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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車內(nèi)。 “孟學(xué)姐?!苯荒钷D(zhuǎn)過頭, 見她身上的怨氣散盡, 問, “事情解決了?” “嗯,他被我嚇怕了, 一見到我就跪地求饒,當(dāng)眾說出了害死我的事實(shí),警察和他爸媽全都聽到了,就算他以后能恢復(fù)神智也逃不過法律的制裁, 這就夠了?!泵弦梨玫馈?/br> “更何況他現(xiàn)在那張臉, 他爸媽晚上看了都會嚇哭, 留他一命讓他享盡人世間的惡意, 不挺好的嗎?”有時候,人活著不比死了快樂。 “那你往后有什么打算?”江一念問她。 孟依婷笑笑:“我其實(shí)是來跟你告別的。我父母雙亡, 從小被親戚當(dāng)皮球一樣踢來踢去, 那對男女也得到報應(yīng)了,如今我對人世再無留戀,是時候去輪回了?!?/br> 江一念沉默片刻, 抬手在她魂體上畫了一道富貴陣:“愿你下一世平安喜樂,萬事順?biāo)??!?/br> 孟依婷留下一句“謝謝”,便化作清風(fēng)飛出了車窗,在天際消失不見。 她這一走,那種尷尬的氣氛又籠罩在兩人身上。 他們是夫妻,本不該這么生分,可是他們的結(jié)合卻是來源于一場交易,彼此并不是傾心相戀的情侶,如此親密的接觸怎叫人不尷尬? “你——” “我——” 兩人幾乎同時開口,江一念移開視線:“你先說吧?!?/br> “好?!迸岷阈弈恳暻胺?,專心開車,一邊道:“我剛才吞噬了那只兇獸,獲得了它的一部分記憶。” 說到正事,江一念漸漸忘了尷尬,坐直身體,問道:“那是什么東西?” 裴恒修深吸一口氣,盡量保持冷靜的口吻:“那是一只來自修真界的黑魘獸?!?/br> 江一念這下是真的驚訝了:“你說修真界?” “是!”裴恒修肯定道,“那是一個不同于地球的世界,叫做九靈界。那里的修士修煉到一定境界能夠飛天遁地。黑魘獸和它的主人在與另一個邪修打架時,不小心被卷入空間裂縫中,□□被時空風(fēng)暴剿滅,神魂陰差陽錯來了地球?!?/br> 江一念聽得出神,“這是多久之前的事了?” 裴恒修在腦海中計算了一下:“大概有兩千多年了,來到地球后,它為了養(yǎng)傷,吃了很多人,后來有一名修士以身壓陣,將它封印住了?!?/br> “再后來呢?”江一念忍不住問道。 “大概六十多年前,黑魘獸已經(jīng)十分虛弱了。突然大量靈氣涌現(xiàn),引發(fā)陣法松動,就在它要逃出來的時候,這里的動靜引起了一名道士的注意?!?/br> 江一念心思一動,猜測大概就是鐘皓說的幾十年前的那個道士了。 裴恒修繼續(xù)道:“那名道士正是當(dāng)年和它一起流落地球的邪修,對方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活了下來,一見面就想要吞噬它。黑魘獸拼了命反抗才沒被得逞,一人一獸兩敗俱傷,道士離開前加固了封印,說日后再來取它性命?!?/br> 聽到這,江一念蹙眉,有什么東西在她腦海中一閃而過,讓她莫名有些在意。 “自那一戰(zhàn)后,黑魘獸更加虛弱,它察覺再待下去自己就要徹底消散,想方設(shè)法地吞噬陰魂補(bǔ)充魂力。日復(fù)一日,年復(fù)一年地攻擊八封陣,終于在幾天前,封印再次松動,接下來的事你都知道了?!?/br> 說白了這個火葬場就不該建在那,這類地方陰氣重,難免滋生陰魂,可是因?yàn)榘朔怅?,陰魂出不去,這不就是給黑魘獸加餐嗎?時間長了,陰魂不瘋才怪。 江一念瞥他一眼:“這么說來你撿了個便宜?!?/br> 裴恒修點(diǎn)頭,確實(shí)可以這么說,他們對上黑魘獸時,已經(jīng)是它最虛弱的時刻。 黑魘獸本來是看中他的體質(zhì)想要奪舍他的,卻陰溝里翻了船,反被他吞噬,其中最便宜他的地方就是對方龐大的記憶。 “你再跟我說說修真界的事?!苯荒顚Υ擞行┖闷?,催促道。 “修真界比我們地球大的多,界內(nèi)道修、魔修、妖修和普通人共存。”說到這里,裴恒修停頓了一下。 根據(jù)黑魘獸的記憶,擁有九煞之體的人在修真界也是萬年難出一個,每一個擁有這種體質(zhì)的人都是修煉的天才。 他們和其他修士不一樣,能夠吸收靈氣、陰氣、魔氣等等為己用,悟性也比一般人強(qiáng),因此是不少人,尤其是邪修奪舍的對象。 想到這,裴恒修的心里涌起一股無名的怒火,總覺得曾經(jīng)發(fā)生過很糟糕的事情。 “那你知道黑魘獸記憶中的空間裂縫在哪嗎?”聽到這里,江一念不可避免地動了某種心思,她想要去修真界,那里才是修士的天堂! “我要回去查一下,到時候再告訴你?!迸岷阈藁剡^神道,黑魘獸畢竟是兩千年前來的,隔了這么久,很多地貌特征都不一樣了,他一時也說不出來。 “嗯。”江一念點(diǎn)頭,偏頭看向窗外,此時車子已快接近市區(qū),她的臉色突然冷了下來,“停車!” 他們進(jìn)入敵人的陣法了。 裴恒修很快也察覺到了不對勁,眸中閃過一絲寒光,把車子停在了路邊。 車子停下的那一瞬間,兩人都察覺到了一股森冷的殺意。 “下車!”江一念朝前座的裴恒修喊道,迅速拉開車門下車,縱身一躍跳至路邊。 裴恒修也在第一時間遠(yuǎn)離車子。 下一秒,一道凌厲的刀光襲來,瞬間將車子切成了兩半。 裴恒修冷著臉趕到江一念身邊,以一種保護(hù)者的姿勢站在她面前,警惕地望向前方。 不遠(yuǎn)處,一個臉上有道疤的男人出現(xiàn),手里舉著一把刀,刀身泛著陰森肅殺之氣,目光冷酷地看著他們,一言不發(fā)地沖了上來。 裴恒修心神一動,身后出現(xiàn)一只巨大的兇獸,正是剛才被他吞噬的黑魘獸的虛影,裴恒修吞噬它之后就有了它的一部分能力。 黑魘獸咆哮一聲,迅速竄了過去,和刀疤男戰(zhàn)在一起。 與此同時,江一念也和躲在暗處的陣法師交上了手。 那人是個陣術(shù)高手,江一念每破一個陣就發(fā)現(xiàn)自己又進(jìn)入了下一個陣法之中,如此反復(fù),仿佛沒有盡頭一般,身上的破陣符也用完了。 江一念皺了下眉,將靈力凝于雙眼,環(huán)顧一圈,尋找陣法的節(jié)點(diǎn),看準(zhǔn)時機(jī),用匕首猛刺下去,只聽“咔嚓”一聲,陣法再次被破。 看著自己無往不利的陣中陣一再被破,暗中之人氣得身形不穩(wěn),深吸一口氣后雙手結(jié)印,再次布下陣法。 只不過那一瞬間漏出的氣息卻暴露了她的位置,一把鋒利的匕首穿透了陣法,破空而來,直擊她的命門。 那人雖說是陣法大師,攻擊力卻一般,面對近在咫尺的匕首心里一慌,往后踉蹌幾步,忙偏頭躲過。 可是下一瞬,江一念就出現(xiàn)在了她面前,匕首抵著她的脖子,厲聲道:“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