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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后卻是越來越近的雷聲。轟隆閃落的雷電撕裂了洞府中的天空,從裂縫中可以看見黑暗且恐怖的濃厚云層,以及前所未見的雷電之勢。若說宣子方應(yīng)劫時的雷電充滿了一股浩然正氣,那么這次出現(xiàn)的雷電則帶著陰險詭譎之勢。還有那越來越濃郁的妖氣與死氣的濕冷的感覺。距離洞府的出口漩渦越近,雷電閃落的頻率就越高,弄得飛船中的人東倒西歪,宣子方更是在一個不小心下磕到了船舷,鼓起好大一個包:“好疼……果然裝逼遭雷劈啊……”然后紅著眼睛回頭對拉住他的蘇紀(jì)道:“謝謝了……”蘇紀(jì)并未松開他的手,用充滿了嚴(yán)厲的目光看著宣子方道:“這樣做,很好玩嗎?”“???”宣子方不明所以。“故意說出那些話,你便是打定主意要疏遠我了?”蘇紀(jì)緊緊攥住宣子方的手腕道。“真不是那樣……”宣子方掙了下,沒掙脫,只好道:“現(xiàn)在我們還是先離開洞府再說別的……”雷聲轟然而過,猶如在耳邊炸開,蘇紀(jì)卻半點都不受影響,雙目只緊緊盯著宣子方:“你是什么人的轉(zhuǎn)世我管不著,我仍將你看做師侄,知己,道侶。那么你呢,你將我當(dāng)做了什么?”“明明是你先入為主,對釋嬰有所誤會,更誤會了我和釋嬰的關(guān)系。從頭到尾,我都沒有說過我是自愿的??!”宣子方咬了咬下唇,倔強地瞪著蘇紀(jì)道:“我對你知無不言,你又隱瞞了我什么!師叔若真的是尊重我,為何不愿告訴我你顧忌的那件事!”雷聲陣陣轟鳴,船震動得越來越劇烈,蘇紀(jì)與宣子方二人卻冒著傾盆大雨站在船板上,兩人都不顧暴雨,淋成了落湯雞,卻還各執(zhí)己見,沒空去念咒隔雨。蘇紀(jì)沉聲道:“之所以不愿告訴你,是因那本就是無端猜測,不想讓你煩惱?!?/br>“我看不是不想,而是不敢吧!”宣子方喘著氣道:“釋嬰說,我自出生起就繼承不全,肯定是有人動了手腳。而我認識了你這么多年,我多少也知道,能讓你如此諱莫如深的人就只有一個人——掌教太師父!青崖真人不想看到我們在一起,你敢說這里面就沒有貓膩嗎?!”“夠了!”蘇紀(jì)喝道:“是非總要經(jīng)過查證才能判定,你別張口閉口都是釋嬰?!?/br>“你不敢說了么?我現(xiàn)在修為比你高,要打便打,我才不怕你!”宣子方狠下心來用力一掙,撕拉一聲,手是掙脫了,袖子卻還握在蘇紀(jì)手里,裂開好大一道口子。蘇紀(jì)漠然地看了眼手中的布片,抬起眼眸,深沉地看向了宣子方:“割袍斷義?”“我……”宣子方張了張嘴,想解釋,卻又在惱火為何好像每次兩人有矛盾的時候都是他先開的口,打定主意一句話都不說。蘇紀(jì)也不等他說完,就死死捏著手中的布片轉(zhuǎn)身進了船艙。宣子方扶著船舷,又喘了兩口氣,心里一個勁暗罵,誰說修者就不會暈船的?氣海翻騰不已,五臟六腑似擠成了一塊,吐息艱難,腦子也跟著不靈活了。卻不想腳下又是一滑,被人接住,背后那人嘆道:“老遠就聽見你在跟你師叔吵,可是有什么難辦之事?”“沒有……謝了?!毙臃絼e扭地從那人懷中脫出,轉(zhuǎn)過身,禮貌地笑了笑。“你我之間無需如此客氣,說起來,你還救過我一命。”君兆御溫文爾雅地笑道。宣子方不可遏止地又想起了釋嬰,這家伙怎么把君兆御給放進來了,搞得宣子方走也不是,留也不是。98和好雨還在下,雷聲轟隆隆的也沒有想要消停的跡象。宣子方抹掉臉上的水,給自己加了個干燥的法術(shù),吸了吸鼻子道:“嗯……不知,君道友,有什么事嗎?”君兆御溫文爾雅的笑容僵在臉上,眼中流露出受傷的神情,有點難以置信地看向了宣子方,愣了一會兒,才道:“還沒恭喜你晉階了,我想,我大概是第一個跟你說恭喜的吧?蘇兄不擅言語,又以師叔對師侄的要求嚴(yán)格對待你,有時候心是為你好的,卻礙于語言過于嚴(yán)厲,反倒讓你們之間生分了?!?/br>宣子方輕輕地皺了下眉,君兆御怎么突然轉(zhuǎn)性,跟自己說起師叔的好來了?如果想拆散他和師叔,君兆御應(yīng)該跟自己多說說師叔的缺點,這樣他才能趁隙插入,好奪得師叔的芳心啊……果不其然,君兆御接著又說道:“聽聞無上宗除了掌教親傳弟子,內(nèi)門俱是以修為論資排輩。子方如今的修為,更在蘇兄之上,我實是覺得,你沒必要如此遷就于蘇兄。需知圣人也有犯錯的時候,蘇兄的判斷,也未必都是正確的……以子方此時修為,想必閱歷也不遜蘇兄,你要對自己有信心?!?/br>這一招明里暗里的挑撥當(dāng)真高明,雖然拐著彎兒夸贊宣子方的修為高,閱歷充分,見識深遠,又點出蘇紀(jì)也并非十全十美,他說的話也不全是對的??尚臃竭€是聽出了當(dāng)中一層隱晦的意思,那就是說:你現(xiàn)在修為比你師叔高了,一言不合的時候可以用武力鎮(zhèn)壓的……哼哼,等我對師叔出手了,好讓你挺身而出英雄救美么!上次想把師叔強搶回去失手了,這次改懷柔政策了嗎!宣子方心中暗罵面上卻帶著微笑:“哦,多謝君道友提醒。船板上不安全,我要回去了,君道友也回去吧。”君兆御欣然點頭,正要和宣子方一同進船艙,宣子方回頭看了一眼仿佛變得更英俊不凡的君兆御,又笑了笑:“我要往那邊去看我的同伴,不同路,先走一步了!”開玩笑,跟君兆御這種超級大帥哥一塊進去,對方一身飄然出塵的氣質(zhì),自己淋了個落湯雞,一對比就顯出宣子方和別人的天差地別,到時候師叔真的反悔了怎么辦?“你……”君兆御一時語塞,好不容易有個機會可以和對方獨處,卻被宣子方堵得說不出話來,而且對方似乎還對自己十分抵觸。君兆御只好沒話找話,眼神一瞟,看到了宣子方衣袖上的撕斷之處:“你的衣袖……”“唉,都是師叔……”宣子方咬了咬下唇,故作苦惱地抬起頭看著君兆御道:“師叔害我斷袖了,怎么辦?”君兆御:“……”宣子方心情良好地回到了船艙,釋嬰正控制著飛船飛行的路線,還好這是青崖真人無償贊助的上品法寶,被雷劈那么幾下不礙事。更何況船上還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