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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法裝飾了rutou?!?/br>皈依者睜大了眼,驚詫、憤怒,還有艷麗的殺意。“只是找一樣?xùn)|西,”聆聽者放低聲音,“我需要你的力量?!?/br>他又露出那種緊張局促的神情了,像個(gè)受慣了氣的佃農(nóng),皈依者看得出來,他并不善于威脅,于是張開空著的那只手,他朝這個(gè)溫柔的大個(gè)子伸過去,厭煩地撇了撇嘴:“成交?!彼f。聆聽者看著這只常年握刀的手掌,正如告解者說的,那上面有一條結(jié)了痂的淺淡傷痕。他們是擊過掌的關(guān)系了,日光灰黃的午后,皈依者懶懶靠在聆聽者屋里光禿的西墻上,手里是一張小小的羊皮地圖。“所以你也不知道要找的是什么?”他問,一只腳踩著床沿,另一只腳放蕩地?fù)u晃在床邊,支起的袍子底下有一道曖昧的玫瑰色陰影。聆聽者坐在對面,一張綁著草繩的舊椅子,眼睛無所適從。皈依者故意把腿岔得更開,露出少年特有的、泛著珍珠光澤的柔軟膝蓋,聆聽者忙把頭低下去:“他只給了我定金和交貨的地圖……還、還有一只哨子。”話里的“他”是個(gè)臟兮兮的老者,裹著乞丐披風(fēng),破斗篷罩在臉上,在聆聽者常去提水的路上把他攔住,和他說了這筆買賣,老者愿出的代價(jià)是兩千個(gè)金幣,先付十分之一,至于要找的東西,他給了三條線索——“地下,鐵籠中,銀色?!瘪雎犝哒f。“就這些?”皈依者朝他傾來。“就這些?!彼⑽⒑笱?。“聽說……”皈依者小貓一樣撐上他的大腿,“灰色眼睛的人,”他慢慢的,用拉丁語啁啾,“性欲都特別強(qiáng)……”“我沒有那種東西。”聆聽者老實(shí)地紅了臉。“你晚上不會偷偷摸自己?”聆聽者笑了:“怎么可能!”“他們都摸,”皈依者的手掌冒然扣過來,握住他冷淡的下身,羊皮地圖從床鋪上滑下去,攤在地上,圣徒島和世界盡頭之間的某一處山岡,向陽坡上畫著一只哨子,那就是交貨地點(diǎn),“有時(shí)候互相摸,我干這個(gè)很在行……”聆聽者不上他的套:“你是那種能容人雞jian的人?”雞jian。皈依者的艷容褪去了,露出他真正的樣子來,兇辣、驍悍,“我只想知道,”他憤然指了指自己的左胸,“是哪個(gè)雜種告的密!”“事成告訴你?!?/br>“事成?”皈依者憎惡地切齒,“你連那東西是什么、在哪兒都不知道,憑什么跟我談事成!”“老者說了,在圣徒島里?!?/br>皈依者騰地從床上站起來:“圣徒島是個(gè)三百年的大墳冢,你找到死我也陪你到死嗎!”聆聽者的語調(diào)跟著走高:“他說了,在‘地下’!”圣徒島確實(shí)有一個(gè)“地下”,在主教堂背后的小花園里,說是花園,一百年前已經(jīng)荒廢了,下面有個(gè)大理石修成的地窖,收藏著三百年來歷任院長的衣缽。“衣缽窖……”皈依者拿不定主意,“那里有專門的看守者?!?/br>“所以我才來找你,”聆聽者的灰眼睛閃爍,有著某種蠱惑人的光,“兩千個(gè)金幣,我們可以離開這兒,到世界的中心去,”他拍了拍皈依者腳下簡陋的木板床,“那里有羽毛織成的床墊、金箔貼成的椅子、吃不完的酒rou,”嘆息似地,他為他描摹,“女人、男人……還有遙遠(yuǎn)的東方,你的家、你的真主、你的夢?!?/br>皈依者琥珀色的眼睛泛起漣漪:“對半分?”聆聽者說:“可以?!?/br>皈依者就要答應(yīng),可又猶豫:“你想沒想過,什么東西能值兩千個(gè)金幣?”“銀色的……”聆聽者思索:“珠寶,或許是盔甲,管他呢?!?/br>皈依者搖頭:“兩個(gè)人太少了,”他蹲下來,盯住聆聽者的眼睛,像掠過呼羅珊宣禮塔尖的山鷹,“讓看守者入伙,等出了圣徒島,我解決他。”聆聽者安逸地靠向椅背,笑了。“笑個(gè)屁,”皈依者抬起一只白腳,粗野地踩了踩他的大腿,“定金呢,先分我一半?!?/br>懶洋洋的,聆聽者從地上提起錢袋子,拽開來:“都給你?!闭f著,他把一百九十九枚金幣大頭朝下撒在皈依者膝上,金燦燦的,鋪滿了粗陋的僧袍,那光芒,讓這屋子終于有了點(diǎn)顏色。晚禱結(jié)束的時(shí)候,天已經(jīng)黑了,聆聽者和皈依者一前一后走在主教堂背后衰草叢生的舊花園里,花園北側(cè)有一個(gè)石板屋,屋門朝東開,透過細(xì)細(xì)一條門縫,能看見若隱若現(xiàn)的油燈光。“兄弟?!瘪雎犝咔庙戦T,示意皈依者靠后,門嘎吱打開,門里是個(gè)臉頰瘦削的男人,眼眶深邃,鷹鉤鼻子,穿一件與眾不同的白僧袍,在夜色中瑩瑩發(fā)亮。“什么事?”他問。“和你談一筆買賣。”聆聽者要往屋里進(jìn),被看守者攔住,他話很少,但眼神犀利。“下面,”聆聽者故技重施,捏出一枚金幣,“有我們要找的東西,要不要算你一份?”片刻,看守者把門讓開了。他們進(jìn)屋,屋里只有一張床和供奉著圣像的壁龕,連抄經(jīng)的桌子都沒有,在地板中央,是一個(gè)鑲著黃銅門的地洞,按照惡魔書的描述,鎮(zhèn)著七只不滅的白蠟燭。“打開這道門,”聆聽者踩上去,踏了踏,“五十個(gè)金幣?!?/br>看守者的眼里有嘲諷:“下面什么都沒有?!?/br>皈依者覺得他在試探:“那不用你管。”看守者于是挑明了:“不說說你們要找的是什么嗎?”“我們也是受人之托,”聆聽者用腳挪開那些白蠟,“找到了才知道。”看守者斟酌一陣,從腰上拽下一個(gè)碩大的鑰匙圈,上頭孤零零晃著一把老鑰匙:“你們要撲空了。”黃銅門拉開的一剎,霉味和刺骨的潮氣撲面而來,窖口底下是純?nèi)坏暮?,看守者提著燈往里鉆的時(shí)候,那黑像是悚然活了,一口一口咀嚼著把他吞噬。“來呀,兄弟?!彼谙骂^招呼,聲音從層層寒氣間篩過,陰測測的。仍然是聆聽者在前,皈依者跟著,他有點(diǎn)別扭,湊到聆聽者耳根說了一句:“我到前頭去?!?/br>“不,”聆聽者反手握了他一把,“你在我后頭?!?/br>看守者點(diǎn)亮四壁上的火把,光一下子充斥起逼仄的空間,古老的石墻,未經(jīng)處理的、潮濕的泥土地面,皈依者陡然瞪大眼睛——這里空蕩蕩的,連一根斷針、一片碎布都沒有,衣缽窖里空無一物!“我說了,”看守者不再是嘲諷,而是露骨地譏笑,“這里什么都沒有?!?/br>“不可能!”皈依者抽出他月牙般皎潔的彎刀來,翹起的刀尖仿佛他的秉性,尖銳、挑釁、傲慢,“什么都沒有,你一直在守什么!”“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