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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對方第二天一大早必然起身而去,自己還曾因此屢屢怪他攪擾了自己的美夢。看樣子,陸明這家伙當(dāng)真是對陸彥下手了。好個狠毒的敬王,只可惜陸彥不曾看出此人的狼子野心。“右賢王可是心有不忍?畢竟耀國皇帝與王叔你也……”坐在上端的納顙可汗見王叔面露悵然,忍不住問了起來。獨孤競趕緊走到帳中跪下,恭敬說道:“啟奏汗王,中原諸國有句俗語,一夜夫妻百日恩。臣與那陸彥共枕十年,早已有夫妻之實,更有夫妻之情。只是家國當(dāng)前,臣所慮的乃是如今梟陽異動頻頻,若其趁機(jī)介入耀國內(nèi)政,只恐將來局勢對我國不利。于公于私,臣認(rèn)為我們都應(yīng)該幫助陸彥平息內(nèi)亂,也不枉這十年來,他與先王一同維持了兩國之間難得的和平與安寧?!?/br>“右賢王所言有理,只是如今陸彥生死未卜,我們也不便輕舉妄動吧?!豹毠铝w也是北原朝中竭力反對與梟陽合作的一員,聽到獨孤競說到梟陽人可能介入與他們毗鄰而親近的耀國,自然也警惕了起來。獨孤競眉間微微一皺,他先前在陸明面前,也只是為了今日下了一步險招,不知對方是否真的會將陸彥乖乖送給自己。不過對方忽然舉事,想必是國內(nèi)情形有變,那么他或許當(dāng)真需要自己承諾的援助也說不定。“對于此事,臣早有預(yù)料,所以才會突然回國,不想又遇到先王崩逝,一時未能與諸位兄長叔伯解釋清楚。想必你們也是對此猜測甚多?!豹毠赂偲鹕憝h(huán)視了一眼在座的部落諸王,又道,“如今且讓我等伺機(jī)而動,相信很快耀國那邊就會傳來消息的。”天路草原中央的金帳之內(nèi),獨孤競等人正在嚴(yán)肅地商議著國事。而不遠(yuǎn)處,杜衡卻與一名北原青年正在愉快地狩獵。“阿古拉,去!”黑色藍(lán)眸的俊美青年一聲長嘯,臂上的獵鷹隨即展翅掠向了前方。杜衡從未見過獵鷹,他驚喜地看著那只雄峻的獵鷹疾速飛向了前面草地上狂奔的野兔,目光一轉(zhuǎn),隨即落在了那北原青年的身上。這年輕人與自己年歲相當(dāng),卻是生得健壯英俊,五官如刻,目若揚波,一股子精神勁,端端透著英雄氣概。這人乃是獨孤競的親侄子,左屠耆王獨孤羨之次子獨孤嶸,獨孤競怕杜衡無聊,特地找了這個與杜衡年歲相當(dāng)?shù)闹蹲优c他相伴。不多時,那獵鷹就叼著野兔飛回了獨孤嶸的面前,獨孤嶸高高舉起今天的收獲,在陽光下,沖著杜衡露出了一個更為燦爛的笑容。“杜公子,一起吃烤兔好嗎?!”雖然身為尊貴的左屠耆王之子,可北原的年輕貴族們似乎都喜歡親力親為。獨孤嶸將杜衡帶到環(huán)繞著天路草原的跑馬河邊,將那只可憐的野兔用刀剖開洗凈,將肚腹內(nèi)的東西賞給獵鷹之后,這就堆了火堆開始炙烤起來。杜衡出身耀國書香門第,十指不沾陽春水,一時難免有些局促,只好百無聊賴地抱了雙膝坐在草地上,靜靜看著獨孤嶸忙碌。只是那獨孤嶸卻不是個沉悶之人,他見杜衡有些郁郁寡歡,不由出聲想聊點什么。“杜公子,你是我叔父的寵人嗎?”北原雖然沒有娶男妻的習(xí)俗,但是貴族狎玩些男寵卻是常見之事。杜衡一聽,趕緊搖了搖頭。“世子不可胡說!我與鳳君殿下是清白的!”雖然這幾晚的確被對方的胸毛扎了臉……杜衡想到獨孤競睡覺時總是不知不覺地就將自己摟在懷里用胸毛親熱一番這件事,就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臉。看來自己是得鼓起勇氣讓他給自己再準(zhǔn)備一張床榻才是。“那他帶你回來干嗎?而且還讓你住在他的王帳里?在我們北原,除了王妃之外,其他人可不能與部落王同住。”“我,我怎么知道他帶我來這兒干嗎……”想到自己被莫名其妙地帶來了北原,杜衡忍不住又要嘆氣。他雖然已經(jīng)大概知曉陛下與鳳君之間有所齟齬,但是神仙吵架,總不該帶上自己這個凡人啊!他什么都沒做,或者說陛下對他什么都還沒來得及做,他怎么就讓鳳君上心了?看見杜衡面露憂慮,獨孤嶸撕了一塊剛烤好的兔腿給他。“可以吃了,你嘗嘗!”杜衡接過兔腿,先是被燙得一陣手舞足蹈,爾后這才抓住了了棍子小心翼翼地撕咬了起來。獨孤嶸卻不急著用食,他笑瞇瞇地看著斯斯文文的杜衡,忽然說道:“別難過了!你不喜歡叔父的話,我回頭就去給他說!”杜衡以為獨孤嶸要為自己說情,讓獨孤競放自己回去,正要放下兔子說謝,豈料對方下一句話很快就接了過來。“你以后就跟著我吧,做我的人!以后我當(dāng)了王,你就是王妃,好嗎?!”杜衡差點沒把嘴里的兔子rou噴獨孤嶸一臉,就在他站起來趕緊要解釋之時,不遠(yuǎn)處的突然傳來了一陣喧嘩聲。一行馬隊正緩緩?fù)@邊走來,而馬隊的前頭,旗幟上那個大大的耀字,更是扎了他的眼。36.獨孤競剛從汗王的金帳里出來,還未走回自己的帳中歇息,便有人已經(jīng)飛馬來報。“右賢王!耀國的特使到了,他們請求與您單獨一見!”獨孤競瞳仁微縮,他似乎意識到了什么,拳頭隨之一攥,擲地有聲地說道:“立即將他們帶去我的大帳之內(nèi)!我馬上就回來?!?/br>待那令使跑遠(yuǎn)之后,獨孤競頭也旋即讓馬夫把自己的馬牽了過來,他上了黑馬,指頭往口中一嘬,發(fā)出一聲清越的哨響,胯下的馬兒立即飛奔起來,而獨孤競的心情也恰如此刻奔騰的駿馬。云湛是作為副使一同來到北原的,他奉了陸明之命,這一路上可沒少折騰陸彥這個失敗的君王。陸彥不堪受辱一度想要尋死,可終究是人為刀殂,我為魚rou,無法反抗。“陛下,再耐心等一會兒,您的鳳君就來了?!痹普靠戳搜厶稍诘厣系年憦?,對方這副樣子如今實在有些狼狽。這位昔日錦衣玉食的帝王如今被一床破舊的毛氈包裹著身體,露在外面的雙腳被鐐銬緊緊地鎖著,宛如囚徒一般,而陸彥那張平日里總是顯得氣定神閑的俊美面容也早已因為臉上所佩戴的刑具而顯得有些扭曲,不知是為了防止陸彥求死還是為了給他增加更多的屈辱,一副鐵制的口環(huán)牢牢地卡在他的齒間,屈辱的涎液正順著他幾乎要被撐裂的唇角不?;洌憦┑难凵弦脖唤壣狭艘粔K厚實的皮革眼罩,怕是一點光也透不進(jìn)的。原本靜靜躺著的陸彥在聽到云湛了的話,難以動彈的身體在地上竟是微微地蠕動了幾下,口中也發(fā)出了一陣悲鳴般的嗚咽。他似乎極為抗拒自己這副模樣被獨孤競看到。畢竟,他何曾在自己的鳳君面前如此落魄狼狽過?即便是在那一晚,他也未曾放棄過自己的尊嚴(yán)。大帳外響起了一陣喧囂聲,在帳中的云湛神色一凜,隨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