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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的威嚴(yán)。旺財帶著一幫太監(jiān)宮女們起身,頭微微低著,但目光卻一直瞟向顧祁言懷里的國師大人,期期艾艾,欲言又止,最終一咬牙又跪了下來:“奴才有罪,沒有照顧好國師大人,請殿下責(zé)罰?!?/br>裴淼在旺財跪下時還有點疑惑,一聽他是請罪時,頓時就急了。旺財在他身邊這幾天一直兢兢業(yè)業(yè),伺候地十分小心周到,要不是有這么個合格的鏟屎官在身邊,裴淼根本無法這么快接受自己穿成了一只貓的事實。更何況這次是他偷偷逃出永寧殿的,根本不是旺財?shù)腻e,如果因為他的任性而讓旺財受責(zé)罰,他會良心不安。“喵~”裴淼急得喵喵叫,想替旺財解釋,他一爪子扣住顧祁言的衣襟,尖銳的爪子透過輕薄的布料陷進(jìn)rou里,生疼。然而顧祁言像是沒感覺到疼,依舊不動如山地站著,甚至連表情都不變一下。他沉默地看著旺財,轉(zhuǎn)身在小豆子搬來的椅子上坐下,也不管裴淼如何掙扎,強勢地在他背上一下一下地擼著毛。空氣像凝結(jié)了一樣,死一般地寂靜。旺財垂著頭跪在地上,身上的內(nèi)衫都被汗水打濕了,黏在皮膚上,濕冷濕冷地,異常難受。站在他身后的一眾太監(jiān)宮女們連大氣都不敢出,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站在原地等待責(zé)罰。顧祁言是皇后嫡子,又深受皇上寵愛,如無意外,將來就是大虞的帝王,雖然現(xiàn)在還小,但自幼深受帝王教育,那一身的氣勢絲毫不遜于慶隆帝。“喵~”裴淼再次打算求情,但毫無意外地又被顧祁言給無視了,正想撓人時,連翹抹著淚從人群中膝行了出來,一頭磕在了地上:“二殿下,是奴婢沒有照看好國師大人,不關(guān)旺公公的事,請殿下恕罪?!?/br>“你?”顧祁言眸色微抬,看向連翹,“到底是怎么回事?”連翹不敢隱瞞,當(dāng)即把當(dāng)時發(fā)生的事講了一遍,著重將過錯攬到了自己身上。顧祁言一直沉默地聽著,手中不緊不慢地擼著貓,目光微沉,不知道在想什么。直到連翹說完之后,他才抬起頭來,平靜地掃視了一眼在場的人,最后將視線定在連翹和旺財身上,不管裴淼在他身上驀然收緊的爪子,兀自開口道:“你二人都是貼身伺候國師大人的近侍,理應(yīng)明白國師大人的安危就是你們最大的責(zé)任,此次雖然是國師大人私自出殿,但你二人照管不利也是事實。這次國師大人能被本殿遇到已屬萬幸,但倘若被居心叵測的人遇到,后果你二人可設(shè)想過?”顧祁言眸色一冷,看向旺財說:“你作為永寧殿總管,雖說當(dāng)時國師離開園子時你不在場,但管教不嚴(yán),依舊不可推卸責(zé)任,今日本殿就代父皇管教一下你,自去領(lǐng)杖棍二十,罰俸三月。”“至于你,”顧祁言轉(zhuǎn)向連翹,帶著若有似無的威壓,“身為貼身近侍卻照管不利,本殿如何放心把國師交給你照看,念你認(rèn)罪態(tài)度尚好,免你一死,今日起攆去浣衣居并杖責(zé)三十,你服不服?”連翹一顆心不停地往下掉,臉色煞白地跪在地上,半天后才回過神來,緩緩地朝顧祁言叩了一個頭:“謝二殿下不殺之恩,奴婢甘愿領(lǐng)罰。”“喵~”連翹……裴淼又愧又悔,氣自己當(dāng)初趁人不注意逃出永寧殿,連累了旺財和連翹。他劇烈地掙扎起來,對著顧祁言的手狠狠咬了一口,趁他吃痛時跳到了地上,站在旺財和連翹前面,露出兩顆尖尖的小虎牙,沖著顧祁言喵喵叫。“喵~”很兇~“喵!”非常兇!“喵??!”宇宙最兇?。?/br>毛絨絨的小爪子往地上一拍,非常有氣勢!顧祁言一愣,心里就跟被貓爪子抓了似的,癢得不行,恨不得把眼前的小奶貓再抓回懷里好好揉一頓。“國師……是想說什么?”顧祁言喃喃,血槽都快被萌空了。小豆子默默地擦著自己的鼻血,甕聲甕氣道:“奴才想,國師大人是在替旺公公和連翹姑娘求情?!?/br>裴淼抬起爪子,艱難地比了一個大拇指,雖然在場的人都只看到了國師大人張了下爪子,但這不妨礙裴淼給小豆子點贊。小伙子,有前途,喵語十級!顧祁言沉吟著,晦澀的目光不斷從裴淼身上掃過,旺財和連翹跟受了驚嚇的鵪鶉一樣跪在那里。片刻后顧祁言才開口道:“既然國師大人替你兩求情,那本殿就網(wǎng)開一面,旺財杖責(zé)十,免俸三月,連翹杖責(zé)三十,自行到浣衣居勞作一月?!?/br>這就是說,免了連翹被驅(qū)逐出永寧殿的責(zé)罰。連翹喜極而泣,叩謝顧祁言之后又朝裴淼磕了一個頭:“主子,奴婢一時疏忽讓您受委屈了,這一個月奴婢都不能伺候在您身邊,您要多多保重。”裴淼能聽地出來,連翹這一番話都是出自真心的,沒有絲毫怨言,這更讓他羞愧懊悔,伸出爪子在連翹手背上蹭了蹭,對著她輕輕“喵~”了一聲。此時,他真正意識到他成了一只貓,一只有著國師身份,受萬人尊崇,無意間的行為都會給身邊人帶來影響的貓。因為他是貓,所以闖禍了為他背鍋的是身邊伺候的人,因為他是貓,他所犯的錯也會輕易被人原諒,因為他是貓,就算他再想替旺財他們解釋也不能開口說話。“喵~”裴淼無意識地叫了一聲,目送著旺財和連翹被侍衛(wèi)帶走,夕陽照在他的背影上,第一次,他感受到了當(dāng)貓國師的壓力。乾清宮偏殿里,慶隆帝執(zhí)筆繪著一幅丹青,對面坐著顧祁言,父子兩小話家常,氣氛和樂。一筆畫完,慶隆帝從畫紙上抬頭,擱了筆狀似隨意地問:“聽說你今天處罰了國師殿中的兩個奴才?”“是,他們兩個照看國師不周,兒臣一時氣憤,就擅自做主懲罰了他倆,請父皇勿怪?!鳖櫰钛越z毫不奇怪他父皇會知道這件事,凡事都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更何況在這皇宮大院中,沒有一個地方不在他父皇的眼線下,更何況事關(guān)國師,他父皇怎么可能不知道,恐怕永寧殿早就密密麻麻藏好了暗衛(wèi),一有風(fēng)吹草動就傳到他父皇耳朵里了。如此一來,他處置旺財他們的事與其遮遮掩掩還不如大方承認(rèn),還能在他父皇面前討個好。正如顧祁言所想,裴淼身邊的確被慶隆帝安排了很多暗衛(wèi),以便保護(hù)他的安全。當(dāng)時裴淼一出永寧殿,就有部分暗衛(wèi)悄悄跟了上去保護(hù),只是不在特殊情況不便現(xiàn)身暴露行蹤而已,而另一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