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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頭。司徒陽見他又不開口了,一下又覺得那天對著自己嘮了很多話的徐向言,一定是在夢里遇見的。一個大男人患得患失,蠻好笑的。“科研,研究什么?”他抬頭看看天,熱的有些過,這才早上。徐向言停頓兩秒:“戰(zhàn)創(chuàng)修復、組織再生?!笨偨Y的蠻具象了。“我不懂。不過我知道我們總部醫(yī)院有個科學院是嗎,那邊就是搞這些?!?/br>“我本打算去那,但……”“我說,你們兩個認識?”張毅這話說的分貝也是夠高的,邊上一隊練軍cao的都紛紛側眼看了過來。“之前我戰(zhàn)友去看病認識的。”還真是概括的好。“到地方了,向言你去拿了箱子,待會邊上坐著給我那兵講講,我把他們叫過來?!?/br>徐向言點頭。司徒陽嘆了口氣。徐向言拿著醫(yī)藥箱出來,望著司徒陽頗高的身形,后邊拖了長長的影子。擋住了熱烈的陽光,蔽出陰影。看見他腦袋低下去了,手插在口袋里,卻還站如山,不動分毫,嚴肅卻英氣。徐向言瞇起了眼睛,光太強了。張毅把自己兩個要開小灶的兵拉來,然后拍拍腿就走人了。再來的軍官告訴司徒陽,他們幾個人劃分過了,晨練部分是由他負責,現(xiàn)在他可以去辦公室跟張毅同志商量訓練計劃。司徒陽得出一個結論,排擠他的不止一個。自己還不是照樣拿工資,你們排擠我也沒多大用處。他挑了個樹蔭,近一點就是徐向言在給那兩個衛(wèi)生兵講課,遠一點就是那批正在抗暴曬形體訓練中煎熬的特種兵。那項目記憶再深刻不過,說的簡單點就是,每個兵平舉著АК-47,槍口用繩子吊著一塊磚頭,一動不動曬兩個小時就算完成任務。現(xiàn)在想想其實也是簡單的,等到他們只剩自己一個人,在前方不知道多少米就有個陷阱的環(huán)境里,身上還帶了數(shù)不清的傷孔和血漬,非要靠軟體動物和混著泥巴的水填飽肚子時,那槍感覺起來,可比一塊磚頭重多了。這要教官盯著干嗎,那時候他們練習,也沒АК-47,是算算看差不多重量的棒子,栓的也不是一塊磚頭,是兩大塊石頭,看他們姿勢擺好了,教官進屋喝酒去了。人還說了,折壞了槍沒錢買,磚頭沒地方搬,石頭一邊一個還穩(wěn)當呢。當時自己也就這么過來了,這么一比現(xiàn)在訓兵還真是優(yōu)待了。當初在烈日底下濕透衣服褲子,鞋一擰巴都是一灘水,現(xiàn)在回憶起來,就剩自己這古銅一樣的皮膚是個證明了。想想看真好笑,眼睛卻忍不住要濕。耳邊好像有什么聲音。“走么。”“你什么時候站我邊上的……”司徒陽這時候倒覺得陽光刺眼了。“那教官說今天過節(jié),這練完就可以散了?!?/br>“什么節(jié)?”徐向言瞇著眼看他,三秒。整個軍區(qū)都要去吃一頓喝幾杯的日子,今早升國旗司令不還上臺致辭了。司徒陽的心思真不知道放哪里去了。司徒陽起身,想了想又不知道怎么說,腦子里簡直要長草了:“你先回去吧?!?/br>徐向言沒做反應,回到原處坐下。司徒陽這時候看過去,后頭幾個人已經在亂動了,那教官沒了人影,不知道是不是回了辦公室。他現(xiàn)在才知道壓根兒沒自己說話的份。想到今兒早上自己那段慷慨激昂的雄心壯志,真不知道說給誰聽,有夠丟人。走上臺階,敲個門進去辦公室。“張教官?!?/br>“才進來找我?在外頭盯著他們到現(xiàn)在不成。”張毅那話沒什么語氣,“我差不多收拾收拾要走了,晚上大家一起吃飯,你來嗎?”司徒陽想著我怎么知道你們是個什么規(guī)矩,我去了不是給自己添堵嗎。他還沒回答,那第二位不待見他的教官發(fā)話了:“咱幾個老人家聚聚,年輕人別湊合了?!?/br>司徒陽心道謝謝您給我個臺階,我再怎么直性子還知道如何順著臺階下:“改天司徒請客。”“張毅同志說今兒你看了他帶兵了。司徒啊,那你明兒個早上就照著那樣練,他今晚得被我們灌醉了,明天肯定起不來,哈哈哈哈哈?!彼就疥枆焊恢肋@開口說話的是誰,不是張毅本人就對了。“成,知道了?!?/br>帶上辦公室門的時候司徒陽心里有股說不出的感受。書讀的少,語死早。總之就跟從小看到星星閃吧閃吧,長大了你才知道你看到的那閃吧是幾億光年前的,壓根不夠你高興。也不對,這比喻好抽象,應該是……“你可以往后退一步,站門口發(fā)呆不會曬死么。”“……”司徒陽全然沒意識到徐向言等了他這么久,“那倆衛(wèi)生兵呢?”“回去了。”司徒陽不知道說什么了,腦子里都是練兵的事。西南軍區(qū)不是這樣子的,這區(qū)有個營的步兵、裝甲兵,他也帶過,都不是這樣的。那五個老頭不是全國赫赫有名的軍官嗎,跑來這里不帶兵,自己愛干什么干什么,那要他們屁用。“想法不同,無法溝通,怎么辦?”路上司徒陽老半天憋出這句話。徐向言看了眼眉頭緊鎖的面癱,不吭聲,又牽起嘴角:“總結能力有進步?!?/br>作者有話要說:☆、被下了套司徒陽開始習慣了每天清晨按照張毅的訓練方式帶兵。說好可能消失一天,但到了這個禮拜末,張毅還是沒有來。他問那些破特種兵,他們還會齊刷刷的搖頭。他去辦公室找張毅,其他幾位教官要么不吭聲,要么一記白眼表示我可不知道那老家伙死去哪里了。司徒陽那顆煩躁的心蠢蠢欲動。前兩天他安排出來一張新的cao練表,把晨練項目排的妥妥當當,可就算是這樣,他現(xiàn)在也還沒雄心豹子膽馬上去落實了。徐向言每日默不作聲呆在一邊當?shù)袼埽z毫沒有發(fā)揮任何作用。第一天來開小灶的衛(wèi)生兵再也沒出現(xiàn),特種兵的訓練在他眼里都顯得有些安全過頭,最多擦破個皮流點血,完全沒他半點事。過于平靜的生活仿佛進入滯后階段,一切都慢了半拍。司徒陽甚至開始cao心中午該吃些什么,是不是可以趁著這時候抓住徐軍醫(yī)的胃。就這樣過掉了半個月,終于有人來通知司徒陽,這周末要例行choucha,他中彩了。檢查什么?帶兵成果啊。司徒陽負責的部分?基礎訓練嘛。司徒陽心里一咯噔,完了,他是被下套了,死無全尸的日子要來了,現(xiàn)在離周末還有,四天!!四天能干什么!!司徒陽盯著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