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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風(fēng)手忙腳亂地拿起手機, 差點沒滑到拒接鍵,“江大師!” “我到醫(yī)院了,你們在哪個病房?” “我們在502號病房,我現(xiàn)在馬上下來接你!”唐風(fēng)激動地說道。 “不用這么麻煩?!苯荒罹芙^了, “我自己上來。” 掛斷電話, 江一念和裴恒修乘坐電梯到了五樓, 電梯門一開, 唐風(fēng)和他未婚妻一家就迎了上來,臉上雖有焦急但沒有不滿。 簡單寒暄幾句, 江一念進(jìn)入病房, 拿出提前準(zhǔn)備好的朱砂在地上繪制了一個回魂陣。 赤紅色的朱砂橫七豎八地鋪散在地板上,像極了滿地的鮮血,眾人看得惡寒不已。 “拿把椅子, 讓她坐在這個位置去。”江一念指了指陣法中心,吩咐道。 池家人連忙照做,接著,江一念又讓他們圍繞陣法站成一圈,叮囑道:“等下無論你們看到什么或者聽到什么,都不要信,也不能離開陣法圈,明白嗎?” 池家人面面相覷,池青舉起了手:“大師,我能問問為什么嗎?” “因為招來的除了池璇,還會有一群孤魂野鬼前來搶奪身體,要是出了差錯,到時候醒來的就未必是你們認(rèn)識的那個池璇了。”江一念解釋道。 “那、那我能申請來把椅子嗎?我怕我等會兒腿軟?!背厍嗫s著脖子道,從小到大,他最怕這些神神怪怪的東西了。 唐風(fēng):“……” “可以?!敝灰WC他人在陣法內(nèi),和失魂之人有血緣牽絆就行了,坐著還是站著倒沒什么區(qū)別。 池家人頓時松了一口氣,立馬找來了椅子,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刈茫R聲道:“江大師,我們準(zhǔn)備好了?!?/br> 江一念點頭,收回視線。 “那江大師,我需要做什么嗎?”唐風(fēng)問道。 “你只要不出聲就好?!苯荒畹?,從包里找出一張引魂符,貼在池璇的腦門上,符文沒入池璇體內(nèi),她的身體劇烈地抖動了一下,只是很快又停住了。 江一念也沒在意,一邊念回魂咒催動陣法,一邊搖響鈴鐺。 如果是普通的魂魄離體,只需要引魂符或者招魂陣其中之一即可,但是池璇的魂魄離體太久,又被周卉侵占過,沾染上了厲鬼的怨煞,情況不一樣了,所以得雙管齊下,不然有可能失敗。 不一會兒,一陣陰風(fēng)從窗外刮了進(jìn)來,卷來一堆殘枝敗葉,在病房里四處流竄,繼而狂風(fēng)大作,房內(nèi)突然暗了下來,被一層厚厚的陰氣籠罩,模糊的人影在陣外徘徊。 看著這不科學(xué)的一幕,池家眾人不自覺地顫抖了一下,膽小的已經(jīng)慌亂地閉上了眼睛,不敢再看,可是閉上眼睛也不能阻止思維的發(fā)散。 池青胡思亂想著,突然感覺有人在耳邊叫他,剛想睜開眼睛,想起江大師的囑咐,死死地閉緊眼睛,嘴巴也抿成一條縫。 “小青,小青!我叫你呢,大白天的你閉上眼睛做什么美夢呢?” “三姐?”這聲音實在是太熟悉了,池青不確定地喊道,偷偷睜開半條縫,可是眼前被一片黑霧蒙住,什么也看不見。 那人輕笑一聲:“你傻了嗎?不是我還能是誰?” 池青感覺腦袋上被“jiejie”重重地拍了一下,讓他整個人昏昏沉沉的,意識也開始模糊起來,不斷有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叫他趕緊開門。 他恍恍惚惚地站起身,抬腳想要離開,卻被人一手刀砍在頸脖子上,又跌坐回原位,暈了過去。 唐風(fēng)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這邊,只見池家人神色各異,池伯母在哭,池家大哥在笑,池伯父和小青則一臉驚恐,仿佛看到了嚇人的東西。 不知為何,幾乎每個人都想要走出腳下的紅圈,好像有什么東西想通過他們打開一個缺口進(jìn)去,但那些人無一例外被裴恒修打暈了。 陰風(fēng)也全部繞開了裴恒修,先是盤旋在陣法上空不愿離去,之后他看到裴恒修做了個揮手的動作,陰氣竟然四散逃開了,原本黑沉沉的房間也明亮了些。 唐風(fēng)訝然地看著這一幕,心說這是什么神cao作? “叮叮當(dāng)——” 鈴鐺的聲音突然變得急促起來,唐風(fēng)只覺得刺耳無比,那聲音好像要穿破他的耳膜,忍不住用力地捂住了耳朵,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陣法中心,只見一個模糊的人影從窗口飄了進(jìn)來,懸在半空中,正是未婚妻的魂魄。 “怎么少了?”江一念蹙眉。 “大師,是出什么問題了嗎?”見她表情不對,唐風(fēng)著急地問道。 “她的靈魂不全?!?/br> “那怎么辦?會有什么不好的后果嗎?”唐風(fēng)一聽更急了,焦急地看著她。 江一念沒回他,咬破指尖,就著指尖血在池璇的眉心點了點,再次揺響了招魂鈴。 不一會兒,池璇缺失的一魂一魄總算歸位,江一念一掌將她的魂魄拍回了身體里,這才松了口氣。 要是少了那一魂一魄,池璇這輩子都要作為一個傻子活在這世上,好在事情沒有糟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裴恒修蹙眉看著她,眼里閃過一絲心疼,修士的指尖血不同于常人,蘊藏著大量的精氣,損失一滴都能讓人元氣大傷。 眼看著她的氣息變得不穩(wěn),裴恒修默默地走上前,握住了她的手,陰涼的靈力輸入到她的體內(nèi)。 江一念回過頭,這種時刻被人惦記著的感覺真好,唇角微微上揚:“別擔(dān)心,我沒事?!?/br> “別不把自己當(dāng)一回事?!迸岷阈尬站o她的手,“我會心疼?!?/br> 一抹緋色爬上她的臉頰,江一念不自在地移開了視線,輕輕地“嗯”了一聲,心里有種別樣的感覺,暖暖的,甜甜的,她并不討厭。 “唔——” 陣法停歇后,停留在病房里打算乘機而入的野鬼不甘地離去,房間恢復(fù)了光明,池璇悠悠轉(zhuǎn)醒,捂著頭虛弱道:“我這是在哪?” 唐風(fēng)激動地上前,蹲在她身前:“小璇,你終于醒了!” “風(fēng)哥?你不是去龐縣拍戲了嗎?”池璇的記憶還停留在一個月前,“怎么在這?發(fā)生什么事了?” “這期間發(fā)生了好多事,我待會兒再跟你說,你還好吧?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池璇搖頭。 見她醒了,江一念便說:“好了,這里沒我們的事了,先走了?!?/br> 唐風(fēng)連忙起身道:“這次真的多謝江大師了,我送你們?!?/br> 江一念擺了擺手,說了句“不用”,拉著裴恒修離開了。 看著攜手離開的兩個背影,池璇詫異地歪了下頭:“那是裴總?那另一位是誰?” “江大師是裴總的夫人,也是我們的救命恩人……” —— 兩人從醫(yī)院離開就直接回了裴家,剛到家不久,池家就打了一筆錢過來。 江一念劃開手機看了一眼,上面顯示的是九千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