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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道,心臟鼓噪地厲害。這次的確是他大意了,他以為大皇子和北荻的目標是皇位和大虞的江山,沒想到,這個北荻國師卻把目標對準了他。他無法眼睜睜地看著他人因他而死,但又不想就此命喪在土非原手里,幾經(jīng)掙扎,還是推開了擋在前面的旺財,目光冰冷地看向土非原說:“你讓他們住手?!?/br>伴隨著旺財?shù)捏@呼,土非原暢意地笑了起來,打了個手勢讓黑衣人停下,又一步拉近了和裴淼的距離,說:“本國師最喜歡看的就是你們這些美人垂死掙扎的樣子,尤其是你這種受萬民景仰,身份尊貴的美人?!?/br>裴淼咬著牙,一雙眼睛幾乎要冒火,他問:“為什么一定要跟我過不去,三番兩次派人仇殺。”“為什么?”土非原仰天而笑,“因為本國師樂意,本國師就是見不得你這種美人仗著美貌肆無忌憚,本國師就是想摧毀你,這樣本國師就心里暢快?!?/br>“變/態(tài)!”“沒錯,本國師就是變/態(tài),但本國師變/態(tài)也是被你們逼的,你永遠不知道我們這種長得丑的人有如何自卑,如何陰暗,要不是你,本國師也不會被趕出北荻,成為喪家犬。”“我的確不知道,”裴淼直視他,“好看不是原罪,同樣丑也不是原罪,一個人的外貌無從選擇,但他可以選擇怎樣活著,你不要把你內(nèi)心的丑陋用外貌來掩蓋,像你這種人,就算整容成天仙,也不會比現(xiàn)在好丁點?!?/br>裴淼的話觸了土非原的逆鱗,眼睛瞬間通紅,一字一頓道:“本國師之前真是小看你了,沒想到你倒挺伶牙俐齒的,但也只能說到此了。”說時遲那時快,還沒等裴淼反應(yīng)過來,他已經(jīng)被沖上來的土非原勒住了脖子,土非原的手勁極大,指甲又十分尖銳,幾乎在瞬間,裴淼就被勒地喘不過氣了,對方的指甲深深地嵌入到他的rou里,他甚至能聽到骨骼掙扎的聲音。血脈似乎都要炸裂了,血液直沖頭頂,耳邊是土非原惡意的笑,余光中旺財不顧一切沖了上來,卻被一個黑衣人一掌打飛,倒在地上不知死活。侍衛(wèi)們再次和黑衣人戰(zhàn)在了一起,連一些手無寸鐵的小太監(jiān)們都加入了打斗,裴淼雙手扣著土非原的手腕,臉色漲紅。呼吸越來越困難,意識也越來越模糊。突然,土非原的手勁放松了一點,新鮮的空氣猛然灌入,裴淼立刻貪婪地吸了幾口,脖子處火辣辣地痛,但他已經(jīng)顧不得了。隨后就聽到土非原嘶啞的聲音在他耳邊說:“聽說貓斷尾如龍剝鱗,痛的很,你想不想試試?”裴淼的臉色瞬間蒼白,他之前雖然想過為了顧祁言斷尾,但絕不是在這種時候!他想叫,但脖子再次被勒住,土非原的視線在他的脖子上掃過,呵呵笑道:“今晚是你的洞房花燭夜,看這紅痕,大虞的二皇子必定很寵你,不知道他待會兒看到你的尸體會作何感想,呵呵,真是期待?!?/br>說著,他的另一只手已經(jīng)找到裴淼身后的尾巴,如卷麻繩一樣將他的尾巴在手掌里繞了幾圈,眼底的惡意滿滿,帶著殘忍的興奮,隨后狠狠地握住。骨骼斷裂的聲音,伴隨著鉆心的疼痛,有一瞬間,裴淼覺得死亡也不過如此了,剛才窒息的疼痛跟現(xiàn)在比起來,完全不值一提。原來斷尾是這種滋味,真的很痛。裴淼雙眼通紅,雙唇因為疼痛而被咬地鮮血淋漓,他現(xiàn)在恨不得殺了眼前的人,剝皮抽骨都不解恨。就在土非原放松的一剎那,他突然變回了貓形,脖子從對方的手里滑落,顧不得尾巴還被人拽著,直接伸爪向土非原撓去。土非原驚訝之下,竟然被裴淼撓個正著,臉上和脖子上頓時多了幾道血痕,這幾爪裴淼是盡了全力的,道道深可見骨,根本不是以前的小打小鬧可比的。鮮血一下子噴射而出,將裴淼的皮毛都染紅了一半,土非原吃痛,抬手就要掐身上的貓,卻沒想到被裴淼快一步咬住了脖子,這一刻裴淼什么都不想,他就想對著那個血窟窿狠狠地咬下去。身上被擊了一掌,口里血腥彌漫,也不知道是他自己的血還是土非原的血。眼前一片血紅,身上的疼痛持續(xù)傳來,直到一道破空聲傳來,尾巴上的桎梏小時,土非原甚至來不及掙扎,直直地仰倒在地上,而他的脖子上插著一支箭羽。裴淼仍舊咬著土非原的脖子沒動,直到一人走到他的面前,聽到熟悉的聲音,他才脫力地閉上了眼睛。再次清醒時他躺在床上,眼神聚焦時正好對上顧祁言悲喜交加的眼,對方臉色憔悴,全身亂糟糟的,完全沒有一國皇子的風度。“祁言……”裴淼叫了一聲,但只能發(fā)出一聲氣音,喉嚨還在火辣辣地痛,但這聲卻把顧祁言高興懷里,握著他的手貼在臉上,連聲說著“我在”,向來冰冷的臉濕漉一片。裴淼眼神微動,幾不可聞地問:“沒事了?”“嗯,沒事了,都沒事了,”顧祁言輕啄著裴淼的手背,又是欣喜又是自責,“淼淼,對不起,我不該放你一人在長信宮,我不該那么晚才趕回來?!?/br>但再多的懊惱也換不回一顆后悔藥。裴淼不忍心看顧祁言自責,搖搖頭說:“沒事,我們誰都不想的?!碑吘勾蠡首訒唇Y(jié)北荻誰都沒料到,而北荻前國師會不顧大利益而跑來刺殺裴淼也誰都沒料到。好在大家都沒事。裴淼頓了一會兒,臉上突然揚起了笑容說:“我是不是很厲害,我拖住了土非原,又等到你來了?!?/br>當時的情況,裴淼清楚地知道自己不是對方的對手,他只能拖,拖到有人來救,好在他成功了,雖然他險些因此喪命。顧祁言看著裴淼的笑臉,心里又酸又疼,只能含笑應(yīng)是,裴淼又樂了,但想起之前血腥的一幕,臉色又沉了,他抓住顧祁言的手,問:“旺財,他還好嗎?”“他沒事,你放心,那些侍衛(wèi)雖然死傷的比較多,但都好好安置了?!?/br>“嗯。”裴淼沉默了下去,閉著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就在顧祁言以為他睡著的時候,裴淼突然說:“我的尾巴,是不是沒了。”雖然他以前就想過斷尾,但事情真的發(fā)生時,他還是止不住地傷心。顧祁言手指溫柔地揩去裴淼眼角的濕潤,溫聲道:“尾巴確實沒了?!备杏X到身邊人的僵硬,他立刻補充道,“人形的尾巴確實沒有了,但貓形的尾巴還在,華太醫(yī)說了,你的貓形尾巴沒有一點問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