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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也睡不著了。被弄醒之后,就算是實際上真的很困,也很難再度入睡。我枕在他腿上,好像立于夢幻與現(xiàn)實之間。無法區(qū)分這之間的差別,很難說清究竟哪一邊是真的。波德萊爾先生腿上的觸感如此真實,然而我卻懷疑這只是虛幻,只是夢境。說不定從他回應(yīng)我親吻的那時候,我就已經(jīng)在做夢了。我也許只是陷入了一個冗長而又復(fù)雜的夢境,所有這些令人心跳加速的事情也許都是虛幻。再過一會兒,也許艾薩克就會來叫我,而我會在巴爾默城的旅館床上醒來。獅鷲在奔跑著,我想,我們應(yīng)該已經(jīng)出城了。我聽見它們扇動著巨大的翅膀帶來風聲,但我們并沒有起飛,我們的車子還是在地面上行進。獅鷲有力的爪子落在地面上,卻如此輕柔,沒有一點響動。我還能聽見波德萊爾先生的呼吸,感覺他的身體隨著他的呼吸與心跳微微顫動。我分辨著耳邊的細碎雜音,試圖區(qū)分真實與虛幻的差別。或許是因為我胡思亂想得太多,我反倒睡著了,又做了許多說不清道不明的夢。當我再次醒過來的時候,我一時間竟然弄不明白我到底身在何處。然后我意識到我居然還枕在波德萊爾先生的腿上。我坐起來,稍微搖晃了一下腦袋,轉(zhuǎn)過頭去看波德萊爾先生。他正閉著眼睛,倚著一大堆靠墊,似乎也睡著了。他此時的樣子很溫柔,就像他醒著的時候一樣,或許是因為睡著了,他臉上原先一直存在著的疲憊感似乎減輕了許多,某些似乎是因為痛苦而導(dǎo)致的皺紋變得平淡起來,他的樣子簡直像孩子一樣沉靜。我一邊想,一邊覺得這形容真怪,他的年紀足足是我的五倍。這么一計算,總覺得有點不可思議。我沒有驚動波德萊爾先生,只是自己慢慢理順思路,分清現(xiàn)實與夢幻的差別。我歪著身子睡了很久,覺得渾身都很痛,頭也很痛,此時只覺得煩躁難安。我雖然不想驚動他,但他到底還是醒了,他驚醒的樣子就好像他之前根本沒有睡著過一樣,好像只是從深思之中猛醒過來一樣,他轉(zhuǎn)頭看著我:“你睡醒了?”我點了點頭,向他詢問我早就想知道的問題:“我們……這是在哪?或者說,要去哪?”他透過窗子看了看外面,外面是漫無邊際的荒原,無法辨別方向,他看了一陣,然后向我笑:“坦率地說,我也不知道?!?/br>我睜大了眼睛,有些吃驚,他卻只是聳了聳肩。“我告訴艾薩克,隨便帶我們上哪里都行,我要他給我一個驚喜。他的品味一向不壞,我覺得他應(yīng)該能給我們一個不錯的驚喜。”我有點擔心地看著他:“艾薩克真這么可靠?他會不會被對方收買?”他看到了我眼里的憂慮,大笑道:“相信我,不會有什么人比艾薩克更可靠了?!碑斔匆娢业膽n慮始終不減,又意味深長地添了一句:“要知道,我所依賴的可并不僅僅是人心?!?/br>這句話是什么意思?我聽不太懂。不過沒有關(guān)系,既然波德萊爾先生完全信任艾薩克,我也就理應(yīng)放下心來,專心和波德萊爾先生一起享受旅行的樂趣。我望著車窗外面的原野,那里的景色奇異,讓我產(chǎn)生了一種難以言說的感覺。沒到過魔界的人,無從想象世界上竟然會有這樣漫無邊際的荒原,此時草木還沒有發(fā)芽,極目遠望,我們什么也看不見,連一只動物也沒有,連一朵花兒也沒有,所見的只有黃色的枯草和灰色的穹隆,偶有一只不知名的鳥發(fā)出悲戚之聲,振翅劃破天空,極少數(shù)的時候,能隱隱約約看見一些類人的影子在遠處晃蕩,但那到底是出來獵取魔物的獵手,還是舉著大棒來獵取獵手的可怕食人魔,我們不得而知。我們就在這荒涼而又野蠻的地方穿行過去,我記得我第一次從人界來到魔界時,也曾經(jīng)從類似的荒野中穿過,那時候我和那些不認識的旅伴們一起,穿過這樣的荒野走向未知的人生。旅伴中有喜歡講恐怖故事的,給我們將不知從哪里聽來的食人魔故事,說他們就在這樣的荒野里尋找獵物,如果我們被食人魔發(fā)現(xiàn),食人魔一定會用大棒擊碎馬車,折斷我們的四肢,捏碎我們的喉嚨,將我們充作三五日的糧食。那故事給我?guī)淼捏@懼與當時對未知前途的恐懼混雜在一起,讓我留下深刻的印象。此時回憶起來,未免覺得有些好笑。此時我已經(jīng)不是當初那個初出茅廬的青年,魔界并不會再讓我感到緊張,而與波德萊爾先生在一起這件事,讓我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安全。車子在荒原中的小路上行進,我們用車上準備的干面包和臘rou充饑,等到黃昏時分,終于影影綽綽能看見前方城池的影子。波德萊爾先生把頭探出車窗,往前看了一眼,笑道:“艾薩克這個狡猾的家伙,還真是了解我?!?/br>波德萊爾先生看見我的表情迷惑不解,就專門向我解釋了一下。前面的城池,是夏爾里斯。在魔界的省份和獨立城池之中,夏爾里斯與其他的地方相比并沒有什么特別,夏爾里斯的居民和其他地方的居民也沒有什么區(qū)別,但是對于波德萊爾先生來說,夏爾里斯比起其他所有的城池都特殊,因為這里就是他創(chuàng)建“惡之花”的地方,也是“惡之花”真正的大本營。夏爾里斯并不是王畿,它由貴族城主世代統(tǒng)治。但夏爾里斯有他的陰暗面,在太陽照不見的地方,“惡之花”像是一架龐大的機器那樣不斷運作,給地面上的經(jīng)濟提供活力,正是因為有這些在陰影處,夏爾里斯才能一直保持現(xiàn)在的狀態(tài)。正因為如此,夏爾里斯的城主并不會去干擾“惡之花”的運營,事實上,夏爾里斯城主的家族是一個冷漠淡然的家族,除了稅收的數(shù)字以外,他們什么都不在乎。波德萊爾先生給我講了這些,然后笑起來:“我沒想到艾薩克居然帶我們到這里來,不過他做得對,無論怎么想,我們還是回到這里比較安全。況且這樣的話,我就可以帶你參觀這座城市,讓你看看我一半的青年時代,和全部的中年都耗費在了哪里?!?/br>“波德萊爾先生平時會常駐夏爾里斯嗎?”我好奇地問他,“我還以為你的一生都坐在車里在整個魔界漫游?!?/br>“大部分時間確實是這樣的?!彼卮?,“但是當我離開了路西菲爾,我想,我要過一種四處漂泊的生活,但是……我總應(yīng)該選擇一個地方作為家,于是我開始漫游整個魔界,當?shù)轿襾淼较臓柪锼沟臅r候,我想,我的家就應(yīng)該在這里。雖然家里只有我一個人,但是……這就是家了?!?/br>第21章我這是……要被波德萊爾先生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