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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讓他趕快走的樣子。林珵眉心幾不可察地皺了皺,不過聽著谷嘉義喚了師兄,心中安定了不少,看他是真不想出去,就道:“我讓人給你們換個地方,晚上睡覺也好?!?/br>谷嘉義點了點頭,跟著林珵走了一段,換了個兩邊都空著的的單間。單人的牢房也是牢房,只是地方干凈了不少。江千的副手被臨時提了上來,站著不遠(yuǎn)處警覺著四處。谷嘉義見著林珵,壓在心里的悶悶的感嘆才翻涌上來。他一屁股坐在粗糙的長凳上,仰著頭任由光線打在他棱角分明的臉上,說道:“宮里人都不見了,你阿娘也不在,我們一生氣,就把秦偉砍了,事情沒搞砸吧?”林珵搖頭:“之前若是阿娘還在,請她出來穩(wěn)妥。阿娘不在,宮里那些官員的家眷安危就沒個保障,你們直截了當(dāng)?shù)亟鉀Q秦家父子是那時最快的法子了。就是我,也會那么干的?!?/br>當(dāng)時的情況像個困局,秦家父子就是陣眼,打破了陣眼,殺機和局勢才隨之而變。燈油里仿佛是有什么東西被燒著了,發(fā)出爆破的“啪”的一聲。谷嘉義伸出一只手,托著下巴,微微瞇眼。“師兄你確實該說說為什么來的這么及時了,我們這才進(jìn)來多久。你遠(yuǎn)在京都之外,怎么那么快過來的?”原來只是這個。林珵摸摸鼻子,眨了眨眼,“你們一走,我就覺得有些心慌,想著秦家的人也沒有公然拿我的本事,就跟了上來。進(jìn)了京都之后才知道阿娘帶著人走了,給我留下這么個攤子。”谷嘉義他們是天還未亮就匆匆出行,林珵卻是恍然警覺才決定跟上。讓他驚覺的,是當(dāng)初的一份折子,上面寫著林珵對秦家的計劃。他陡然才想起,自己讓谷嘉義跟著擔(dān)心一遭,冒著各種危險的事,都是因為他的算計。曲州的河堤崩潰是刻意在河堤薄弱處選的,一來觸發(fā)江南的事,二來則是引著秦家動作。這些東西,都是他的心機,他的謀算。縱他本意里無欺騙之意,谷嘉義被瞞著卻是明晃晃的事實。林珵眨眼之間,決定了把這事埋在地底,再不談及。谷嘉義還未再說什么,他便玩味地笑著道:“阿娘找先生去了。”那曖昧的笑意,足夠勾起任何人八卦的心思。谷嘉義也被這消息炸了一炸,訥訥道:“說不定只是去北蠻看看,不是說的那個意思吧?”谷嘉義是知道師父有個沒在一起的愛慕的人,但是那個人居然是已婚之婦,還是當(dāng)朝的皇后,就叫他有些招教不住了。“這還未和離,只怕是不妥當(dāng)?!惫燃瘟x皺著眉看著林珵,把糾結(jié)寫在臉上。他本就是老實的人,若不然也不至于上輩子一句話不言,就那么一個人想著林珵想了十來年。如今這事,也算是沖擊到他的那些看法了,他隱隱覺得皇后去找?guī)煾凳菍Φ挠质遣粚Φ摹?/br>燭火還在噼里啪啦地響著,林珵一言不發(fā)。谷嘉義抬頭看了看林珵,弱氣地道:“師兄不要去忙別的嗎?外面的事很多還未安排吧?!?/br>林珵回了京都,很多安排著左相和右相處置的事就都堆到他一人身上了,說不忙,那肯定是假的。但他忙里偷閑來看人,難不成只是為著被趕著走?虧他先前還為著自己那點子算計虧心,這人就是根木頭。林珵板了臉,起身利落地走人。谷嘉義就只來得及聽到那句“那孤去忙了?!?/br>*谷嘉義看著紅艷艷的燭火發(fā)呆,腦子里亂的不行,各種場面在回蕩,還有林珵剛剛走時的決絕。——他定是在氣惱自己的懦弱,氣惱自己否定他的阿娘和先生。他覺得一國之后拋棄了家國,自己一個人跑去會情郎是不對的;可大楚有江卿培養(yǎng)出來的林珵,已能把事情處置的完善。他接受女子改嫁,卻覺得女子不和離就棄了夫君是不對的;但林元武什么時候盡過為夫為父的責(zé)任呢?若是把自己放在林珵的位置,他是更喜歡自己的阿娘留在宮里,還是去過自己的生活呢?林珵選的是放他阿娘離開,讓那個女子過自己的小日子,自己擔(dān)起大楚的擔(dān)子。等林元武去后,林珵就是萬人之上,再無可商量之人。一言天下興,一言百姓苦。谷嘉義心里悶悶的心疼,又是和之前一樣的悶悶的感覺。他看了看林珵走的方向,覺得自己就該跟上去的。林珵累了,給個肩膀;煩了,就給他解解悶;哪些人不聽話了,就威脅一下,或者用拳頭給他講講道理……至于師傅的事,他們也沒傷天害理,都是個人走的路,旁人沒有置喙的道理。*進(jìn)大牢的第三天,谷嘉義換了一件血衣,被谷業(yè)帶著人搬了回去。牢頭看著谷嘉義面色紅潤的臉,只當(dāng)做自己什么都沒看見,趕緊地送走這位大爺。回了右相府,谷業(yè)的指點和唐悠的關(guān)愛,自然是一個不少。來看谷嘉義的人也不少,從家中的親戚到那些或多或少感激著谷嘉義的官員,人沒來的,也送了禮。好友里,唐開帶著一群少年來了一波,段溫和楊百跟在后面。段溫抱著段鐸,看了谷嘉義的面色一眼,便知道這位沒什么事。他把段鐸往床上一放,任憑段鐸撲倒谷嘉義身上,一大一小親親密密的。“嘉義你小子厲害??!秦偉都被砍了,可是威風(fēng)了!”谷嘉義抱著軟綿綿的段鐸,把他高高地舉起,惹得他哈哈笑著。“厲害個屁,在江南提心吊膽的時候,你是不知道?!?/br>段溫笑笑,拍拍楊百的肩,“掙多大的面子,吃多大的苦。我和楊百不是日子好過著嗎?他也快添丁了,紅包可以備上了。”楊百點點頭,面上欣喜之色卻不濃。谷嘉義看段溫朝他使眼色,問道:“楊兄有什么要說的?把添丁的喜意都壓了下去,嫂夫人見了可得不高興了?!?/br>段鐸也隨著谷嘉義的視線看向楊百,兩大一小,看得楊百都有些怔楞。他吸了口氣,道:“那個楊婉言是我阿姐,被田為送了去大皇子那邊。前幾日不知為什么找上我,讓我給你送封信?!?/br>谷嘉義有些不信,“給我?”楊百點了點頭,苦笑道:“是給你的,不過估摸著可能是我能聯(lián)系上你,才給了你一些消息,指望太子殿下放她一條生路吧。”谷嘉義接了信,兩人就順勢告辭,給他騰出看信的地兒。信封的面很是粗糙,像是街頭小攤上最便宜的那種,拆開了,里面的紙張也是普通的黃紙。信上的字生硬如孩提剛啟蒙時的水準(zhǔn),谷嘉義想起當(dāng)時在北蠻那邊遇見那女子的模樣,發(fā)覺那女子或許是在半年內(nèi)學(xué)會了認(rèn)字寫字。信上寫的東西也很簡單,說了田為的意圖,和她一直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