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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口,陳斌應(yīng)當(dāng)不會拒絕,但那樣只會帶給第二個人沉重的負(fù)擔(dān)。他們不過都是普通人家而已。那時候,沒有任何人能幫助他們。陳全張了張嘴,末了苦笑道:“大哥,你就是我唯一的大哥。關(guān)于這件事……你不要多想,這都是我自愿的,何況,陸先生他……對我很好。”陳斌認(rèn)真審視對面男子臉上每一絲神情,陳全兒面上雖然隱著隱忍和無奈,但也有平和,不像受人苛待勉強(qiáng)的樣子。陳斌沉沉嘆氣:“我不知道你和他們究竟怎么回事,但愿真如你說的這樣什么都沒有,不過,陳全兒,有句話你一定要聽哥的,這有錢人的生活就是玩弄生活,不是我們普通人能沾染的,懂嗎?你也長點(diǎn)心眼,別都被人賣了還幫著人家數(shù)錢。”陳全愣,末了咧嘴笑了笑:“這個我懂,我也沒想過要和他們攀上什么關(guān)系。我們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弊詈笠痪?,也不知道陳全是說給誰聽的。陳全今天來找陳斌,一方面是前段時間介于陸家的緣故,一直沒有機(jī)會和陳斌好好交談,可是現(xiàn)在人來了,卻不知該說什么。兄弟倆已大半年不見,這次還是由于陳全的婚事陳斌才特意從北京趕回來,其實(shí)有些東西已在看不見的時間流逝中逐漸變味了,有些話漸漸地就成為埋藏在各自心頭的沉重,不愿再像過去那般心無城府地完全訴說出來,相反,表露出來的都是好的,或是佯裝天真無邪的模樣。你是我的兄弟,我不能讓你知道我的痛苦為難,從而為我擔(dān)心。另一方面,則是陳斌已打算返京。陳全今天過來也算是給陳斌踐行。第49章這天晚上,兄弟倆人喝了不少。陳志國勒令倆人不許再喝,并把酒杯收走了。陳志國說,行了行了,這明早還要去趕火車,少喝點(diǎn)!馬冬蘭送來醒酒湯,笑道,這兄弟倆長大了也是難得再像今天這樣喝酒了,想當(dāng)年倆人小時候那會兒,倆人真是形影不離的,只差穿一條褲子了。陳斌樂呵,那不是,和我們一起玩兒的那群人,還開玩笑說我這天天帶一小尾巴,不嫌煩啊,他們哪里知道,小陳全兒可好玩了。陳全靠著墻,歪頭笑,當(dāng)年被他大哥捉弄的可真不少,每次他大哭,馬冬蘭總是第一個沖出來,不管三七二十一拿掃帚就朝陳斌身上招呼,次數(shù)一多,陳斌不干了,他是被冤枉的!“對了,陳全,今天就睡這兒吧,明早你們也好趕車?!瘪R冬蘭說。陳全點(diǎn)點(diǎn)頭。過去陳斌每次回來,都是陳全接送。兄弟倆頭晚上睡一塊兒也是常事,方便趕車。時間不早了,也該收拾收拾東西,早點(diǎn)休息。陳斌去收拾行李。陳全摸出手機(jī),不想竟然有二十幾通未接來電,陳全精神一震,再仔細(xì)一看,有點(diǎn)熟悉,這,這不是布萊斯的嗎?布萊斯找他什么事?好像很急的樣子?陳全不解,現(xiàn)在他才發(fā)現(xiàn)原來手機(jī)被他調(diào)成靜音,難怪先前一直未聽見。“嘟……”電話只響一聲,那邊立即被接起。“陳先生!”電話那端傳來一聲沉沉破裂嗓音,陳全皺眉:“布萊斯,這么晚了你找我?”“陳先生,您忘了嗎?今天是要回陸家的。”上午分開時,布萊斯重復(fù)幾次,晚上會來接他回陸家,可沒想到電話一直打不通。他原本可以直接上門找人,但由于陸先生已吩咐過,不得前去“打攪”那邊的人,至于緣由,即使陸先生沒直說,布萊斯多少也猜到是因?yàn)殛愊壬?。布萊斯不能直接出現(xiàn),只能在青苔村外面的大道旁等。然而,早已到了約定時候,卻遲遲不見陳先生出現(xiàn)。“陳先生,陸先生在等你電話。”布萊斯最后說道。其實(shí),布萊斯已提前給陸管家匯報過這邊的情況。曾經(jīng)因不能按時找到陳先生,差點(diǎn)惹出大亂子。布萊斯不會愚蠢到再犯。布萊斯已提前給陸管家匯報過這里的情況。陳全握著電話,腦袋瞬間清醒幾分。這個……貌似布萊斯確實(shí)提醒過他……陳全皺眉抓了抓腦袋,他怎么把這茬給忘了。“嗯,我知道了。”陳全掛斷電話,手指滑動到一條陌生而熟悉的電話上面,遲疑。布萊斯語氣中的責(zé)怪與為難他能聽得出。不論他今晚回不回去,確實(shí)應(yīng)該和那邊交代一下??梢堰@個電話打過去,不知怎的,越想越覺得有些怪異。然而,不等陳全想明白這怪異的感覺是怎么回事,手中握著的手機(jī)突然一陣震動。陳全掃一眼號碼,手一抖,差點(diǎn)把手機(jī)扔出去。陸,陸東棠的號碼……陳全跑到外面的墻角邊,四下瞄一眼沒人,這才膽戰(zhàn)心驚地接起來。“喂……”“……”電話那邊一陣沉默。盡管隔著長長的電話線,陳全也能感受到這一瞬不同尋常的安靜沉默,沒來由的感到一陣緊張和無措。陳全握緊電話,張了張嘴,卻沒能出聲。陳全深吸口氣,最后壓著嗓子說:“我,我今晚不回來?!?/br>電話那邊仍未出聲。陳全吞了吞口水,努力壓下昏沉的朦朧醉意,陳全縮了縮被寒風(fēng)侵襲的脖子,低頭踢了踢墻邊的石塊:“你別怪布萊斯……我,我大哥明早要走,我得去送他。”這番解釋本沒必要,但不知為何,陳全不自覺的還是開口?;蛟S本是他今晚不得理在先。陳全靜了幾秒,電話那端仍舊未出聲,他拿下電話瞄一眼,信號正常,電話也沒斷。這幾秒異樣的沉默,其實(shí)是隱著幾許生氣和不悅。至少這點(diǎn)陳全還能聽得出來。就在陳全越來越不自在的時候,那邊終于傳來一道冷冷的,平淡如水的冷漠聲音:“什么時候回來?!?/br>“明,明天吧……那個還沒給她……”陳全垂眼悶悶說道。空氣靜默,隱約聽見他大伯屋里是說話聲。陳全手里握著電話,沒說話,卻也沒掛斷。“你現(xiàn)在在哪里?”“外面,不是,在我大伯家……你應(yīng)該見過吧……今晚我睡這兒,明早好和大哥一起去火車站?!?/br>“回去?!?/br>“???”電話那端傳來陸東棠冰冷聲音:“回你家去睡?!?/br>陳全不解:“什么意思?睡這兒很方便的?!标惾恢憱|棠為什么會反對自己睡他大伯那兒,但聽他語氣是前所未有的冰冷不容拒絕。“回去睡。還是你想讓布萊斯現(xiàn)在去接你?”“你——”陳全蹙眉,不知這人又怎么了。以陸東棠過往的性子,弄不好真要讓布萊斯深夜前來陳家接人。陳全抿著唇,過去從未想過,有朝一日倆人竟然會這般對話。“跑來跑去很麻煩的,就一個晚上……”卻不知電話那端的男人說了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