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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沖著A,“你們好老套啊?!?/br>他是個搗亂分子,0416不自覺偏過身體,想離他遠(yuǎn)一點,這時A的命令來了:“0416,我授權(quán)你,揍他?!?/br>哎……0416站起來,居高臨下俯視那家伙,朝那張有模有樣的臉,砰地就是一拳,額角當(dāng)時就滲血了,他坐下。“下一個!”A惡狠狠地說。皈依者左邊是后備黨員,再左邊是個老頭子,有六十多歲了,頭發(fā)亂糟糟的:“我是玩禁欲者的?!?/br>禁欲者,從來沒打過交道的角色,0416觀察他,很普通一個老頭兒,目光平靜,說話聲音有些顫,可能有老年?。骸拔液涂嘈姓?、告解者,我們是一伙的,任務(wù)有兩個,其中一個是讓聆聽者找到天使?!?/br>0416瞪著他,那種驚訝的眼神,可以說肆無忌憚了,禁欲者停了停,舉起手:“長官,能給我杯水喝嗎?”A使個眼色,后備黨員立即開門去拿,留下一條虛掩的門縫,禁欲者繼續(xù):“苦行者是我們的核心,也是整個游戲的主線,”他幾次回頭看門,像是在等水,“這不是個天使斗惡魔的游戲,而是……”突然一下,他從椅子上跳起來,以一種意想不到的靈敏和力度奪門而出,所有人都愣住了,他這是……非預(yù)謀性逃獄?管理員應(yīng)該去追的,可無論A還是B,都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坐著,不一會兒,走廊上就響起嘀嘀的報警聲。后備黨員慢悠悠回來,把一杯水放在空椅子前,然后坐下,也就五分鐘吧,門猛地被從外撞開,是禁欲者,帶著滿頭大汗,和一副發(fā)紅發(fā)熱的合金手銬,報警聲從那上頭的電子感應(yīng)器發(fā)出來,感應(yīng)器連著自爆裝置。“你跑得太快了,”A說,“喝口水吧。”禁欲者顫巍巍蹲下去端水,A看著手里的小本子:“一次疑似逃獄記錄加三年,你這都第幾次了?”老頭兒沒說話,A拿教棍輕輕抽打著自己的褲腳:“下一個。”“等等,”0933站起來,電子警報的滴滴聲漸慢漸弱,他說,“他還沒說完?!?/br>A把一張笑臉轉(zhuǎn)向他:“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0933低下頭,緩緩坐回去,他真的很瘦弱,長流海遮著半張臉,一只尖下巴,好像輕輕一捏就會粉碎:“我一直以為自己是游戲的中心,我……是聆聽者?!?/br>四周靜了,A冷淡地嘲諷:“別急著表現(xiàn),還沒輪到你呢,”他拿教棍敲了一把右手邊的人,“該你了?!?/br>那個人很強(qiáng)壯,一張平淡無奇的臉,聲音也沒有特色:“我什么都玩,”他說,“他們玩的我都玩過?!?/br>A在記錄:“有你沒玩過的嗎?”所有人都看向他,這個回答很關(guān)鍵,因為什么都玩過就等于什么都沒玩,大家都是出來混的,知道這么沒特點的人一定不真實。“嗯……”他一副仔細(xì)回想的樣子,“沒玩過喑啞者?!?/br>“為什么不呢?”A問。“我不喜歡當(dāng)啞巴,”他在脖子上比劃兩下,“生氣的時候,或者被人揍了,不能說話我受不了?!?/br>很有說服力,0416不再看他,A繼續(xù)問:“你印象比較深的角色,有嗎?”“都差不多,”那人的語氣非常樸實,樸實得讓人毫無興趣,“弄火者吧,打鐵的,玩他最爽,小角色,但要什么有什么,日子過得很滋潤?!?/br>A記了記,沒有再問下去的必要,他拿教棍去捅左手邊的人:“你來?!?/br>那個人坐直身體,他有一身好刺青,從兩側(cè)眉骨沿著臉頰,到脖子、胳膊,往下看,腳腕上也是,字母、骷髏、十字薔薇,這身皮值不少錢。“我是偷盜者,”他說,吊兒郎當(dāng)?shù)?,“本行?!?/br>0416注意到,他說“本行”的時候,A臉上有種玩味的表情,顯然不是實話,不過也正常,在監(jiān)獄里頭,誰沒幾個不想別人知道的秘密呢,何況他們這些老油條,撒謊已經(jīng)是種本能了。“我偷過持弓者的東西,”他很積極,欠兒欠兒地把肚子里的東西往外掏,“一個小金環(huán)兒,媽的,差點把命丟了?!?/br>金環(huán)?0416疑惑,皈依者還有過這種故事線?這時,他左邊那人換了個姿勢,下意識向前傾著身體,這個變化說明他很關(guān)注,金環(huán)是他丟的?“然后呢?”A問。“還了,”偷盜者說,“持弓者可不敢惹,下手太黑,原來干活兒干疵了挨打,從沒慘成這樣,他娘的玩?zhèn)€游戲,至于嗎?!?/br>他表現(xiàn)得已經(jīng)足夠真實了,A還不放過,追問細(xì)節(jié):“東西是怎么得手的?”偷盜者明顯頓了一下,嬉笑著說:“撞過去,摸過來,老手法。”嗤。0416聽見左邊的皈依者笑了,是那種很輕蔑的、洞悉了什么真相似的笑,難道偷盜者說的不是事實?A點點頭,忽然,他把目光投向0933:“還剩最后一個了,”很挑釁的,他拿教棍指著他,“來吧!”0416莫名有些緊張,因為這是最后一個人,因為這人說過他玩聆聽者,因為他居然那么瘦小,仿佛任人予與予求。“我是聆聽者,”0933平靜地開場,“我來這里很久了,頭幾年從不進(jìn)圣徒島,因為我反對這種接入式的游戲,它麻痹人的……”“停!”A嚴(yán)厲地喝止他,“你說的這些和游戲內(nèi)容無關(guān),”他乖戾地把在座的犯人掃視一遍,“還是你在給這里的誰傳信兒?”“沒有,”0933直接否定,接著敘述,“后來這些年我一直玩聆聽者,是因為有一天,我在我床下的墻上發(fā)現(xiàn)一句話,用指甲尖摳出來的?!?/br>A停筆,B抬頭,所有人都朝他看,0933緩緩說:“那句話是,‘去玩聆聽者’?!?/br>B立即朝C使眼色,C起身出去,0416知道,他是去艙房求證了。“我不停地玩聆聽者,一遍又一遍,”0933說,“越是玩,我越告誡自己,不要陷進(jìn)去,不要被麻痹,這一切都是假象,那些人都是罪犯,我要冷靜。”0416捏緊拳頭,全身的肌rou都繃起來,“我要冷靜”,他復(fù)述,已經(jīng)可以確定了,0933就是“他”。“說得好像你不是罪犯一樣,行了,”A不耐煩地翻著小本子,“說說具體的吧,你的皈依者。”這一瞬間,0933不可察覺地朝0416這邊瞥了一眼,輕輕一觸,馬上收回去:“我……沒什么皈依者,我只關(guān)心任務(wù),”他平緩地說,“也許找到謎底,就能知道是誰留的那句話,他為什么讓我去玩聆聽者?!?/br>這時C回來了,徑直走到A身邊,貼著他的耳朵說了幾句,A點點頭:“七個人,都熟悉過了,”他看向B,象是征求他的意見,“我看,稍微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