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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益山可高興不起來。過繼?說得好聽,還不是為了杜家的家產(chǎn)來的。既然是過繼,這個孩子自然不可能單單過繼在許姨娘名下,一定是要入杜家的宗譜,記在自己的父親膝下的。如若此事成了,許姨娘等于給杜家添了一位二少爺,而且還是經(jīng)過族長認(rèn)可,正經(jīng)入了契的嗣子,與杜益山一樣,有相同的繼承權(quán)和承嗣權(quán),也就是說,以后杜府的家產(chǎn),不用這位嗣子吵鬧爭搶,也是名正言順有人家一份的,連官府都得認(rèn)可。許姨娘張口就說要過繼自己的親侄兒,這其中的意圖就更是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著的。杜益山剛要開口,杜裕安那里先不答應(yīng)了,板起臉來,訓(xùn)斥許姨娘道:“你哥哥不過是杜府的管事,是杜家的家生奴才,主子怎么能過繼個奴才做兒子?簡直豈有此理!許氏,當(dāng)初因為你生了杜家頭一個嫡系長孫,才特許抬了你的名分,讓你母憑子貴,跟著孩子一塊入在杜氏宗譜上。你已經(jīng)是半個主子了,怎么還和你娘家那些身份低微的奴才牽扯不清,真是爛泥扶不上墻?!?/br>許姨娘被罵得面色脹紅,心里又氣又恨,不提這事還好,提起來就讓她恨得牙癢癢,她生了杜家的長子,又深得杜父寵愛,在杜府里的地位與杜益山的母親基本不分伯仲,差不多已是平起平坐,可偏偏老天不睜眼,讓她的兒子得天花死了,不然她哪會落得這般慘相。許姨娘不敢反駁,只好點頭,連連稱是。又道:“族長教訓(xùn)的是,可我這半個主子做得艱難,府里的事我半點做不得主,大少爺?shù)饺缃褚参慈⑵?,子嗣更是連個影子都沒有。府里只有我們幾個老姨娘,每日除了拜佛念經(jīng),就是望著四面墻等著天黑,苦啊?!?/br>拽出手帕,抹了抹眼角,“我也沒別的盼頭了,茗哥兒才十歲就死了,我早沒指望了。不怕大少爺惱我,我就實說了。以后我死了,還能指望大少爺像對待親娘一樣,給我發(fā)喪出殯?他再守禮,也不過是盡個姨娘的禮節(jié)罷了,哪能像親兒子似的?!?/br>說到此處,許姨娘倒真的難過起來,她們這些人也慘,誰不想踏踏實實地過日子,可誰叫她們命不好,生下來就是奴才呢,如果自己再不爭搶,難道真要一輩子被人使喚到死,連最基本的做人的體面都沒有。杜裕安最見不得婆娘哭哭啼啼,臉色更是難看,怒道:“行了!”許姨娘忙止了眼淚,慢慢收起帕子。心思已經(jīng)轉(zhuǎn)了好幾個圈,她笑道:“我那侄兒靈俐聰明,出生時我就求主母為他脫了賤籍,如今雖是白丁,但也在學(xué)堂里讀了幾年書了,日后考個功名,一準(zhǔn)丟不了咱們杜家的臉面!”杜裕安還是不同意,“那也不行,就算不是奴才,人也好得天仙似的,他也不是咱們杜氏的子孫,你要想過繼,就得從咱們杜家宗族里過繼,不然此事就此作罷,你也不用再來我這里哭鬧,身為杜氏的族長,最要緊的就是保證血緣純凈,我絕不許杜氏家族里多出一個異姓的雜種!”許姨娘吃了個對頭彎,憋氣得很。她盤算得挺好,把侄子過繼過來,又親近又好管束,日后分得杜府一半家產(chǎn),也不至于把她這個姑母甩開不管,實在是最合適可靠的。誰料杜裕安這個老頑固竟不答應(yīng),白白拿了那么多金銀,竟連這點小事都不肯松口,整日念叨著血緣、血緣,杜氏的血緣好金貴么?堆笑著求了又求,杜裕安怎么都不答應(yīng)。原來他心里早有了人選,當(dāng)下提了出來,眾人一聽,全都差點氣笑了。杜裕安提的不是別人,是他最小的孫子,今年剛剛六歲的一個小娃。杜裕安聲氣十足,理由也充分,“長安律例中有云:過繼子嗣要由親及疏,同字相繼,我那小孫兒正合這兩項。就這么說定了。益山,你今日回去就準(zhǔn)備香燭供品,明日我就開祠堂,把全族人都叫來,正式讓益均過繼到你們那房名下?!?/br>許姨娘氣得倒仰,暗罵杜裕安算盤打得真精,這事明明是她提出來的,不讓她過繼自己的侄兒就罷了,這個老滑頭竟然還想讓自己的孫子來杜家添亂。這不是引狼入室嗎?許姨娘后悔不迭,這孩子能和自己親嗎,白白養(yǎng)活一場,到最后可能連個好都落不下,奪下家產(chǎn)有什么用,還不是便宜了杜裕安這個老鬼?許姨娘心里發(fā)急,真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她精心算計好一切,沒想到最后竟毀在杜裕安手里,心疼rou疼加肝疼,她剛剛遞給杜裕安的禮單,可是她攢了幾年的梯己,這個老鬼拿錢不辦事,反而還倒掄了一耙,給了她當(dāng)頭一記重?fù)簟?/br>如今話也說了,杜益山也請來了,事情卻沒按許姨娘原定的計劃進(jìn)行。許姨娘擰著手帕著急,想答應(yīng),心里實在別不過這個勁兒來;想不答應(yīng),又怕得罪了族長,以后更沒了給她撐腰的人。兩下為難,心里像著了火似的,許姨娘算計著輕重利害,低頭沉默半晌,才一咬牙一跺腳,憋出一點笑紋,點頭答應(yīng):“成,既然族長發(fā)了話,我是沒有不聽的,我回去準(zhǔn)備,明日就來接益均過去?!?/br>杜裕安這才滿意,他霸道慣了,當(dāng)了幾十年族長,從來沒有一個人敢反駁他做的決定,他說的話,在杜家莊里跟圣旨是一樣的。得意洋洋地端起茶來,抿了一口,正砸吧滋味,卻見杜益山已經(jīng)站起身來,朝他躬了躬身,冷冷說道:“過繼之事我不同意?!?/br>杜裕安腦子里根本就沒有商量這個概念,他也沒打算征求杜益山的意見,叫他來不過是知會一聲,在杜裕安心中這已經(jīng)算是給足了杜益山面子。這小子竟然還敢說“他不同意”,反了他了!杜裕安重重放下茶碗,喝道:“哪個問你意見了?長輩說話,哪有你反對的余地?我說行就行,沒你說話的份兒!”許姨娘也幫腔,“是啊,族長都定了,明日就要立契了,大少爺反對也沒用?!?/br>杜益山無奈又好笑,杜家雖然算是大戶,但府里的家產(chǎn)其實并不多,分一半養(yǎng)著這些姨娘們,他也不是拿不起的??啥乓嫔狡缴詈抻腥怂阌嬎?,更恨有人指著他的鼻子讓他如何如何。好說好商量杜益山也許就睜一眼閉一眼的答應(yīng)了,可杜裕安和許姨娘態(tài)度囂張,一副想怎樣就怎樣的架勢,還擺明要合起伙來坑他,自己要是不反擊,這出戲豈不是少了些的跌宕起伏,沒了看頭?“叔爺爺既是杜氏的族長,就該清楚族規(guī)中明文寫定:凡杜氏子孫,無子者方可令同字昭穆承繼宗祧。家父不孝,子嗣單薄,多年來只得益山一子。益山不才,年過三十還未娶妻,但益山的嫡親伯父家還有兩子,男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