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7
漉漉的水滴跡,就連忙去扒拉那些綠衣人的尸體。而搜羅東西的最靠譜的辦法,就是砍了腦袋,或者補上一刀再去摸尸,聽著那刀在rou里刺進拔出的聲音,一個在裝死的人顫抖著身子露出了破綻。谷嘉義一腳踩在他手腕上,直接踩掉了這人手里已經(jīng)虛握起來的兵器。視線對觸,谷嘉義釋放著渾身的殺氣,將人嚇得戰(zhàn)戰(zhàn)兢兢,抱著他的小腿哭著道:“別殺我啊,我什么都不知道?!?/br>這人是江湖上的一個賊人,說到偷雞摸狗他是行家,殺人放火是沒干過的,這回來這邊,也不過是圖些賞金。他對著谷嘉義自然不會交代自己做過的壞事,只說自己是被騙來,來湊人數(shù),給他們殺貪官助威。谷嘉義冷笑一聲,踹開他揪著自己褲腿的手,“那你說說,你們殺的那個貪官,老百姓有這個膽!”冰涼的刀鋒帶著暗色的血跡,在這人臉頰上輕蹭,“我只想聽實話,你能活多久,就看我滿不滿意了?!?/br>仿佛能在下一刻遇見自己頭顱掉落的場景,這人嚇得連連后退了幾步。揣著顆快要被嚇破的心,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著:“小的收了銀子,收了銀子才來幫忙的。至于銀子要買的人命,小的也不清楚啊,小的都不知道貴人的身份。”兩護衛(wèi)已經(jīng)扒完其他人,拿著一大截的白色棉布和幾個小瓶子上前來。一人恐嚇道:“這人滑溜得緊,說話也不利索,一看就心虛,殺了算了?!?/br>那賊人已經(jīng)到了崩潰的邊緣,更別提谷嘉義又把刀挪到了他脖子上。他幾乎是脫口而出:“小的們是秦家請來暗殺太子的,這山林里都是我們的人,還在四處找著貴人呢。小的,小的知道他們的探查路線,還有探查的小隊都是我們這樣十幾人一起的,還得在這山上摸上一個時辰,才會離開。山腰哪里,還有山底下,都有人。秦家砸了很多錢,還找了一個四品的武官幫忙,給人送了一個妾。”一通亂說,說完后這人才敢張開眼,發(fā)現(xiàn)谷嘉義的刀不在脖子上了,才松口氣。谷嘉義揮了揮手,一個護衛(wèi)給了他爽快的一刀。而谷嘉義則是掀開胸腹處的衣裳,用擰干的里衣棉料給一刀橫在腹部的傷口擦了擦,撒了金瘡藥。那傷口約莫一指長,只是略略有點深,不知道會不會弄個發(fā)熱,谷嘉義用撕成條的棉布圍著腰上裹了一圈,才算處理好。那兩人多少也受了點傷,地方也不宜多留,谷嘉義隨意點了點他們地方選的不對的原因,就帶著他們往古樹那邊去。看到那一樹的紅絲帶,兩護衛(wèi)也瞪著眼好奇地瞧了好一會,才反應(yīng)過來,撓著頭道:“這樹真好看。”谷嘉義失笑,帶著兩人上了樹,自己也去了樹洞邊上。林林珵見他出現(xiàn)才松了口氣,握緊的手心已在不知覺間出了一層汗。“沒事吧?”林珵小聲地問。谷嘉義搖了搖頭,想起林珵可能看不見才補充道:“沒事,是兩個護衛(wèi),在下面幾截的樹杈上待著呢。再過一個時辰,那些綠衣人也都回去歇息了,想必外面躲著的,不會那么倒霉?!?/br>林珵把堵了一半樹洞口的葉帽舉著給谷嘉義晃了晃,“先擰干水,別在寒氣里浸著。”關(guān)于運氣的事,林珵沒多說,江南地區(qū)多小山,曲州書院這座汕頭算大的了,但也沒有大到找不到人的地步。那兩個被發(fā)現(xiàn)的護衛(wèi),不就是說明那些人也沒有多安全,到最后,怕都是要看運氣的。谷嘉義擰干了衣裳的邊角,叫下面兩個護衛(wèi)身上又多濕了一點。這些林珵貼身帶著人多是知道他們親密的,一個護衛(wèi)就湊了在另一個耳側(cè),聲音極小地道:“我覺得谷大人是上面那個,這么厲害?!?/br>另一個伸著頭往上看了看,發(fā)現(xiàn)什么都看不到才小聲耳語回應(yīng):“我先前覺得太子殿下也厲害的,我上回可是見了谷大人脖子上有紅痕,不過這回看,太子殿下懸啊!”谷嘉義臉上浮出一絲笑意,不過這偷聽到的內(nèi)容,也只他自己知道。臉上也是綠葉遮住,林珵都看不見他神色。雨開始變小,但是整個山林都黑了下來,夜晚到了。谷嘉義半個身子偎在洞口,林珵已經(jīng)把堅果喂光了,那些不認識的也進了兩人的肚子。谷嘉義的手開始變熱,頭也開始有點發(fā)暈,他伸手打了個無聲的呵欠,小聲和林珵說:“阿珵,你把腰帶解了吧?”林珵的腰帶極薄,但是夠纏三四圈,料子自然也是頂頂好的,扯也扯不斷。就這樣,兩個人中間隔著點距離,被一根腰帶綁在了一起。谷嘉義半邊膀子搭進了樹洞里,林珵就抱著他這只手,看他合眼睡去。林珵悄悄地把曲起的腿盤著,騰出的一小塊地方就讓谷嘉義緊貼著他一并窩進了樹洞里面。這下,就是想掉下去,也有難度了。這天夜里林珵睡得不怎么安穩(wěn),盤著的腿更是讓他幾度醒來,就這樣醒醒睡睡,一夜過去,山林里再度響起啾啾的悅耳鳥鳴聲。谷嘉義先覺得一陣溫軟,才醒過神來,把自己的腦袋從林珵懷里挪開。林珵也緊跟著醒了過來。谷嘉義先是楞了楞,才注意到林珵軟趴趴的,還有他盤著的腿,若是自己這么睡了一夜,林珵豈不是這么盤了一夜?他伸手小心地把林珵的腿拉倒樹洞外,看他捏著鼻子不讓自己打呵欠。“打就打唄,外面沒人看得見?!惫燃瘟x給林珵揉著腿,有些心疼地道。要說捏著鼻子,把呵欠捏下去這招,還是江卿交給林珵的,是為了避免讓江九瞧見打板子。林珵松緩了腿,略好一點,就叫停了谷嘉義。“你也歇著吧,樹上睡一夜,我怕你掉下去才攬到樹洞里去的。昨夜星子很多,今日想必是個好天氣。”正在解開腰間林珵腰帶的谷嘉義聞言一頓,抬頭看了看天,贊同地道:“是個好天,我?guī)е麄內(nèi)ツ沁叺戎?,你一個人在樹上行吧?”昨夜下去的人就算請了救兵上來,最起碼也會被圍追堵截一番,才能脫出困境。帶著林珵可以極快地突破重圍,但是相應(yīng)地危險程度也大大加大,加之谷嘉義狀況不算好,他就打算先把林珵留在這樹上,等徹底解決了綠衣人再回頭帶他走。給林珵系上腰帶,又把自己懷里的匕首給他,谷嘉義偷了個香就沿著交纏不清的樹杈慢慢下去。那兩個護衛(wèi)也醒了過來,只是面色蒼白,不大精神,見了谷嘉義才一個激靈,想起目前的境況。三人下了樓,在稀薄的霧氣里以谷嘉義為頭,往西南方去。一個護衛(wèi)小聲問:“大人記得清楚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