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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鋒流轉,既有蒼勁之意,又覺行云流水,奧妙非凡。通報弟子拱手行了一禮,朗聲道:“稟宗主,逢渲、路遙及朝夕景三人已至!”殿內傳來渾厚的聲音:“帶他們進來?!?/br>聞得此言,通報弟子看向身后三人,見幾人表現(xiàn)的不卑不亢,沒有畏縮或懼意,便放下心來,果然能成為仙宗考核前三的人,與尋常凡人還是有所不同的。四人進入大殿,通報弟子面向大殿正上方坐著的玄黑衣袍的男子拱手行禮:“參見宗主?!?/br>逢渲三人見狀,亦學著通報弟子的樣子,齊聲道:“參見宗主。”丘陽居垂眸,看向逢渲三人,隨后對通報弟子道:“人既已帶到,你暫且離去吧。”通報弟子道了聲“是”便離開了大殿,只余逢渲三人面對丘陽居。逢渲倒還好,路遙和朝夕景卻是實打實的十四歲少年人,面上雖平靜,心中卻還是隱隱有些不安,他們現(xiàn)在面對的,可是上闕仙宗的宗主!丘陽居似是看出了幾人的不安,他自臺階上走了下來,嘴角微微勾起:“你們三個也別那么怕我,以后你們還得叫我一聲師伯?!?/br>丘陽居本就一副好相貌,唇角微揚時,雖不至于如沐春風,但也稍稍消去了路遙和朝夕景心中的不安,丘陽居點到即止,隨后偏頭朝后殿的方向道:“你們幾個,出來吧?!?/br>“哎呦喂我的好師兄!”倪秋水第一個沖了出來,她一把抱住路遙和朝夕景,埋怨似得對丘陽居道,“看你把我徒弟嚇的!不給點補償可別想逃?。 ?/br>逢渲心中暗嘆他這位師叔果真和前世一樣,這還沒收到門下就開始護犢了,還暗搓搓想坑點見面禮,反觀當年,他的劍圣師尊只是例行公事一般把他帶回靈道峰,傳完劍法心訣之后就丟他自己修煉了,突然有點心塞。這邊逢渲心塞著,那邊被抱著的路遙和朝夕景則一臉懵逼,兩人有諸多疑問,但又不知道該不該開口,這時,沐云憂和歐陽于昭走了出來,沐云憂“嘖嘖”兩聲,對著歐陽于昭道:“六師弟,你看看你玄樞師姐,張牙舞爪的,嚇人的分明是她吧?!?/br>倪秋水翻了個白眼,似乎是因為有小輩在場,所以沒有撲上去逮著沐云憂打,歐陽于昭偷偷看了眼似乎笑的有些危險的丘陽居,明智的決定還是閉嘴的好。沒人應聲,沐云憂一個人也耍不起來,于是也噤了聲。丘陽居望了望后殿,微微皺眉:“玄澤和玄玦呢?”“啊!二師兄和三師兄什么時候不見的?”丘陽居問出聲后,倪秋水才注意到宮垣和清書曲不知何時不見了蹤影。歐陽于昭傳音給丘陽居:“三師兄剛剛趁機逃跑了?!?/br>這樣一說,丘陽居立刻明白了,清書曲逃了,宮垣自然是去抓他去了,依宮垣的速度,估計不一會兒就能回來,于是丘陽居擺擺手:“算了,那先給玄樞認徒弟吧。”這邊,半空中飛向曲泉峰的清書曲被宮垣一把制住,清書曲苦著一張臉,抬起勾人的鳳眸可憐兮兮的望著宮垣:“玄澤師兄~”宮垣不為所動,拎著清書曲的后領就往乾坤殿去,清書曲不顧形象的哇哇大叫:“玄澤師兄啊,你知道的,我本人雖然是天才,但收徒教徒什么的我真受不了!當年離人還是你幫我教的,二弟子相思迄今為止也是離人幫我?guī)е銘撁靼孜矣卸嚅e不下來,教徒弟絕對不行!玄澤師兄我求你了,要不這個弟子你幫我收了唄……”“不行,”宮垣擺著一張冰山臉拒絕得干脆,“大師兄說得對,就該收個徒好好磨磨你那跳脫的性子。”清書曲整個人都蔫了,一張妖孽的臉上滿是委屈,看著不由讓人心都軟了,只可惜宮垣與其打了五百多年的交道,絕不會因此放他一馬。于是,清書曲就這樣被提溜回了乾坤殿,為了讓清書曲在新來的小輩們面前好好保持五大峰主威嚴的形象,平時不太愛說話的宮垣硬是對著清書曲嘮叨了好長一段時間,清書曲屈服了,他長長地嘆了口氣,跟著宮垣走進大殿。踏入大殿的一瞬,清書曲立刻就望到了他未來的徒弟,十四歲的小少年安安靜靜的站在一邊,剩下倆老不尊的長輩圍觀倪秋水死皮賴臉地為自己倆徒弟討要見面禮,直到丘陽居嘆了口氣甩手扔出兩個紫檀木盒:“行了,本就準備好了,給你吧?!?/br>清書曲望向臉色有些黑的宮垣,聳了聳肩:“咱威嚴的形象已經崩塌了?!?/br>宮垣沒說話,只是瞪了清書曲一眼,意思很明卻:[就算這樣你也不準亂來!]清書曲扁了扁嘴,又看向了自己未來的徒弟,卻不想這次直接對上了逢渲的眼睛,對方似乎有些驚訝,趕忙移開視線低下了頭,清書曲愣了愣,若是剛剛沒看錯的話,對方眼中一閃而過的微妙的情緒似乎是……敬意?不是外人聽到樂仙之名時的敬意,不是小輩對長輩的敬意,亦不是對崇拜之人時的敬意,而是那種對亡者的敬意……清書曲眼瞳微縮,執(zhí)著竹骨扇的手緊了緊:[這個小家伙難不成……]“玄澤,玄玦,你們來了?!鼻痍柧訉⑻茨竞衼G給倪秋水后,徑直向宮垣和清書曲走來。宮垣點了點頭,將逢渲喚到跟前后,開口道:“曲泉峰峰主清書曲,今后他就是你的師尊?!?/br>【靈道峰峰主宮垣,今后我就是你的師尊?!?/br>同一個人說的話,同樣的語氣,同樣的句式,但有什么地方不對,逢渲愣了半天,有些懷疑自己重生的姿勢是不是不太正確,直到沐云憂湊了過來:“小家伙,傻了嗎?不敢相信大名鼎鼎的樂仙會收你為徒?”逢渲猛地回神,他收回呆澀的表情,深吸一口氣,跪在清書曲面前,行了一個大禮:“徒兒拜見師尊?!?/br>清書曲干笑一聲,將逢渲扶起,然后偏頭對身邊的宮垣道:“玄澤師兄,我看他似乎挺適合修劍道,要不然……”“玄玦,”丘陽居笑容燦爛得讓清書曲打了個冷戰(zhàn),“這個徒弟自己教,別麻煩玄澤,也不準讓離人幫你?!?/br>清書曲被丘陽居的笑容嚇得往宮垣身后躲了躲:“我……我知道了,大師兄。”站在一邊的逢渲在拜完師后終于陷入了懵逼狀態(tài),腦中的小人幾乎陷入癲狂:[為什么重生一次我的師尊就換人了!我只不過抱怨了一下所以就真的給我換了師尊?!那我還修不修劍了!難不成這一世得當音修!可我走劍道都走了一百多年了,改修別的真的可以嗎?!老天爺你真的沒有在耍我嗎?!]第3章徒弟不是用來玩的雖說有些凌亂,可讓清書曲當逢渲的師父,逢渲倒沒抵觸過,盡管深知對方智障之名和不靠譜的性子,但想起前世正魔一戰(zhàn)時,上闕仙宗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