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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隔河相對,杜益山下令,離江五里,扎下營盤。燕赤河水流湍急,又深又寬,要想過河,只有一座石橋可以通行。杜益山連人帶馬,足有數(shù)十萬之眾,想要從一條僅容三人一馬并排通行的橋面上過河,絕非一件易事。杜益山的人馬一到河邊,河對岸的肖冠成便派一萬精兵把守石橋,在隘口處暗伏弓箭手,又備下火炮數(shù)枚,提防杜益山派人強(qiáng)攻過河。朝廷派人打了幾年,南韁久攻不破,一來是因?yàn)檫@里氣候炎熱,瘴氣橫生,不熟悉這里環(huán)境的北方士兵們到此,多半會水土不服,仗還沒打,先就病倒了大半。二來就是憑借燕赤河這道天險,易守難攻,令肖冠成有恃無恐。肖冠成每日派人敲鑼打鼓,在橋邊叫罵,讓杜益山放馬過來,他要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眾將每日被人罵陣,全都聽得火起,幾番向杜益山請令,要領(lǐng)兵奪下石橋,攻破天王府,活捉肖冠成。杜益山一律駁回,這幾日天氣越發(fā)熱了,士兵們的體力也大為下降,悶熱潮濕,再加上水土不服,許多士兵都是帶病行軍,接連走了兩個月,此時再不休整,士兵們就算勉強(qiáng)上了戰(zhàn)場,也打不贏肖冠成的三十萬大軍。杜益山傳下軍令,所有兵將沒有帥令不得私自出營,又派韋重彥帶人去接應(yīng)糧草,切莫讓肖冠成偷襲糧道,斷了他們的后路。韋重彥領(lǐng)命,帶了五千騎兵,出了營地,直取糧道。其余眾將不敢違令,全都留守營中待命。因?yàn)橛欣钪疫@個監(jiān)軍在,杜益山就有些放不開手腳,開始時凡事都要問問李忠的意思。蘇密及幾個參將、都尉就更是如此,李忠這尊大佛,背后站的可是當(dāng)今萬歲,可是不能得罪的。李忠倒也沒什么架子,也沒做什么擾亂軍心或胡亂指揮的事,他私下里跟杜益山說過,自己來營中就是個擺設(shè),絕不會插手軍中事務(wù),請杜將軍盡管放心。杜益山笑道:“你不摻和軍中事務(wù)?皇上那里可好交待?”李忠摸了摸自己光溜溜的下巴,嘿嘿笑道:“有什么不好交待的。咱家一個宮中的太監(jiān),皇上還能不知道我有幾斤幾兩?派我來不過是為了給杜將軍派個雜役使喚的人,您有什么事盡管吩咐咱家去辦,杜將軍要錢要糧,只管跟咱家說,咱家跟皇上要去。這軍中您最大,我不聽您的聽誰的?”李忠說的滿臉摯誠,杜益山卻笑罵了幾聲:“滑頭!”什么雜役使喚?天下誰不知道,李總管是當(dāng)今萬歲跟前的紅人,曾做過天子的大伴,是從小看著皇帝長大的。這樣的人,除了皇帝,誰敢使喚他?他說的如此小心謹(jǐn)慎,也不知這其中有幾分是當(dāng)今萬歲授意的。想來也是,李忠這個監(jiān)軍的身份本來就尷尬,再要指手劃腳的瞎出主意,仗打勝了還好,萬一敗了,他不只在皇帝那里不好交待,就連杜益山那里,也一并得罪了,此外還要落個太監(jiān)禍國的罵名。何苦呢。倒不如像現(xiàn)在這樣,推的干干凈凈,日后就算打敗了,也跟他沒有半點(diǎn)關(guān)系。杜益山與李忠談笑幾句,心中也算有了主心骨,免得這邊打仗,那邊還要惦記著背后有人捅刀子。晚間回了營帳,里面空無一人,方云宣還沒回來。杜益山不由苦笑,自從來了軍營,自己就與方云宣聚少離多,見面都是來去匆匆,有時說不上幾句話,就會被戰(zhàn)事打斷。方云宣不讓杜益山多費(fèi)心顧他,每日忙著伙頭軍中的事,竟比他這個軍中主帥還要忙上幾倍。一到軍營,方云宣就主動攬下伙頭軍的重任,戰(zhàn)場上他幫不上忙,只能在后勤補(bǔ)給方面幫杜益山分憂解愁。軍中足有三五十萬人,每日吃飯就是個大問題,大鍋飯做出來,分到每個士兵頭上,也不過就是兩個粗面饃饃,和一碗飄著些許油星的素菜。打仗是最費(fèi)體力的事,何況這些兵將中還有很大一部分來自北方,在南韁水土不服,不是腹瀉不止,就是全身起疹子。那疹子能從胸前長到后背,還不能撓,一撓就破,一破就化膿潰爛,流出來的膿水沾到好皮膚上,馬上又起一大串又紅又癢的膿包。渾身又癢又痛,士兵們每日在潮濕中疾行奔襲,光是殺敵平叛就要耗費(fèi)很多精力,如今還要受這些疹子的侵?jǐn)_,真是苦不堪言。軍醫(yī)也沒法子,這是內(nèi)毒,只有等它自己發(fā)散出來才行,湯藥、草藥都只能起個幫助發(fā)散的作用,喝了之后,也只是讓那些疹子發(fā)的快些,過程更是難受。方云宣冥思苦想,想起魚腥草能清熱解毒,對膿瘡最有效用,而且極易找到,來時的路上就在山野里見過不少。急忙帶人去把所有能找到的魚腥草都采來,洗凈后,摘取莖葉,熬成魚腥草粥,或搗爛了和進(jìn)面粉里,烙成煎餅,剩下的就加進(jìn)糯米粉里,上屜蒸熟,做成糍粑,散給生病的將士吃。軍中的大鍋飯向來難吃,一打起仗來,能有口熱湯熱飯吃就算不錯了,誰還挑剔好吃還是不好吃。這些將士多年征戰(zhàn),也早就習(xí)慣了這樣饑一頓飽一頓的日子。可自從方云宣來了,軍中將士就覺得他們的伙食待遇大為提高,倒也不是頓頓都能吃到雞鴨魚rou,而是味道和菜色上,都有明顯的改善。比如從前每日兩餐,早上是一碗清粥,兩個棒子面窩頭,晚上是一碗大雜燴和兩個粗面饃饃,隔三五日能有一頓rou吃。這已經(jīng)算是好的了,他們在前方打仗,才能有此待遇,若只是留在后方駐守邊關(guān),那些普通士兵都是頓頓清水煮白菜,連個油腥也瞧不見的。現(xiàn)在則大有不同,每日雖然還是一碗清粥、一碗大雜燴,可粥和菜里面的內(nèi)容卻大有變化。原本粥里只有大米一種,清湯寡水,一碗粥清亮得能照見人影,而現(xiàn)在除了大米粥,還有粳米、粟米、糯米等等,粥里的內(nèi)容豐富許多,湯汁濃稠,粥碗能立住筷子,里面的米粒能冒出碗邊,偶爾還能多些花生、紅棗之類的東西。晚上的燴菜就更為豐富,天天都能吃到兩塊肥瘦得宜的燒rou,連魚蝦都能常??匆姟?/br>將士們都知道軍中來了一位新大廚,就是他跟李忠軟磨硬泡,提高了軍中的伙食待遇。杜益山哭笑不得,要多幾個像方云宣這樣的大廚,一場仗打下來,國庫里的銀子都得花塌了。方云宣卻不以為然,吃不好哪能打勝仗?再說這些士兵有許多都在病中,每日住在十幾個人的營帳里,天氣又悶熱潮濕,體力消耗又大,本來身體就吃不消了,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