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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終成連理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5

分卷閱讀5

    東風。所以他滿三十那天去找魏南,直白地說,我想上你,或者,你上我?

魏南屬意后者。關陸一想,差別不大,便積極配合,結(jié)束了八年抗戰(zhàn),一夜完成質(zhì)的飛躍。

魏南在床下溫良恭儉讓,在床上也保持前三項優(yōu)良作風。前戲漫長,準備充分,堪比服務業(yè)。倒是關陸,因為魏南膚色白,又易淤青,愛在他身上留印子。完事補一句情難自禁,萬望海涵。把魏南的底線摸得一清二楚。

主衛(wèi)由一道隔霧的玻璃門分成兩間,浴缸做的嵌入式,圓形,恒溫加熱。撒點硫磺可以當溫泉泡。

室外寒風吹雪,室內(nèi)水霧蒸騰。關陸靠著浴缸壁看對面,心說魏南這個樣子,該再端杯紅酒。他一時興起,掬一捧熱水潑過去,被魏南在水下踹了一腳。魏南的神情如同在問,你幾歲了?

水潑到魏南臉上,他閉上眼,再睜開。水從睫毛滴落,本應是顯出脆弱的,他對著關陸抬頭,五官極為端正。

養(yǎng)尊處優(yōu)慣了,得歲月厚待,老得都比別人慢。關陸就想,十年于他,不知算什么。

他想到江念萍,江師姐,喜歡紅樓,說過兩個詞。關陸覺得太女氣,直到看見魏南,才發(fā)現(xiàn)可以用得不帶脂粉味,只要用在這個人身上。

關陸沒有靜靜泡熱水的閑心,先回臥室。魏南換過睡袍,到房門口正看見他盤膝坐在床上,抱著電腦打報告。

他手勁不小,碼字聲咔噠咔噠,側(cè)臉被屏幕的光映得線條鮮明。

魏南走進前,匆匆掃一眼,讀了兩行。關陸那口氣,不必故意就能氣人。這幾年磨得圓滑的棱角重新展現(xiàn),鋒芒畢露。

關陸懶得擦頭發(fā),短發(fā)支楞著,還在滴水,水印落得床上都是。魏南取了放在一旁的浴巾為他擦。他擦完伸手揉過,確認足夠干了,才問,“這么急著趕?”

關陸頭也不抬,說你以為我想?趕明天交。又不能叫助理寫。

魏南抬手去控制觸摸屏,保存了關陸正在編輯的文檔,告訴他,“早點睡?!?/br>
關陸回頭看他,表情不像玩笑,就聳肩,自覺合上筆電,說遵命,陛下。

次日早魏南不在,關陸碼完報告,核對兩遍,付印時拉開書房窗簾往外望,臨近幾幢別墅的屋頂堆滿雪,被長青喬木襯著,有些晦氣。

他想抽煙,又顧忌煙味在書房不好散,下樓找巧克力吃。

建工圣誕酒會末尾有交換禮物的環(huán)節(jié),他拿到的巧克力或是誰的手工作。吃掉XMAS,留下ILUVU,多可愛的玩笑。

他和魏南從未說過愛,相識八年,再同居兩年,唯獨這個字一說出口就變味,說了矯情,但又矯情的想說。任良夫婦一路旁觀,江師姐和他熟稔,含蓄地問過一兩次魏南,也是點到為止。

這對夫妻是斯文人。他們讀大學時,雖說同性戀還是異類,但至少已不被視作精神病態(tài)。作為朋友,他們尊重關陸的不同。

關陸連吃幾塊巧克力,又想起在景大第二年,新年留校的學生搞了次聯(lián)歡。任良在,江師姐也未畢業(yè),唱了段紅樓夢折子戲。

那年他自稱以校為家,又忙打工,回校都是晚上。臺上才子佳人動情做戲,他坐在禮堂后排埋頭吃泡面。喝完湯長舒一口氣,正巧聽到周圍兩個中文系女孩子正為釵黛之爭大動口舌。更漂亮的那個占上風,到如今,只記得她引用的一句話:舉案齊眉,到底意難平。

蘇總不給他留面子,鐵口直斷,說等著看,遲早分,可惜至今沒如愿以見,前晚還被氣個半死。

按建工慣例,離職該請同事吃飯。關陸管幾個下屬部門,要請客太興師動眾,便開車到景安市近日頗出名的餅房,搬空成品蛋糕送到公司。

蘇優(yōu)踩著小高跟敲他辦公室門,任良剛出電梯,抱著文檔過來說風涼話,感謝領導送溫暖,慰問基層員工。

關陸正收東西,看了看樓層新?lián)Q上的禁煙標志,回道,“群眾基礎好,嫉妒沒用?!?/br>
任良嗤之以鼻。關陸上樓交報告給蘇邕,不到出五十秒,被轟出門,遇上蘇優(yōu)來送安全生產(chǎn)報告,掩護他撤退。

蘇優(yōu)化了淡妝,一身小白領打扮。她在電梯間里沖關陸眨眼,“為什么辭職呀,和魏南有關?”說著,施施然一挽鬢邊秀發(fā)。

這個小動作多余,卻很嫻靜柔媚,可以拿去對付血氣方剛的小年輕。

關陸勾手讓蘇優(yōu)湊過來,“你猜?”

蘇優(yōu)不滿地回以鼻音,關陸插兜往電梯外走,還在說,“有閑心談個戀愛去,這些事少管?!?/br>
他開車離開建工大廈,三環(huán)內(nèi)被堵得水泄不通。街邊撐著大紅的遮陽傘,在做個露天活動,歌聲悠揚,遙遙傳入車陣。關陸開著窗抽煙,覺著耳熟,調(diào)低音響,又聽了一小節(jié),是陳淑樺。

LP和CD的差別好比手工水餃和速凍。這么一觸動,轉(zhuǎn)而念起書房幾張黑膠唱片。

如是想,到家就先放了半首老歌。歌聲戛然而止,魏南循聲去看,房門開著。他敲了兩聲。關陸正換唱片,回頭看,手上不緊不慢地用絨布拭擦唱針。他記得怎么玩唱片機,想抽煙,未免煙灰落在唱片或機上,沒有點燃,見到魏南就把煙扔了,問他,覺不覺得剛才聽起來不對。

魏南看了看書柜里擱置唱片的那一格,跟他說,都是消耗品,你不去保養(yǎng),自然聽一次少一次。

關陸不以為然,答說,“暴殄天物,我知道?!?/br>
調(diào)過唱臂,換成一張舞曲,說魏先生是吧,賞個臉?

景大的校風寬松自由,聯(lián)誼多,交誼舞是必修課。魏南看他想玩,便奉陪到底。

關陸想調(diào)侃句“腰真細”,再一想,陛下難得與民同樂,多一句不如少一句。兩人身高齊平,開始幾步有些不習慣。轉(zhuǎn)圈時走神,踩到魏南,正想著這可是初學者錯誤啊。

魏南反倒笑了,問他,“昨晚就這么陪人跳?”

關陸道,“這不是女步不熟嗎,你有意見,我們換換?”

一曲舞跳完,關陸問了魏南,找出一年多前買的碳纖刷,動手保養(yǎng)唱片。工程開展到一半,手機乍響,來電顯示是嫂子,不敢不接。

他一上午只吃過巧克力,這時餓了,一邊應付電話一邊下樓覓食。

果盤里只剩放熟的蘋果,關陸撿起一個,還沒拿,果盤被整個端走。他一看,魏南難得松開袖扣,正慢慢卷起衣袖。

關陸靠墻站著,看他不厭其煩地切片,邊聽那邊說話邊作口型道:出得廳堂,入得廚房。

魏南見他一心二用,待他掛電話,才將水果碟遞給他,說后面還有一句。

關陸裝聽不懂,咬著蘋果跟魏南打岔,說嫂子約了明天上家晚飯。

魏南便道,正好,明晚云生劇院新牡丹亭試演。

云生劇院的投資人孔德輝和魏南有來往,上新戲總給他送票。有一次關陸做完月度任務,本著浪費可恥的精神和魏南同行。哪知