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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由抱怨道,“嚇死我了?!?/br>“大半夜的,不睡覺跑院子里干什么?”殷邵衡心里有事睡不著,在陽臺吹風的時候看到他蹲在樓下院子里發(fā)呆,一時忍不住就出來領人了。殷謐然此時就像個被兄長訓斥的小孩,低著頭不敢看人。盡管殷邵衡從來沒有兇過他,他現(xiàn)在也已經不把他當哥哥看了,但他早已習慣了聽對方的話,從小到大都是如此,只要殷邵衡一露出不悅的神情他就有種做錯事的心虛感。“你睡你的,管我干什么呢?!边@次他卻難得地反抗了一回。殷邵衡驚訝于他少有的反駁,卻又沒有辦法端起兄長的架子來“教育”他,因為他自己心里也清楚,他和殷謐然之間的關系早已變了質。無奈之下他只能走過去拉著人往屋里走:“風大,會著涼?!?/br>殷謐然下意識地想抽回自己臟兮兮的手,卻被殷邵衡用力握?。骸皠e鬧。”“臟……”殷謐然低聲說。殷邵衡瞥了他一眼,沒有理會,徑自把他帶回屋內。關上陽臺門,周遭的氣氛一下子靜謐下來,殷謐然想假如他的手干凈一些就好了,這樣他就能好好體會一下殷邵衡牽著自己的感覺,雖然小時候也經常被他牽著,但畢竟現(xiàn)在不同以往了啊。就在殷謐然胡思亂想時,殷邵衡已經把他拉進洗手間替他洗起手來了。黑暗中,殷謐然側頭打量著身旁的人,依稀只能瞥見一個隱約的輪廓,可他卻奇異地發(fā)覺對方的五官在腦海中形成了清晰的映像,就連臉上會有的真摯神情也清晰可察……“邵衡。”這是他第一次叫出這個稱呼,之前卻已經在心底來來回回地默讀了千萬遍。殷邵衡愣了愣,緩緩停下手中的動作轉過頭來。水聲依舊嘩嘩地響著,時間卻像是突然定格了一般。殷謐然踮起腳湊到殷邵衡唇邊輕輕地印下一吻,微顫的睫毛昭顯出主人的緊張,忍不住抬起濕漉漉的手攥上對方腰側干燥的衣料……相較于唇齒相依間傳達而來的滿足感而言,殷謐然內心更多地被驚訝所占據(jù),他以為殷邵衡會推開自己,沒想到他卻一動不動地由著自己親吻。其實殷邵衡一開始還沉浸在錯愕之中,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舍不得推開了。當兩人意識到時間的流動時,殷謐然的手早已干透,殷邵衡略微側了側頭主動拉開一定的距離,關上水龍頭后,靜默的氛圍籠罩著兩人。殷謐然雖然有些羞澀,但還是鼓起勇氣抬頭直勾勾地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你……有什么想說的嗎?”他心中忐忑,卻又迫切地想知道殷邵衡的想法,若即若離的曖昧讓他感到不安,無論如何他都想立刻求一個答案。殷邵衡心里很亂,他發(fā)覺處理感情問題顯然比商業(yè)談判來得難多了,面對直白的殷謐然,他束手無策,只能斟酌著說:“你還小,很多事情你都不懂。”身份的尷尬在殷邵衡看來還是次要的,他主要擔心殷謐然只是一時的新鮮,假如他們真的開始了,熱度過去之后又該如何自處呢?到時候,怕是連兄弟也做不成了。他很珍惜和殷謐然這段來之不易的緣分,自從小時候被殷家領養(yǎng)回來,他每天都像是活在天堂里,而殷謐然就是他的小天使。殷謐然不知道從小就成熟穩(wěn)重的殷邵衡內心還有這么童真的一面,要早知道的話此刻他一定不會覺得自己是那么地卑微了。“我不懂什么了?”他沒有想到殷邵衡居然會給他這樣一個理由,聽起來就像是在敷衍自己。意識到在洗手間聊這些似乎有些不妥,殷邵衡把人帶回房間,兜兜轉轉一圈最后還是回來了,一時竟有些哭笑不得。殷謐然自動自覺地爬到床上盤腿坐著,靜靜地等他解釋。殷邵衡坐在床邊,遲疑了一會兒才正色道:“你才剛讀大學,還會認識更多的人,也許……以后你會遇到一個真正喜歡的……”殷謐然打斷他:“你喜歡我嗎?”“當然。”殷邵衡對此卻沒有絲毫回避,反而直截了當?shù)爻姓J了。然而殷謐然還來不及欣喜又聽他說道,“你是我弟啊。”殷謐然氣息一窒,瞪著人看了一會兒,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用一種不懷好意的語氣陰惻惻地說:“那你干嘛偷親我?!”見殷邵衡瞬間愣住并且故作不解,還“好心”地補充道,“前幾天、睡覺的時候、你!偷親我。別不承認!”“咳?!本驮谝笊酆猹q豫著如何解釋的時候,他已經躺到床上了,將被子拉得高高的,只露出一雙滴溜直轉的桃花眼:“那可是我的初吻?!甭曇糨p輕的,悶在被子里。饒是如此殷邵衡依然聽清了,這還是他人生中第一次那么地手足無措,只能尷尬地摸摸鼻子說,“對不起?!?/br>殷謐然愉快地瞇起眼睛:“沒關系,反正我也親回來了?!眳s因為羞怯越說越小聲,最后干脆整個人鉆進被窩里,抿著嘴偷偷地樂了。要不是那天他失眠一直沒有睡著,可能也不會知道竟然發(fā)生過這樣一件事,感謝這次奇妙的巧合,讓他更加堅定自己的心意,也總算是明白一直以來不是他一個人在自作多情。“唉?!币笊酆忾L嘆一聲,揉了揉隱隱作痛的太陽xue,感覺現(xiàn)在的發(fā)展越來越失控了,他該怎么辦呢?然而直到悶在被子里的殷謐然都睡著了他還是想不出個所以然來,擔心對方悶壞了,殷邵衡把被子往下拉了一些,露出一張紅撲撲的臉。要是早知道那天他并沒有睡著,自己再怎么樣也會忍住的。只是……事到如今,他也不后悔。放輕動作,慢慢地在殷謐然身邊躺下。兩個人擠在一只枕頭上,呼吸相聞間,這個口是心非的別扭男人很快就睡著了。那天之后,兩人的相處模式就變得十分微妙,殷謐然再也不叫殷邵衡“哥”了,而是大膽地直呼其名,殷邵衡也漸漸習慣了這個稱呼,事實上他對此也是欣然受之。殷謐然還時常試探性地去牽他的手。盡管殷邵衡已經二十好幾了,但本質上依舊是個純情少年,在此之前從來沒有談過戀愛,更遑論和別人牽手了,所以每次被牽住的時候心臟總是會忍不住加速抽動幾下,同時還要擔心被對方發(fā)現(xiàn),面上總是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他的演技很好,至少殷謐然從來沒有發(fā)現(xiàn)過。晚上睡覺的時候自然也在一起。殷謐然多了一個小習慣,熄燈之后總喜歡偷偷蹭到身邊人的枕頭上,直勾勾地盯著人看,一直看到心里的歡喜盛不住了一不小心笑出來才舍得閉上眼睛。殷邵衡也不趕他,只是后來默默地換了一只長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