,我們回吧?!?/br>“嗯?!绷肢烖c頭往回走,也順手把小手爐塞到八喜懷里。這天半夜里,八喜被雨聲催醒,迷糊間想著,那些路上的將士怎么辦?谷嘉義他們也算得幸運,馬匹的腳程快,恰好跑出了下雨的區(qū)域,只是刺骨的寒風不可避免。發(fā)覺一行人已經(jīng)離了城很遠,唐濟停下馬問那帶路的青年。“這附近可由適合歇息的地方?!?/br>那青年看看天色,又四處看了看,一只鳥兒停在他肩頭叫喚著。他語氣淡淡道:“前面有個坡地交叉處,四面都可避風,可以歇息?!?/br>于是一行人又跑了一段,才有了睡覺的地方。他們出行帶的東西精簡,帳篷什么的自然不可能帶,因此也只是裹上了所有能裹的東西,三五一堆窩在一起睡去了。不過北地皮革便宜,保暖效果又好,每個人身上都帶了輕便保暖的皮襖。因此也睡得還算安寧。谷嘉義帶著自己的五十人小隊,分開了坐著,給睡著的將士們守夜。月光清淺的草原上,有風竄過草叢,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