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8
柜的沒發(fā)現(xiàn)這個小動作,只道:“右邊的小少爺表情放松一些,對對對,笑得開心些?!?/br>莊大少便也低聲對他道:“開心些,我的小少爺?!?/br>海二少覺得眼前閃出一道刺眼的白光,只聽見“嘭擦”一聲,有某個東西冒著白氣。或許有些遲了,但在莊大少說完話的一瞬間,海二少的臉上露出了不由自主的,有些害羞的笑臉。第33章從照相館出來已經(jīng)是深夜。只有暖黃色的路燈靜靜發(fā)著光。黑色把許多聲音吞噬了,只留下巷子深處不時傳來的狗叫,清晰可聞的腳步聲。雖不似寒冬的夜那樣冷沁骨縫,春日的夜晚也是帶著冰涼的,莊大少牽著海二少的手,回到了車中。剛才在眼前乍現(xiàn)的白光還殘留著一些小碎片在海二少的眼里,加之他確實困了,便也隨著莊大少為他開門,與他并排坐到后座,又把外套蓋在他身上。車內(nèi)也溫暖得很,其實并不需要遮風(fēng)之物。但外套厚實,又帶著莊大少身上的味道,海二少把臉微微埋進(jìn)衣料中,眼皮太重,索性閉上不語。兩人無言,氣氛卻并不尷尬,反倒顯得溫暖十足。莊大少始終抓著他的手,怕他跑了或是反悔似的,指縫之間交扣,雖然并不出什么力氣,卻自有一股隱約的堅定在其中。一天之中發(fā)生了許多事,海二少來不及消化,雖說已經(jīng)閉上眼睛,來時好好睡了一覺,一時半會兒是難以迅速入睡的,于是又在腦海中細(xì)細(xì)琢磨,想了又想,虧得夜色濃,沒讓莊大少發(fā)現(xiàn)外套底下通紅的臉。一切已經(jīng)來不及后悔,如同被突發(fā)的水流急沖沖地趕著向前走,潮水退卻后,那些痕跡,讓人有些不好意思,又舍不得將它們?nèi)磕ㄗ摺?/br>黑暗中,莊大少聽見海二少沒頭沒尾的一句話:“我三娘說,今日是你的訂婚宴?!?/br>莊大少輕輕捏著海二少的指腹,縱容著那份親昵在靜謐中衍生。海二少也不在乎他沉默,自言自語道:“后來我才知道,不是訂婚宴,是你的生日?!?/br>莊大少:“謝謝你給我的禮物,我很喜歡?!?/br>海二少覺出困意了,便把頭靠到莊大少肩上,打了個呵欠。“門房被我嚇壞了,我第一次那么兇呢?!?/br>莊大少將肩膀向下沉了沉,讓他靠得更舒適,笑道:“也嚇到我了。”海二少睡意朦朧,幼稚地囔了一句:“嚇?biāo)滥恪?/br>便沉睡過去。莊大少親了親他的額頭,見他很久沒有說話,把外套又?jǐn)n得嚴(yán)實了許多,坐在位置上傻笑。從那個吻開始,到拍完照片結(jié)束,短短兩個小時成為了他心中要緊的時刻,每分每秒仿佛長出了小小的爪子,撓得他內(nèi)心發(fā)癢,使他不自覺地?fù)P起嘴角。這一切既突然,又顯得那么自然。唇與唇接觸的時候,使莊大少體驗到了一種叫做“本該如此”的宿命感,那樣熟悉,好像他們早就相擁了百年,理所當(dāng)然,溫暖得仿佛回到了故鄉(xiāng)。海二少就是他的故鄉(xiāng)。這一夜說長也長,足夠莊大少好好將每一個細(xì)節(jié)的甜蜜品嘗干凈;說短也短,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夜,不過是他們此生相守中的一瞬。海二少被清晨的光線鬧醒,他睡得安穩(wěn)且沉,揉了好久眼睛才清醒過來。車窗外露水重,陽光浸透在白霧中,漸漸將涼意化開,城市如同被剛剛洗過,散發(fā)著一絲蓄勢待發(fā)的初生活力。攤販們不時推著小車從窗外經(jīng)過,偶爾有穿著棉布衣的孩子好奇地朝車?yán)锟?,不過一會兒,叫賣聲,車馬聲漸漸復(fù)活了過來,一天正式開始了。海二少才發(fā)現(xiàn)身旁的莊大少眼下有些烏黑,精神頭卻很是充足。“你不會一夜沒睡吧?”莊大少好似患上了親吻渴求癥,湊過來吻了一下他的嘴,才道:“我睡不著?!?/br>海二少原本的厚臉皮徹底讓他磨得薄了一半,想了半天也不知怎樣回他,末了才嘴硬道:“……你真傻。”不曾想莊大少卻很受用,海二少被磨下來的臉皮也許全都被他撿了回來似的,點點頭笑道:“嗯,小少爺,我傻了,怎么辦?!?/br>海二少害怕再這樣下去,大清早的又要發(fā)生什么“驚世駭俗”之事,生硬地轉(zhuǎn)換了話題,不讓這曖昧氣氛再發(fā)酵下去。“我餓了?!?/br>莊大少簡直收放自如:“想吃什么?西餐還是中餐?”海二少:“想喝豆?jié){,熱乎乎的那種,還要吃rou包子?!?/br>兩人便下車,在路邊隨意找了家鋪子,點了海二少要吃的早餐。桌椅板凳都是店家自己做的,絲毫沒有什么美感可言,只求堅固耐用即可,桌面發(fā)亮,透出使用過多年的痕跡,周圍有人大聲聊著天,也有嗓子不舒服直接往地上啐口水的,婦人好脾氣地哄著小孩再吃些,不留神被耍脾氣的孩子吐出來的食物臟了滿手……這是市井中再普通不過的清晨光景,莊大少自小沒有體驗過如此熱鬧的氣氛,只是坐在位置上安靜咀嚼著,竟也能與環(huán)境融合,甚少讓人看出哪里有所差別,他只是個不趕時間、有條有理的食客,沒有什么架子,也沒有什么“假洋鬼子”的光環(huán)。海二少喝著豆?jié){,看看眼前的莊大少,心里涌出一種不知名的喜悅。他可以為了“像”莊大少而穿上西服,莊大少也愿意為了他在路邊吃一頓再簡單不過的早餐。海二少被這種“公平”哄得心里喧乎,連包子都多吃了兩個。胃里與心里都暖和了,海二少開始思索要怎樣玩樂。剛才聽報童叫喊“萬綿城今日早報獨一份”才反應(yīng)過來,原來莊大少昨夜開車來的是萬綿城,太陽升起還沒多久,如今處在一天的開頭,還有完整的時光等待著他們?nèi)ヌ顫M。海二少想了又想,不知道要做些什么好——以前的玩樂方式幾乎是樣樣都不能用了:海二少既不想帶莊大少去牌館打上一天麻將,也沒有那個膽子再踏進(jìn)各種鶯鶯燕燕的樓里一步,正當(dāng)要問問莊大少時,卻被他搶了先機(jī)。“我沒有約會過,不過既然是約會,定是要看電影的,一會兒去看電影如何?”縱然海二少早就約會了不知幾次,但從莊大少嘴里講出但“約會”卻讓他覺得很有些期待。他還沒看過電影,主要是受三姨太的影響——作為十里鎮(zhèn)很紅的青衣,孫孝萍向來是對這些搶走戲班子生意的新玩意兒沒有什么好臉色的,別人她管不著,眼前最近的人也就只能管管兩個兒子,而最聽她話的二少哪里敢在三姨太眼皮底下興風(fēng)作浪違抗圣令,即使心里癢癢了不下百次,卻都因為三姨太的高壓政策不敢犯錯。但海二少要面子得很,內(nèi)心波瀾壯闊,表面硬是沒透露出半分半毫。哪里看得出一絲馬上就要夢想成真的興奮感,只是裝作稀松平常的樣子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