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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會被揍死的。莊大少抱他抱得用力,吻也吻得霸道,海二少心里太絕望,也有氣,朝著他的舌頭用力一咬,莊大少吃不住這樣的疼,倒吸一口氣,還是放開了他,用手一抹,一片鮮紅。海二少眼淚流了滿臉,質(zhì)問道:“你要干什么?你到底要干什么?”莊大少沉默地望著他,不說話。海二少接著說:“你為什么要在別人面前這樣?要是傳出去,我,我會被我爹我哥打死的!”莊大少開口了,可扯著傷口,實在是疼,于是說話聲音也小了幾分,聽上去像是很失意的樣子:“二少,這樣算什么?秘密情人嗎?你與我在一起,難不成見不得光嗎……”海二少聽罷,心里針扎似的發(fā)疼:“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在外面,我們收斂一點不好嗎?”莊大少表情更悲傷:“我們是不是要收斂一世?”海二少說不出話,淚水越來越多,擠在他的眼前,他的視線已是一片模糊。“小少爺?!鼻f大少說:“我預(yù)備過段時間,跟家里坦白的?!?/br>這話算是真正戳到了海二少的痛處,夢里的恐懼太過真實,使得他白天也活得謹慎,唯恐露出什么馬腳,被家人發(fā)現(xiàn),只會比夢里更令人絕望??汕f大少這番話,幾乎是逼他往絕路里走,算得上是不管他的死活了。莊大少活得肆意隨性,他卻沒那個本事,這恐怕才是真正另海二少難過的源泉——莊大少年少有成,英格利是留洋回來,家中的生意打點得樣樣好,待人接物算得上是榜樣,他是以后要管莊家家業(yè)的人,反觀他海二少,除了花家里的錢,什么本事都沒有,哪里來的勇氣去向爹娘承認自己喜歡男人?他配不上莊大少的,從能力到魄力,他什么也沒有。海二少想到這里,難過得連心都揪起來了。他唯一有的只是一堆幼稚的喜歡,他不知道這些喜歡能有什么用,甚至經(jīng)不住別人的閑言碎語和異樣眼光。可這唯一的喜歡,卻也被莊大少小瞧了——他聽見耳邊傳來莊大少的聲音,有些模糊,帶著很多的疲憊:“二少,你這樣也算是愛我嗎?”海二少已經(jīng)被慌亂和自卑沖擊得理智盡失,涼風吹干淚痕又迅速被guntang的淚水再次覆蓋,腦袋里嗡嗡地響,他只覺得自己軟弱無能,一無是處,非要在嘴上逞個威風,情緒激動著也不知道自己胡亂說了什么,只見對面的莊大少聽罷后呆楞住,半晌才默默點頭,回了他一個垂頭喪氣的“好”字。巷子里只剩海二少一人了。他把該流的淚流干,看看作對門的海公館與莊公館,莊公館的花園還是那樣漂亮,恍惚間他想起了莊大少生日那個夜晚,西洋樂隊奏響的音樂,不知從哪位女士耳畔發(fā)散來的茉莉花香。大約是站了好久,海二少終于恢復(fù)平靜,這時,才能仔細聽見他對莊大少說的最后一句話。在這安靜的氛圍中,海二少只能聽見自己的聲音,清晰鋒利,宛如一把開了血槽的匕首,將莊大少與他從里到外刺得全是傷,不留一絲溫柔。他聽見他的聲音從遠處傳來:“我從來就沒有說過愛你?!?/br>而后他又聽見,那個熟悉的聲音靜默了片刻,回了一句。“好。”第38章袁小姐的行李足足有三大箱,里面裝了吃的用的,還有一路上覺得新奇就買下的小玩意兒。莊大少向來體貼。幫袁小姐把箱子放進后座,又囑咐了她一些話,只是說的含糊,仿佛嘴里含了個核似的,叫人實在難聽清。話說成這樣,即便配上紳士舉動,也很難顯出帥氣的樣子,加之莊大少臉色并不好,雖然表情并無什么異常,卻總讓袁小姐覺得不對勁。袁夏梨聽了幾句,疑惑道:“表哥,你是不是吃上火了?嘴里長了什么東西么?”莊大少愣了一下,不欲多說,便敷衍地“嗯”了一聲。袁夏梨又道:“二少呢?他今天不來送我啊?”莊大少卻掏出了懷表,看了一眼表盤,道:“走吧,再不走趕不上火車了?!?/br>袁夏梨點點頭:“那我走了,最近時局亂,表哥你要注意一些……還有,別跟二少吵架了,你多讓讓他。”海二少這兩天的努力終究是得到了回報,袁小姐已經(jīng)徹徹底底站在了自己那一邊,就連道別時也不忘囑咐一句,儼然成為了二少的堅決擁護者。莊大少大清早就從袁小姐口中聽到了不低于十次的“海二少”,本來就心煩意亂,袁小姐提起一次,就像在磕傷碰傷的淤血處猝不及防地按一指頭,傳來悶悶的痛感,此刻他只想讓袁小姐乖乖上車走人,再不要提起對門那位小少爺了——他怕又想起昨晚哭得一塌糊涂的海二少,又軟了心,什么也不管不顧地作了罷,想抱著他讓他不要再哭,其他的都不再重要。莊大少對海二少,從來都是漠視原則,或者降低底線的,反觀海二少,可真真是無情無義,自私自利極,氣急了什么話也說得出口。莊大少心口也在滴血,想著海二少驕縱怕死的樣子,是又愛又恨,海二少從小被寵著長大,哭也好笑也好,都是隨心所欲,仿佛從來就沒有“男兒有淚不輕彈”的概念。他心思敏感,哪里惹得他難受了,就要放肆哭一哭,才不在乎別人怎樣看他。或許海二少到現(xiàn)在還不知道,莊家家教嚴,自小便被教育得一板一眼,有眼淚也只是忍著,是萬萬不能在外面“丟人”的。所以莊大少鮮少見到那樣能哭的人,屁大點事兒也能被海二少哭得驚天動地,好像真讓他受到了什么天大的委屈,這樣的性格恰恰成了莊大少的軟肋,海二少只要一哭,莊大少便覺得什么都該放一放,依著他也沒什么不好。可昨晚呢,真是“屁大點兒事”嗎,他哭是真委屈還是假意夸大呢。海二少當然是真委屈的,不然也不可能一夜沒睡,認認真真躺在床上琢磨著要怎么同家人開口。想得腦袋都發(fā)疼了,各種方式,各種語氣通通在腦海里過了個遍,結(jié)局都是一樣的:不死也得打個半殘。海二少哭得有點狠,腦袋里像是放了兩塊棱角分明的石頭般,磨得叫人受不了,真是越琢磨越絕望:將可對比的條件一項項寫好,莊大少一列他一列,末了發(fā)現(xiàn)莊大少那列全是圈,他這兒除了樣貌全是叉!海二少一整夜接連著嘆氣,快把肺都嘆疼了。直到天邊開始漸漸透出亮光,海二少才有了睡意,不料剛睡過去沒多久,庭院里的雞便開始大叫起來,那聲音嘹亮得很,頗有點要叫醒全家人的架勢。放在往日,這種小伎倆可影響不了海二少,往前推幾年,四姨太剛進門的時候,三姨太心里不舒坦,隔三差五就要給海老爺找不痛快,大清早鬧得雞飛狗跳是常事,海二少是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