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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打出真身,他也不敢妄作,只求師傅繞得他一場性命,愿歸順佛家?!?/br>原來他如今,還要依仗著他的小兒與他人磕頭,方能饒他性命。紅孩兒先行離去,去那翠云山芭蕉洞,猴子怕再生旁支,小白龍此時已恢復大半,起身同紅孩兒一并離開。猴子念起上次將太上老君那?;罨畛纫皇拢阋宦废蛏?,直徑來到三十三天離恨天兜率宮中,先看那空蕩蕩的牛欄,再對老君拱了拱手。“爺爺今日有一喜事要與老君講哩?!?/br>猴子說的誠懇無比,滿臉笑意,太上老君見他這一身盔甲,活脫脫當日大鬧天宮所見,心中一凜,甚至第一個舉止便是捂緊自己藏丹藥的葫蘆,才問猴子:“何等喜事?”而后他便同著猴子下了三十三天,進入火焰山地界,越是靠近火焰山,越是心涼。早年放的債,如今哭號著都要自己收回。他當然知曉雌芭蕉扇同那牛妖的一場孽緣,觀音趁此做了文章,他只能這般安慰自己:牛妖體魄不差,也有修煉,同芭蕉扇這數(shù)年也是茹素,又是他三昧真火的rou身父親,算是百般緣分都歸結到此處。而當猴子與太上老君正落到地面時,卻見那蓮藕不知何時從何地而來,舉著金剛琢,吹口真火便是焰焰烘烘,蓮藕騎著牛背,手起金剛琢落,并著一個牛頭。那牛魔王腔子里又鉆出一個頭來,口吐黑氣,眼放金光,被蓮藕又是一記,頭落處,又鉆出一個頭來,一連長出十數(shù)個頭。太上老君遙遙喊著且慢且慢,從袖袍中拿出一面定妖鏡來,寒光一閃,便將那一頭牛定在了原地。他取了幌金繩,牽了牛鼻,牛魔王還要反抗,卻被他弟弟一把抱住牛首,泣不成聲。“大哥,紅兒已經(jīng)跪過一次,你要他跪著千千萬萬次,你才肯收手嗎?”牛魔王垂著牛首,半晌不語,似頹唐至極。積雷山摩云洞已在兩妖打斗時被掀個底朝天,昔日玉面狐貍種些花花草草處,土下皆是累累白骨,長短不一。不一會兒,紅孩兒、小白龍同鐵扇公主而至,還拎著那玉面狐貍。玉面狐貍顯然是被三昧真火烤了一頓,皮毛發(fā)黑,神色萎靡,顯出原形來,四肢抽搐。紅孩兒抵達芭蕉洞時正聽著那玉面狐貍對他娘親述衷腸,言語惡心犯膩,又隨即提及他同牛魔王這場交換,他予牛魔王所取,從牛魔王處得到切切深情,如今已是無法自拔,只愿與汝白首偕老。紅孩兒真真是火冒三丈,旋即沖進洞去,一口三昧真火噴著那玉面狐貍滿地打滾。他娘親依舊是坐在石桌旁,見著兒子來,那冷淡神色忽然間便有了些凡人神色的活絡,露出笑顏來。芭蕉扇助那火燒的旺了些,燒出一個半死不活的狐貍,如今被扔在地上,妖力潰散,同那些吸取多日的愛。牛魔王見那些潰散妖力中仿佛有極熟悉的,牛鼻一吸,卻是吸入了大段回憶想念。他山妻,曾經(jīng)提著籃子落在他面前的時候,展顏一笑的時候,那些過往的畫面便與現(xiàn)在的羅剎重合,牽著他們的兒子,站在了他的面前。他低下了牛首。“求神仙莫傷我妻兒弟弟命!情愿歸順佛家!”太上老君怎舍得傷他自己三昧真火的根,傷獨二無三的芭蕉扇。“我這處恰巧缺一個看爐的,一個扇風的,羅剎,你下凡多日,也該回去了?!?/br>牛魔王嗚嗚作啼,牛蹄在原地焦急刨來刨去,鐵扇公主牽過了牛繩,牛魔王湊過臉去,用鼻子去蹭她的掌心。紅孩兒一直沒有言語,他靜默地站在原地,看他娘親取出芭蕉扇,一身錦衣騰空,衣袂飄飄,行近山邊,盡氣力揮了一扇,那火焰山平平息焰,寂寂除光;又搧一扇,只聞得習習瀟瀟,清風微動;第三扇,滿天云漠漠,細雨落霏霏,至此八百里火焰山已被除根。太上老君同三藏一行拜過,啟程回他三十三天離恨天兜率宮,身后一頭牛,一道人,一女子。臨走前,羅剎忽然從衣袖中找出一對甚么東西來,塞在紅孩兒手中,才踏云離去。紅孩兒低頭一看,便是那夢中念過無數(shù)次的小角角。小角角是真小,放在他掌心如同三四歲兒童的玩物般,顏色有些斑駁了,仿佛多年間被摩挲過無數(shù)次,不知道摩挲那人是否也如同他現(xiàn)在這般,垂著首,忽然間,就有眼淚落了下來。他這些年來的想念,仿佛全部化成了泡影。“啊————??!”沒有了火焰山,沒有他父母舅舅,他再也無法被揪著耳朵拖回芭蕉洞去,芭蕉洞已是空空蕩蕩了。猴子挺心疼他大侄子,盡管難生這般心理,也要體恤把,張開雙臂,示意大侄子可以撲到他懷里痛哭一把。然而大侄子并不領情,抹了把眼淚,就抱住了神色難忍的小白龍。小白龍著實是第一回見紅孩兒這般傷痛,心中也揪的難受,任由他抱著,還要安慰他道:“等你隨師傅到了西天,修成正果,可在我司尋個職位,屆時也能見到你爹娘舅舅?!?/br>猴子垂下了沒人投入的雙臂,他轉身想找三藏,然而和尚正在詢問他幾個師弟如今狀況如何,全然沒有顧忌到他。等到到了西天嗎……若是抵達那大雷音寺,封佛的封佛,回家的回家,他又要作何?回花果山當那山大王?偶爾等和尚路過花果山,百年見得一面?他便是想想這百年,自覺怎能忍得。作者有話要說: 這幾日家里有老人入重癥病房了,狀況不好,因此更新晚了,抱歉猴子開始思考取完西經(jīng)后,他要何去何從第112章雷音寺但若不忍得,他又可如何?和尚前世是那金蟬子,是成佛之人,現(xiàn)世也是將要成佛之人,佛音寺廟與他花果山格格不入,半分也不相容,金蟬子或是三藏與他齊天大圣也是南是北,離開取經(jīng)這渠道,彼此誰也不認識誰。他若是要留著那和尚,便只有兩種計較:一是委屈伏底,等和尚成佛后,在他座下當個舞棍弄槍的隨從,二便是再肆意妄為一回,將和尚搶回花果山。前不合他性子,后不合和尚性子,怕是他還未將和尚從西天搶回來,和尚先要與他在如來佛面前干一架,看看誰的本事更大點。猴子陷入了迷茫。阻攔在他們面前的八百里火焰山終于同主人一起消逝,露出大片棗紅色土地來。紅孩兒便是無論如何,也要同他們一起上路前行,按照小白龍的話,便是要修出些什么正果來。他一個妖怪,縱使再大本領,也無法日日上三十三天離恨天,去兜率宮見他父母舅舅。師徒幾個走的飛快,尤其是紅孩兒打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