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6
前事,多半是在下行事不端,多有得罪,還請閣下見諒,日后必然不會再發(fā)生同樣的事?!?/br>藍吹寒昨夜還有些留戀像現(xiàn)在這樣舉止有度的方棠溪,甚至還有些希望他不要想起往事,但卻沒想到現(xiàn)在的方棠溪過于敏感聰明,即使忘記了許多,卻還是迅速發(fā)覺他們以前的糾葛,讓他措手不及。他嘴里有種難以形容的苦澀滋味,慢慢道:「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不會怪你了?!?/br>「謝謝你寬宏大量?!?/br>「也許你以后想起來還會怪我。」「不會的?!狗教南⑿χ?,「藍公子溫文如玉,怎會做出傷人的事?即使有些什么過往,現(xiàn)在我都能忘記了,想必對我來說,也不值得在意?!?/br>藍吹寒看著他,眼底有種說不出的苦澀:「你能這么說,我很意外,但這是你的決定吧,我會尊重你的想法。」「多謝你?!?/br>話說到盡處,已是無話??戳怂S久,藍吹寒才發(fā)現(xiàn)渾身僵直,似乎已不是自己。方棠溪動了動嘴唇,笑道:「他們在外面想必等久了,我們早些出去吧。你既然仍愿意易容成拙荊的模樣,想必也有你的用意,只是在下恐怕會重蹈覆轍,不能自拔,明日要多開一間房了?!?/br>他雖然承認為藍吹寒的魅力折服,但神情始終清清淡淡的,再也沒有當初那種癡迷,甚至婉轉地提出不愿和藍吹寒同寢。藍吹寒微微一怔。早就習慣朝夕相處,就是當年他惡言相向,兩人出外時便一直同房,想不到他現(xiàn)在竟然如此在意。想到昨夜的冰冷雙足,藍吹寒不由躬下身去,用手試一試他的足溫。他這動作在別人看來十分輕佻,方棠溪雙足不能動,自然無法抽身離開,竟被他握住了足尖,不由臉上微微脹得通紅:「你……」藍吹寒渾然不覺自己的無禮舉動,只是微微皺眉,用溫暖的掌心揉搓他的腳趾:「怎么才出被子就冷?以前也一直這樣嗎?」方棠溪氣結:「我怎么知道?」藍吹寒知道自己問得差了,便不再問,給他找了襪子幫他穿上。方棠溪之前起得很早,自己穿了衣裳,卻還是光著腳的,不想如今戳穿藍吹寒的身分,他卻仍然還肯委屈自己,百般服侍。方棠溪雖然覺得尷尬,卻又不知怎么才能拒絕。昨天已經(jīng)拒絕過了,顯然沒有成功。即使現(xiàn)在提出反對,大概也會被無視。給他穿好了鞋襪,藍吹寒背轉身半蹲下:「上來,我背你出去?!?/br>方棠溪忸怩了一下:「你讓別人來背我吧?!?/br>「怎么磨磨蹭蹭的?」「你就不怕我會非禮你?」方棠溪輕輕咳了一聲。「少啰嗦!」藍吹寒皺了皺眉,心情卻是稍稍上揚,「快上來!」方棠溪無可奈何,只得伏到他背上。他仍然用縮骨功,窈窕的身形,看著似乎要被壓垮,卻是十分穩(wěn)健,驚得路過的人都掉了下巴。戚叔早就回莊傳了消息回來,看到少夫人對少爺如此珍而重之,感動得老淚橫流,如今方家遭逢大難,正缺一個主心骨,想不到有少夫人站了出來。他之前對老夫人相信算命先生的話,認定少夫人生就一副旺夫相還有些不敢茍同,現(xiàn)在看來,少夫人無疑是當家的最好人選。「少夫人,我們這就啟程了吧?」他躬身抱拳行禮。「嗯,看看店里有些什么吃的可以做干糧,免得錯過了宿頭,到時也能充饑?!顾{吹寒雖然有些疑惑,戚叔竟然不問方棠溪而問自己,卻也沒有說什么,隨口吩咐起來,「今日有官道就走官道,別走小路,官道平坦些,少爺身上有傷,也不急著趕這一時半會兒?!?/br>方棠溪想說什么,卻見他冷然的目光掃來,登時將話咽了下去。藍吹寒的決斷是正確的,萬一震開了傷口,到時再想辦法縫合的話,花費的時間更多。但兩人才翻過臉,他現(xiàn)在卻連稍稍的抗議都沒有,不能不說是一種失敗。他現(xiàn)在更加確信自己的判斷,相信自己一定愛極這個男子,否則不會任憑他決定,不愿違逆于他。所謂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因為愛得深了,便畏之如虎,不敢違抗。這種心理已經(jīng)刻入他的骨髓,變成了直覺反應。兩人依舊坐在馬車里,這一次仍舊是并排坐著,但車廂里卻是長久的靜默,只聽到外面轔轔的車輪聲。藍吹寒雖然好靜,卻不習慣方棠溪沉默寡言,終于忍不住開口問道:「上次你為什么忽然那么問雷鳳章?你明明忘記了許多事,為什么還會知道有個同性……伴侶?」方棠溪原本一直在自顧自地沉思,聽他說話,登時露出尷尬之色:「這個……可以不回答么?」「不能?!顾{吹寒轉過頭,看著他,兩人原本并肩坐著,變成對視。相顧許久,方棠溪終于敗下陣來。藍吹寒的眼睛像是要揭開他所有的偽裝,他只得轉過了頭,目視前方:「……還在蘇大夫那里時,我便感到身體略有不適,不過開始只是有個猜測而已——如果那個假設的戀人存在的話,即使別人不告訴我,他也會自己出現(xiàn)在我面前,至少三天之內就能確信是誰。其實我并不能肯定是雷鳳章,所以才會故意讓你聽到……但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明白,沒有什么戀人,只是一個曾經(jīng)的伴侶而已?!顾p笑了一下,似乎有些自嘲。藍吹寒微微一震,心思一片混亂,手輕輕放在他大腿的傷口旁:「這里,很疼么?」「不疼,一點小傷而已。」方棠溪淡然地說。藍吹寒渾身微顫,輕聲道:「怎么可能不疼?你晚上疼得呻吟,你不知道么?」被戳破謊言,方棠溪登時臉上一紅:「大概有時疼,有時不疼吧。」「如果這里都只是不疼,那你身體略有不適,是不是更加難受?」方棠溪這才知道藍吹寒是故意設了陷阱給他鑚,眼睛到處亂看,若無其事地道:「習慣了也不覺得有什么,反正我也只是自找苦吃?!?/br>藍吹寒忽然將他摟入懷里:「棠溪……」方棠溪嚇了一跳。被人這么抱著,還真是不大習慣。有些沖動想要反抱住他,但想到他冷冷的鄙夷態(tài)度,便又澆熄了念頭。「怎么了?藍公子是有些不舒服么?」藍吹寒抱著他只是不放,聽到他帶著疏離的嗓音,便覺得心里說不出的難受。怔怔看著他半晌,眼底的光芒漸漸黯淡下去。同樣俊美的相貌,同樣不羈的性格,但這個人和他終究是不同的……他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