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劍那天王上用木劍劈出來的。”

    大牛震驚了：“什么??？”

    宋合想到此事就覺得背后疼得厲害，吸了口氣道：“當(dāng)時真是疼死了，這劍也就沒能拿走，后來王上又命人把劍送到了宋府?！?/br>
    “靠！”大牛完全不能理解，“不是，這……王上這是什么意思？”

    宋合：“她對我很失望。”

    “……”大牛沒辦法不吐槽，“你這樣能文能武還失望，那我們這些人難不成都要去死一死？”

    背后還在痛，但宋合笑了笑：“那是你沒見過王上的厲害?！?/br>
    大牛脫口而道：“能厲害到哪樣，還能有大將軍厲害?！?/br>
    宋合皺了皺眉，低聲呵斥：“不要命了？說話注意分寸！”

    大牛哦了一聲。

    宋合這才道：“在我眼里，王上很厲害?！?/br>
    以前他以為王上就是王上，厲害的只是在上位的手段，后來知王上劍術(shù)超群，知她能隱身藏匿，知她能得那高人黃泉公子青睞……了解得越多，就越移不開眼。

    大牛不以為意地哦了一聲：“在你眼里，王上肯定什么都好?！?/br>
    宋合瞥了他一眼，問：“你覺得我厲害嗎？”

    “厲害，當(dāng)然厲害。”大牛被問得莫名其妙，“你要我同其他人一樣夸你年少有為，所向披靡么？”

    “……”宋合把劍收起來，“我的劍術(shù)是王上教的。”

    大牛驚訝。

    宋合繼續(xù)道：“這套劍法好像是有十八式，王上很嫌棄我的資質(zhì)，我只堪堪學(xué)會四式?！?/br>
    大牛沉默了幾秒：“好吧，你這么一說，那王上確實(shí)很厲害了。”

    宋合抬了抬下巴：“你沒見過她舞劍，我見過，當(dāng)真如天人之姿。”

    大牛古怪地看著他，最后憋出一句：“兄弟，你知道你說這句話的時候神情有多么自豪嗎？”

    宋合愣了一下，抱著劍，沒吭聲。

    大牛嘆了口氣：“所以，在王上對你一見鐘情，而你也對王上是真心喜歡的情況下，你們怎么走到了這一步？王上為什么會傷你，你又為什么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要跑來參軍？”

    第2211章 宋合.忠骨09

    為什么？

    對啊，為什么？？

    宋合張了張嘴。

    說實(shí)話，他也不知道。

    所以，是哪里出了錯？

    “可能是……”宋合撫摸著劍，不確定道，“等閑變卻故人心……終是人心易變，最是捉摸不透?！?/br>
    大牛：“嗯？”

    宋合的喉嚨動了動，艱難地低聲道：“也有可能，從頭到尾……都是騙我的?！彼o緊抱著劍，喉嚨干澀疼痛，“從頭到尾，沒有一見鐘情，沒有糾纏不清，只有欺騙和捉弄，而我，不僅不幸當(dāng)真還動了心。”

    大牛幾年的驚訝今個都用完了，呆了呆也只能罵了一句臟話后暴躁地甩出一句：“這不是玩弄感情嗎！”

    宋合垂著眼，沒接話。

    大?？粗奶郏肓讼胗职参克骸鞍?，可能是有別的苦衷也說不定，畢竟你們好幾年了，這幾年又不是一朝一夕的事，王上這么忙，沒什么原因哪里會花這么多時間騙你對不對。”

    然，是什么原因，又有什么苦衷呢？

    宋合這幾年不是沒有想過，但除了王上自己承認(rèn)的原因，他也想不出別的了。

    就算是想到了什么理由，那也是自欺欺人。

    王上喜不喜歡他，別人不清楚，他自己不能不清楚。

    如果說，前三年王上見他時眼里都是他，他信，而后二年，他沒法信。

    什么時候開始變的呢？

    宋合靠在床上渾渾噩噩地想著。

    從杏花村初次見面，到最后王上坦言瞧不上他，這其中糾糾纏纏近乎五年。

    可能五年的時間，足夠?qū)⒁粋€人的一見鐘情消磨殆盡。

    他不過是一介不識趣的書生，哪里抵得過王上后宮那些知情知趣的公子。

    特別是那位……桃顏公子。

    即便顧厭卿沒有有意無意在他面前強(qiáng)調(diào)王上對桃顏公子是如何如何的好，他也是知道王上對那個人是特殊的。

    在御書房當(dāng)值的那段時間，他看得出來，桃顏的不同。

    王上對顧厭卿好，是溫和的寬容，而對桃顏，則是帶著寵溺的縱容。

    桃顏來御書房不多，但是一來，便和王上自成一個世界，他雖然也在，但只能在外面看著。

    桃顏喜歡王上，很喜歡。

    王上批閱奏折時，那人拿著書，但大多時候，其實(shí)都是看著王上發(fā)呆。

    不知道王上知不知道，但伺候在一旁的他是清楚的。

    宋合覺得自己之所以那么清楚，大概是因?yàn)楫?dāng)時的自己雖然沒有認(rèn)清自己的內(nèi)心，但潛意識里已經(jīng)很在意這些事情了。

    因?yàn)橥跎蠈μ翌伒奶厥猓运谝?，在意到不想繼續(xù)留在御書房。

    當(dāng)初他離開御書房去兵部做事，顧厭卿曾說：“宋小公子，你對王上而言，是一個很特殊的存在，桃顏也是，不過……”

    顧厭卿欲言又止，宋合順著話問了一句：“不過什么？”

    “特殊的存在應(yīng)該是唯一的，一旦不止一個，就注定特殊不起來了?！鳖檯捛鋰@氣道，“你這一離開，就不怕王上這里再沒你的立足之地？”

    當(dāng)時的他，對這份感情是害怕的，是拒絕的，想的自然是恨不得趕緊逃開，于是去得義無反顧，不想教顧厭卿享那漁翁之利。

    第2212章 宋合.忠骨10

    宋合將過往一點(diǎn)點(diǎn)掰開細(xì)細(xì)回憶探究，這幾年浸泡在血汗里，當(dāng)初許多細(xì)節(jié)已經(jīng)記不清了，但有些情景，恰如時光長河里的吉光片羽，可能是一輩子都無法忘記的。

    杏花村初遇，竹林里的一見鐘情，祠堂被罰跪時的驚嚇，明月樓里王上坐在窗沿上喝酒的落寞身影，練劍時包裹在四周的細(xì)膩清香氣息，舞劍時的翩若驚鴻，收劍后那一捧緋紅花瓣……許許多多，甚至那裹著風(fēng)雪的背后那一劍，那幾句像噩夢一般縈繞不散的話……

    或喜或怒，或驚或癡，怕是經(jīng)年難忘。

    至少，現(xiàn)在還是忘不掉，放不下，心不甘，氣難平。

    就算不能在一起，也不能那樣慘淡結(jié)束。

    至少，別是因?yàn)槭?，因?yàn)榍撇簧?，才落寞收場吧?/br>
    宋合抬手捂住眼睛。

    等他當(dāng)上了將軍，便回去問她，他有沒有達(dá)到她的要求，還有沒有叫她失望。

    “別鶴，聽兄弟的勸，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