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朵抓住“重擊”二字便嚇得一身冷汗:“受重擊會如何?。课覀兗依隙粫兂缮底影??”西醫(yī)讓她放寬心,道:“這道不會,這幾日好好休養(yǎng)便可?!?/br>中醫(yī)也適時說了一句:“太太若不放心,我為他開幾劑安神的藥,少爺年輕力壯,過幾日便會好許多,真的不必太擔(dān)心?!?/br>三姨太急忙道:“開開開,大夫你盡管開,我回頭用些大補藥來熬個湯,天天讓他喝一煲?!?/br>中醫(yī)大夫搖搖手:“這兩日少爺還是少沾油星為好,只怕他聞見都要吐出來的?!?/br>見三姨太一副被割了rou的痛極表情,兩位大夫面面相覷,心想不愧是最受寵的小兒子,這病不算特別厲害,那太太心疼得卻像生了哪樣絕癥般夸張。西醫(yī)開口道:“太太,少爺高燒不退,要打兩針,熱消得快些,才好說養(yǎng)身體的事情?!?/br>三姨太自然什么都答應(yīng),不過海公館的人從來是喝中藥的,對于西醫(yī)是相當(dāng)陌生,聽到要打針,便有些擔(dān)心,于是問道:“打針是打哪里?還要兩針,是不是很厲害?”西醫(yī)大夫已經(jīng)打開藥箱開始配藥,三姨太看著那尖尖的針頭,還往外滋藥水,險些腳軟昏過去。“打屁股,一邊一針,好得快,我看少爺病得厲害,藥量稍稍加重了些,一會兒打針的時候按住他,別讓他亂動就是了?!?/br>三姨太還沒點頭,便聽見床畔傳來一道嘶啞的喊聲,那喊聲雖然又沙又粗,卻帶著拼命提上來的中氣,在這樣病懨懨的情境里,倒顯出有些生氣來了:“我不打針!”海二少喊完便又覺得一陣惡心涌到喉頭,那酸水反嗆到鼻腔,咳得他快要去掉半條命。三姨太也不再如同剛才那般柔軟,狠了狠心,又恢復(fù)了平日里說一不二的氣勢:“你說了沒用!我說打就打!小慧,你去那邊,按住二少爺?shù)哪_?!?/br>丫頭小慧不敢不從,只好死死抓住海二少的腿,使他無法動彈半分。海二少仍在病中,剛剛喊的一嗓子已經(jīng)用完了所有力氣,如今被一個小丫頭死死壓住不放手,只覺得心中無比委屈。三姨太則更凌厲,走過來將海二少推了個側(cè)身,管他什么男女有別,一手扯低了海二少的褲頭。小慧只覺得眼前忽地出現(xiàn)了一團雪白的rou,輕輕地“哎呀”一聲,表示害羞,就把頭往旁邊扭,只是眼睛的余光一點也不老實,趁著沒人能看見,三番五次地往旁邊瞟,心里又得意又可惜,好不容易看了一回二少爺?shù)钠ü桑瑓s沒想到他竟然喜歡男人!西醫(yī)大夫見這架勢也覺得好笑,拿起兩劑針管走過去,還沒等海二少看見,三姨太便已經(jīng)緊張得不行,本來抓住海二少的手頓時攥得死緊,掐得海二少飆出了眼淚,啞聲道:“疼!疼!”三姨太還不知自己有何異樣,見海二少這樣沒出息,擔(dān)憂與嫌棄交集在一起,瞪了他一眼道:“疼什么疼!還沒打呢!”海二少也沒力氣多說什么話,可憐兮兮地道:“手!手!”三姨太這才發(fā)覺海二少的胳膊上印了十個清晰可見的指甲印,海二少本身皮膚就白,于是這指甲印便比平日還顯得暴虐幾分,不曉得的人還以為是挨了那個惡婆娘的毒打呢!三姨太速速將手松開,覺得有些尷尬,本想說點什么給自己找個臺階下,就看見西醫(yī)大夫拿了個白色棉球,往海二少屁股上來回擦拭,又用手按了按,三姨太見此,力道是緩不下來了,又抓緊了海二少的rou,用力閉上了雙眼。西醫(yī)大夫道:“少爺,你太緊張了,我沒法打,你這肌rou都縮成一團了?!?/br>海二少自從感覺屁股那處傳來冰冰涼涼的觸感,便已經(jīng)嚇道渾身緊繃,雙眼緊閉道:“我放松不了啊我根本就不想打,我已經(jīng)好了不用打?!?/br>小慧倒是機靈,松開了海二少的雙腿,道:“大夫,我們少爺說不打了。”接著給西醫(yī)大夫使了個眼色,西醫(yī)大夫便順著小慧的話說道:“那好,那還是吃點藥吧?!?/br>海二少這才將拳頭松開,還沒等感謝大夫呢,便有一陣尖銳的痛意伴隨著針頭涌入皮膚,接著是仿佛要撐破血rou的脹痛,海二少疼得猝不及防,喊出聲來。西醫(yī)大夫冷靜不已,開口安慰道:“少爺放松一點,還有一半藥水很快就好了,你要是不放松,我這個針頭拔不出來?!?/br>這安慰壓根起不到一點作用,海二少聽罷終于忍不住哭出了聲:“我怎么放松啊嗚嗚嗚,我要死了!”本還想再多喊個兩嗓子,卻覺得胳膊有些涼意,海二少側(cè)過頭,瞇著眼睛看,發(fā)現(xiàn)三姨太也是閉著眼,卻偷偷摸摸地在哭泣。海二少一剎那如同有了什么定海神針,不哭也不喊了,安安靜靜地等那針打完,再酸脹也只是咬牙忍下,不再出聲。大夫拔下針頭,他甚至還配合著翻了身,一只手握住三姨太的手道:“我又不覺得疼了,沒事兒,三娘。”三姨太放開他的手,一人走出了房間,打開房門的一瞬,冷風(fēng)涌進來,掀起海二少背脊上一片汗毛豎起。大夫們走了,小慧拿著藥單上街抓藥,這片空間寂靜無比,只有被打過針的地方留有一片殘余的疼。雨聲并沒有什么消減的傾向,海二少聽著淅淅瀝瀝的聲音,覺不出一點睡意。西醫(yī)大夫的針確實有效,熱度從額頭與掌心退下,那高燒帶來的一時麻痹也隨著溫度消失,海二少這才有時間真真切切地感覺渾身上下的痛意,痛極了,痛得太厲害,僅僅是回憶起早晨一絲一毫的片段,也要使海二少難過得將牙關(guān)咬碎。他不僅傷透了自己,也傷害了海家所有人的心。天色什么時候變暗了,海公館的燈又什么時候點亮了,海二少不甚明了,兩位大夫走了以后,藥物漸漸起了作用,他只感覺視線越來越模糊,有人用涼水撫平他腦內(nèi)的燥熱一般,一遍遍的,溫柔無比,又生出了不容反抗的力量,將他往沉睡的深淵里拽。隱約中,海二少聽見木門開闔的聲音。有一陣腳步聲傳來,有氣無力的,顯出疲憊的樣子。海二少睜開眼看,是他哥,海洗榮來了。下意識地,海二少想起了頭上的那一腳,覺得腦袋一抽一抽地疼,整個人向墻邊縮了縮,蓋在被子底下的手也攥得死緊。海二少這幅極其害怕的樣子使海洗榮亦覺得受傷不已,拖來一張椅子放在床邊,坐下靜靜看了他片刻,道:“別怕,我不再打你。”海二少不曉得要接什么話好,卻敢直視海洗榮了,于是便盯著他的臉聽他說。海洗榮想了想,應(yīng)該是整理了一會兒話語,又幫海二少把被子蓋好,道:“哥打了你,又沒來及時看你,是哥的錯,哥要向你道歉。”海二少本來做好被罵一頓的準備,卻不曾想海洗榮的第一句話竟是向他道歉,他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