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0
回了林珵身邊,一直到人群散去,進了馬車。林珵揉了揉臉,他笑了半天,臉頰都是酸的。谷嘉義伸手輕輕給他捏著,小聲笑話他:“誰知道在外面笑得如沐春風的太子殿下,回來還要揉臉?這樣子,可沒什么風度了。”林珵不說話,動了動肩和腰,谷嘉義見狀自覺地騰出一只手。林珵這才道:“這不是在你面前,就是八喜也沒見過我這樣?!?/br>谷嘉義笑著湊上去親親,笑著道:“臣的榮幸!殿下還要一心一意,以后也別讓八喜瞧見?!?/br>“你以為你是醋做的人?”林珵好笑地道。“我就是醋做的又如何,阿珵是什么做的?”谷嘉義說著,手上加重了力道。林珵感慨道:“你這手藝怎么學的?比那些太醫(yī)也不差了。我阿娘的肩背疼,弄了這么多年都沒好,就是因為以前傷了?!?/br>谷嘉義還能不知道自己這手給軍中兄弟解乏的按法什么水平,連忙實話實說,“這就是解乏的,皇后娘娘哪,我可不敢去。對了,忘了同你說,那個楊婉言是田為的人,我估摸著和楊百有關系,只是不知道為什么不管她。”林珵在腦子轉了一圈,才想起楊百來,再去想那個什么楊婉言,卻是沒什么印象。不懂的問,也沒什么尷尬,“那個楊婉言是?”以為林珵無所不知的谷嘉義呆了呆,解釋道:“大皇子身邊那個侍女,這回出宮可就帶著她一個?!?/br>“唔,這個女子是誰我不知道,不過都御史做過什么,我卻是知曉。楊夫人貌美,在都御史未做官時遭了惦記,趁著他科舉的時候,把訂了婚的人強娶了去。后來都御史就設計了一個陷阱,也算不得陷阱,就是抓著人的把柄,救出了快要身亡的楊夫人。那女子若是和楊百有關系,估計是楊夫人未嫁都御史之前被迫生下的孩子?!?/br>這事林珵知曉,也是因著楊都御史是個過分苛刻自己的好官,才深入調查了一番。對于這份境遇,不得不嘆一聲可惜,為富不仁、為官不仁的人總是有的,但好官好人也不少,只能嘆一句天道不公而已。也幸而,這結局算得好的。馬車外江千揉著耳朵,只覺得日子越發(fā)難過,這般聽著主子和人膩歪,還不如出去找找藏在地洞里,暗柜里,密室里的那些賬冊呢。在江千無比的怨念里,馬車終于到了曲園。到了盡是自己人的地盤,就不必太像在外面一般緊張,江千跳下馬車,任車上兩人你儂我儂。八喜在林珵的院子里轉著圈,嘴里不住念叨著:“那些賬冊怎么會多了呢?不是說會被人偷走嗎?我沒數(shù)錯啊。”林珵踏過院門,聞聲問道:“怎么了?老遠聽見你嘀咕?”八喜看了看林珵,低著頭紅了臉道:“主子,我把賬冊數(shù)記錯了,總覺得越數(shù)越多?!?/br>“現(xiàn)在多少本了?”“三十六本?!?/br>林珵看著八喜,無奈地告訴他:“是多了,你沒記錯。”☆、第80章林珵的話一出來,不說八喜,就是谷嘉義也是一頭霧水。這些文官,到底是個什么心思?藏得不深的賬冊和證據,不去盡快銷毀,反倒是還多弄了些出來。難不成是栽贓陷害,這道理倒是說得通,只是那賊人未免太不負責。谷嘉義遲疑地問:“是換了證據?”林珵擺擺手,邁步朝里面走,“看看就知道了,反正留下的賬冊里也沒有什么重要的?!睘榱似鸬矫曰笕诵牡淖饔?林珵特意留下的這些所謂證據,都是真的,只是牽涉到的那些官員本來就不算過分,處置也是從輕的。八喜小跑著到最前面去,抱出藏在暗格里的賬冊,哭喪著臉道:“主子,還是八喜來吧?!?/br>說著他手腳麻利地把東西一一擺放開來。林珵快速地掃著,又翻開幾本細細看了看,對著八喜道:“去叫金先生來?!?/br>金先生是個林珵手下的清客,本身對數(shù)字極為敏感,本事也勝過很多賬房先生。“發(fā)現(xiàn)什么了?”谷嘉義見林珵神情凝重,就猜這些賬冊有不妥當?shù)牡胤健?/br>林珵嘆口氣,無奈地笑笑:“我覺得這些多出來的賬冊,還挺像真的?!?/br>谷嘉義面色一沉,若是那些賬冊是真的,那么說明此次來林珵書房的人,不是秦家的,而是別的勢力。目前的情況,那些勢力可都是安靜潛伏著的。兩人對視一眼,俱都是明白人,哪里還不知道事情越來越混,眼下的情形愈發(fā)接近他們一開始的猜測了。雖然境況不怎么美妙,但是一開始就預想到了最差的,所以眼下這情況也,還好吧。那廂金先生手里拿著金子做的小算盤,被八喜拉著跑似的快步進了書房。林珵聽見了腳步聲,回身笑著道:“八喜不得無禮,請金先生來看看這幾分賬冊是真是假?”金先生擺擺手,“不怪小八喜,他也是心急?!?/br>許是做了事有些安慰感,八喜吐了吐舌頭,就老實地去等在外面,也算是半個看門的。“從數(shù)上來看,九分九是真的了?!苯鹣壬约汗鉂嵉南掳停媲笆菐追輸[放開來的賬冊,而他的結論,就來自這多本賬冊的契合,短時間內,是造不出這樣的賬冊的。林珵點了點頭,“這點小事,麻煩先生了。”金先生笑笑:“殿下太勤勉了些,這些小事,我可都做的不多?!绷肢炓幌蚯诿?,手下人也有自成的一套體系,尋常時間,確實是見得少。“先生說笑了?!?/br>林珵笑了笑,金先生也略說了幾句就被八喜送著離開。書房又只剩谷嘉義和林珵兩個人,只是不同以往那般氣氛輕松。沉默一會,谷嘉義才摸著鼻子道:“阿珵,我想去山民區(qū)一趟,看看我表兄。”這個念頭是突然升起的,要說有多少的考慮,出來處于對親人的擔憂之外,便是有些壓抑過度的擔憂在發(fā)酵。硬干慣了的谷嘉義覺得這日子實在太憋屈,那些藏污納垢的,為什么不能一舉消滅,反倒是真正想做點什么的人,還得憋屈著承受!他是真想帶著人殺上門去的。谷嘉義面上浮現(xiàn)躁動和肆虐的意味,目光也漸漸泛紅。林珵原本想伸手拍他一下,卻是沒能下得下手。同時埋藏在心里很久的疑惑又冒了出來。過往的回憶一一在腦海里呈現(xiàn),那些事告訴他,谷嘉義實在有很多事都很不尋常。那種異常對他無害,甚至還因為偏愛有些鐘情的意味。可是一個人,短時間內的轉變,能這么大?不說第一次初遇和之前后北蠻途中。就是東宮里的輪值和此次出行,谷嘉義在諸多細節(jié)上都老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