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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刻總是短暫的。十日后,云珂接到邊境密報,分別的時刻終于來到……32“我要和你一起去!”“不行!”“我才是玄武大軍的最高統(tǒng)帥!”“那也不行”“真是笑話。有什么不行!我可不記得皇上曾下旨收回我的兵權!”云珂有些頭疼地看著眼前任性的人兒。自他猶豫再三,最后還是決定將要親往炎境督戰(zhàn)的事如實相告后,夜兒初時震驚,后來見此事已定,便態(tài)度堅決地要和他一起去。開玩笑!他現(xiàn)在是什么樣的身子!怎么能讓他去戰(zhàn)場這樣危險的地方。他當自己還是去年的天賜大將軍嗎?“夜兒?!痹歧嫒崧晢局?,可是云夜臉色鐵青,坐在床邊,看也不看他一眼。“徐相送來消息,玄武大軍已經(jīng)破了炎國三軍,現(xiàn)在兵臨函關城下。此關是攻破炎國最為終要的一個關口,只要攻破此關,炎國國滅指日可待。朕……我無論如何都要去的?!?/br>“你要去那就去好了,我也沒攔著你。免得日后被你叔父那些皇朝元老們說我不識大體。只是我要去,你卻也管不了我!”“夜兒,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怎么能出谷去?就算你不為自己想,也要為孩子想想?。 痹歧嬗行┘钡?。“你說我現(xiàn)在這個樣子不能出谷,那你自己呢?”云夜回過身來,雙眸銳利地盯著云珂,“你舊傷復發(fā)已經(jīng)多少日了?你當我不知道么!你現(xiàn)在竟然還想上戰(zhàn)場去!說什么督戰(zhàn),怕是要御駕親征吧!我知道你等這一天已經(jīng)很久了,不過你不要只說我,你也好好顧一下自己的身子?!?/br>云珂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他也知道自己日夜陪在夜兒身旁,此事早晚瞞不住他的。只是沒想到夜兒會在這個時候突然拿出來堵自己的嘴。想了半晌,坐到云夜身旁,柔聲道:“我的身子你就放心吧。大軍里有眾多將領保護著,又有御醫(yī)在,我一受不了傷,二生不了病。這點舊傷也不算什么,這么多年了,不是調(diào)養(yǎng)的挺好的么。你安心在谷中休養(yǎng),我去給戰(zhàn)士們打打氣就回來了……”云夜毫不客氣的冷哼一聲,雙手撫到肚上。這半個多月來,有云珂陪著,自己心情甚好,調(diào)養(yǎng)得宜,孩子也像突然吃了靈丹妙藥一般,不停地成長。只是幾日,身上已經(jīng)沉了許多。這讓一向身手矯健的云夜非常不適應,對自己笨拙的身體反感之極,只是為了孩子,為了云珂,強自忍耐著。其實他也明白自己現(xiàn)在無論如何也去不了戰(zhàn)場。不僅身體的狀況不容許,六軍之中,怕也沒見過身懷六甲挺著肚子上戰(zhàn)場的將軍。更何況自己以男子之身逆天孕育子嗣,在很多人眼里也是非常不可思議的事情。可是想到云珂,雖從小修習騎射防身之術,但到底未曾練過武功。又受過重傷,身子底薄?,F(xiàn)在卻要去戰(zhàn)場……他自己是帶過兵打過仗,戰(zhàn)爭這種事,隨時都會發(fā)生很大的變化。云珂說是去去就回,但萬一軍情有變,一切就說不準了。況且自己現(xiàn)在離臨盆不足三個月……云珂大概知道夜兒在想什么,伸出雙臂輕輕環(huán)住他道:“你放心,中秋之前我一定回來,好好陪著你,咱們一家三口過個團圓節(jié)?!?/br>云夜聽他說‘一家三口’,微微心動。但立刻想到他要去戰(zhàn)場督戰(zhàn),說不定還要御駕親征,雖然嘴上說的輕松,但在戰(zhàn)場上又怎么會沒有危險,禁不住又怒了起來,甩開云珂道:“在皇上心中,自然國事最重!天下最重!我云夜算得了什么!皇上若真的心中有我,有我腹中這個孩子,又怎么會在這個時候去什么戰(zhàn)場!”云珂見夜兒已經(jīng)有些不可理喻起來,又一口一個‘皇上’,顯然仍在生氣。不僅心下嘆息,知道他這是懷孕的緣故,脾氣變得暴躁易怒,毫無理智可言。不然以他一向冷傲不羈的性格,怎么會說出這種如婦人般任性抱怨的話來。只得好聲好氣的哄著。云夜卻毫不領情。兩個人正僵著,桐樞端著藥進來。一進屋里,便感覺氣氛不對,心下知道不妥,有心退出去??墒窍氲竭@副藥是以極珍貴的藥材煎成,谷主曾千叮嚀萬囑咐過,必須在剛煎好一刻鐘內(nèi)服用,否則藥效全無。只好硬著頭皮上前:“少主,您的藥好了?!?/br>云夜扭過頭去不理。“少主,該喝藥了?!?/br>“不喝,出去!”“少主……”桐樞猶豫著。云珂見狀,便伸手接過藥碗,剛要遞過去,還未說話,云夜已經(jīng)聞道藥味,猛然向身后一揮手,怒喝道:“你聾了么!沒聽到我說不喝!”只聽哐當一聲,湯藥潑了云珂素衣一身,濺開大片的污漬,藥碗也跌落在地摔的粉碎。云夜一驚!云珂已經(jīng)臉色大變。云珂雖然一向性情柔和,但卻不是沒有脾氣的人。他出身皇室,貴為天子,從小到大,誰敢違逆他的心意!只是云夜,雖是他從小寵溺慣了的人,卻也從來不容他在自己面前放肆。當初云夜在昭陽別府無禮的企圖,御書房暴力的舉動,都曾讓云珂大動肝火。“你……放肆!”云珂也是怒起,忍不住喝道。自己好聲好氣苦口婆心地勸了他一個上午,早已口干舌燥心情疲憊,他卻依然固執(zhí)己見?,F(xiàn)在又如此任性無禮。云夜也知道自己做的過分了,本有些不安。誰知抬頭卻看見云珂正一臉怒意地呵斥自己,哪里還有往日的溫柔,不由得倔強脾氣冒起:“我一向便是放肆慣了,皇上又不是今天才知道?!?/br>他這話分明是要激得云珂動氣。“云夜!你不要以為朕寵你愛你,就可以忍受你的任性妄為?!痹歧嬉滦湟粩[,長目微挑,帝王之氣立現(xiàn),忍不住也以‘朕’自稱起來。云夜一見,心下委屈之情登起,卻倔強的別過臉去,依然冷聲冷氣地道:“皇上若不想忍便不用忍,誰也沒有逼您!”“好!好!”云珂氣得有些發(fā)抖,忍不住說道:“你既然這樣說,朕也不再強留,今天便離開這萬花谷!到落得清靜?!闭f著甩袖離開。桐樞一直在旁站著,一言不發(fā)。他為人最是老道,見皇上離開,也跟著默默退下。他甚是了解云夜為人,知道這個時候他不愿在別人面前示弱。屋里就只剩云夜一人。他緩緩按住腹部,倒在床上。從剛才就開始鬧動的胎兒,這時更加厲害起來。往日這個時候,云珂都會幫他慢慢揉撫。說也奇怪,胎兒好似特別聽他的話,只一會兒工夫就會靜了下去,讓自己少受許多苦楚。可是現(xiàn)在……云夜心下雖然委屈傷心,但見云珂拂手離開后,卻更加悔恨自己剛才愚蠢的行為。伏在床上歇了一會兒,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